《唯物者Z的法医日记》
第6节

作者: 法医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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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解剖开始一段时间,头骨已经被打开,脸照例用前面的头皮盖住。死者的**用一条白毛巾遮盖住。脸被击打的已经变形,手指关节处有瘀血,应该生前被折断了几根手指,看来死前被暴力殴打过。
  开胸后主任用电锯将上面的六根肋骨折断,露出胸腔内部的脏器,脏器看来颜色正常,眼睛也有出血点,应该死因就是被勒住颈部窒息死亡,殴打的很严重,但是不是至死原因。女死者体型不错,死前应该也是美人。
  我站在台子旁边正在胡思乱想,等取出器官的时候后我再上去搭把手。由于尸体已经在冷柜放了一天,打开胸腔之后看到血液都被冻成了冰。负责上手解剖的殷警官手冻得发抖,有点不听使唤了,她脱掉手套,摘下口罩,用嘴往手上吹起。
  她摘下口罩的时候,我看她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妈的不是李宇春啊,大美人,整个一个林志玲。
  我看着她,眼睛直直的就这样看着。都忘记了这是在解剖室工作,她应该有四十到四十五的年纪,但是由于保养的好或者是天生遗传的原因,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岁,今天她没有穿警服,白大衣里面是高领毛衣。让人难忘的主要是她的气质,那种知识女性特有的稳重,眼神中不经意流露的高傲。站在那里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从容应对的稳重和气定神闲,这个是年轻小女孩不可能有的,很像是古代大家闺秀的感觉。有点像赵雅芝,但是没有那么漂亮,眼睛没有那么大…

  我就这么抬着头端详她,似乎要用眼睛把她吃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突然她抬起头跟我对视,“你看什么呢?”她突然问我,和我四目相对。“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人就楞在了那里,嘴和腿都不听使唤了。“小Z老师,你认为这个死亡原因是什么?”她继续问我,面有怒色,“我…”我大脑一片空白,还在回味眼前的美人,后面他们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后面的解剖一直低着头。这下丢人丢大了,估计马上就会传遍,好事不出门,这种的事情妈的比鼠疫传播的还快。
  解剖基本完成了,我留下负责收拾清理工具,他们临走的时候,铁雷悄悄凑过来,在我耳边说,“我说小Z,今天才知道你可真有出息,以后你可别说你是公丨安丨系统省厅的啊,出来丢人。”
  日期:2010-01-30 00:14:53
  长篇连载:唯物者Z的法医日记(9)
  1月15日,星期五
  从今天开始我暂时就跑到市局上班了,好消息是距离家近了,坏消息是工作强度大,没时间自己看闲书了,还是搞学术好啊,挣得少点,但是悠闲。
  市刑侦二中队在开早会,会议室黑压压一屋子人,我贴着墙边进去,拿一把椅子坐在角落,屋子里面安静的很,也没有吸烟的。我闭目养神,听大刘的,这哪里有我说话的地方。

  市局局长,同时也是副市长亲自主持会议,但是说的全是废话,什么重要,什么大家奋战,什么什么的,没有一个跟案子有关的东西,好像领导必须要说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否则就不能彰显是官员…
  中队长开始介绍案情,我现在知道原来死者是在案发前3天,也就是9号,最后一次和家人联系,丈夫一直以为她和朋友出去玩了呢,直到11号发现尸体前一天的时候才报案失踪。死者死前最后的行踪,死者物品,尤其是手机的去向,死者生前接触的人群等等,都是侦查重点目标。
  DNA比对48小时出来,明天应该就能知道结果,指纹已经出来了,不出我的所料,没有比对结果,说明凶手以前没有犯过案子。
  案情汇总一直很沉闷,我用眼睛的余光找殷珍警官在哪里坐着,听得也是心不在焉。干警们终于在凶案动机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大家开始激烈的争论,气氛热烈起来,一个信号让我眼前一亮:我看到有敢于点烟的了!我自己马上拿出烟点上一支,开始吞云吐雾,呵呵。观点分成鲜明的两派,抢劫杀人还是报复杀人,大家各有各的道理。

  抢劫杀人派的观点很明确,死者的随身物品,钱财,首饰包括耳环全部被拿走,报复杀人派的观点就是集中在为什么死者的家门窗都没有破坏,抢劫杀人为什么对死者进行暴力殴打,这个不符合逻辑,凶手没有前科,更支持是仇杀或者情杀。
  抢劫派强调找监控录像,找死者手机的去向,报复派强调找前男友,同志朋友或者有没有仇家。两派最后也没有统一意见,分头去找线索了。对于破案,案件的定性几乎是决定性的关键,最开始方向错误,那么绝对的南辕北辙。
  之后殷珍汇报昨天尸检的初步结果,颈部窒息死亡,死亡时间9日上午9点到下午3点大约6个小时的误差。昨天被数落了,现在不敢直接看她,用余光瞥了几眼。最后她介绍死者没有被性侵犯的痕迹,更没有采集到凶犯的**等体液。
  又是一个让我出乎意料的细节,开始大家认定的是抢劫,**,杀人案,看来死者没有被**,但是不**把死者丨内丨裤扒下来是干什么呢?这个案子蹊跷的地方真不少。
  我一直闭目养神,会议结束我跟着他们回到了法医办公室,这里的条件比我们那里强多了,还是市里的机关部门有钱啊,空调一直开着,暖气也有温度,屋子一点不冷。
  坐在那里,也不敢和别人闲聊扯皮,就自己琢磨下案子。虽然和我没大关系,但是我也多少养成了点知识分子刨根问底的毛病。我个人还是倾向于是仇杀或者情杀,否则没必要把受害者往死里打,钱和东西你都拿了,把人杀了是怕被指认,这个都可以解释,殴打被害人,为什么呢?不符合逻辑。
  还有一个问题,我从见到现场的时候就在脑袋中来回的思考,现场为什么窗子没关呢?这个很反常的,现在冬天将近零下二十度,凶手为什么要开着窗户,目的是什么?凶手最后将防盗门关好之后从容离开,为什么要单单留下一面窗户开着?符合逻辑吗?如果不开窗户,暖气就不会漏水,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发现尸体。

  反常的地方往往就是案子的突破口。不过这个我一直放在心里,不想说,多看少说是在职场生存的起码知识。
  “小Z,你下午要是不想过来可以回大学了,我们这里有事情我通知你,”殷珍对我和颜悦色的说,昨天的事情应该过去了。“你手机号码是多少?”
  “嗯,嗯,”我把自己的手机号读给她,“明天我把那边的检测结果都送过来,明天周末,大家不休息吧。”看着这个比我大15岁的女人,我心里很亲切,有种特殊的温暖,像小时候的妈妈的感觉。
  “嗯,不休息,起码我在,”她笑着对我说,“麻烦你送过来吧,”
  等从市局出来,我才意识到,中午也没有提供我午饭啊!工作餐也没有,就把我打发走了,都什么人啊。
  日期:2010-02-03 07:36:24
  长篇连载:唯物者Z的法医日记(10)
  1月16号,星期六

  纸是包不住火的,手头上女教师被害的案子终于在电视报纸等媒体上曝光了,不过很简短,只是以悬赏通缉的形式发的通告,说某某小区发生凶案,知情人与什么什么号码联系。公丨安丨部门悬赏2万元,死者家属个人名义悬赏10万元给提供有价值线索的人,并且一再强调给告密者保密。
  这个东西出来,凶手想在亲戚或者朋友家躲藏是不可能的了。为了12万,没有可能不出卖他的。12万啊,商品房的首付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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