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酒女人——醉时狂放,醒后豁然》
第54节作者:
红尘闲云 田笑光痛得直吸冷气,但他没有躲闪也没有阻止谭欣。他就是想让她把心中的恶气都发出来,然后才能够冷静地考虑一下现在应该做什么。
谭欣浑身颤抖地叨着田笑光的胳膊,直到感觉累了,没有力气了,才松开了口。
田笑光把谭欣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轻轻地说:“现在好了吧?心里痛快一些了吧?”
谭欣没有说话,泪水却夺眶而出。
“哭吧,傻孩子,你真是苦了自己了。哭吧,哭过之后,你会轻松多了。”
听田笑光这样一说,谭欣禁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往田笑光身上抹着鼻涕和眼泪,还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田笑光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谭欣的后背,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直到谭欣哭够了,不好意思地说:“笑光,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田笑光才苦着脸说:“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小欣呢。”
“脱下来吧,我给你洗洗。”谭欣小声说。
“小欣,不要你洗。我只要你坚强一点,快乐一点。现在,你面临的事情很多,你要一件件地处理好才行。你必须得和张军面对一次,好多事情,只有面对了才能够真正解决。然后,你再考虑和洪亮的婚姻,是否要继续。你必须先想明白,你还爱不爱他。婚姻是大事,玩笑不得,你不能因为一时生气就毁掉了婚姻。最后一件事,你得认了姜女士,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现在她老了,她需要你的爱。”田笑光的话让谭欣恢复了冷静,也让谭欣更加靠近了他。
“笑光,我知道一些事我必须做好,你陪着我好吗?”谭欣少有的虚弱。
“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但你得乖,你得听话,你不可以耍孩子脾气,好不好?”田笑光温柔地问。
谭欣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投进了田笑光里的怀里。
日期:2010-08-14 15:57:01
张军 这样的夜晚,最难以入睡的应该还是张军。
自从小青离开后,他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他感觉脑子空空的,身体也空空的。刚才的快感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空虚。
他开始不明白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和小青激情了一个下午,他没有问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只知道小青还没有结婚,因为她说了,她上次做爱还是他们最后一次做爱的时候。
可是,他会和小青结婚吗?小青会和他结婚吗?这个问题,他没法给自己答案。他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小青是怎样想的。他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一样,他们两个只是演员,为了情节很快入戏,拍摄完成后又迅速出戏。
想到这里,张军又一次感到了恶心,头也昏了起来。他拍着疼痛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
当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张军感到胸口一阵燥热,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向上翻腾着。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却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张军踉跄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举着手,盯着那血看。
他感到浑身无力,头脑却越来越清晰,往事像电影一般在眼前再现。他似乎看到了小青第一次后的血、看到了谭欣第一次后的血,他似乎又看到了小青做流产时的血,也看到了谭欣和小青两个人心中流着的血。
是造化弄人,还是自己嘲弄了自己?
张军举着手,如同雕像一般。他看着手上的血迹渐渐的凝固了,他的思维却渐渐的清晰起来。
在山村教书,本也算清静,可是在那样清静的氛围中,他居然没有理清自己。离开山村时,满怀着找到谭欣的希望,可是到了这里,就和小青上了床。而且,刚才和小青在床上时,觉得自己是那么投入,仿佛小青就是他的另一半生命。可现在呢?刚才的一切都推翻了,他又处于懵懵懂懂中了。
懵懵懂懂,当这个词出现在张军脑子里的时候,他觉得好累,好困,他就那样举着手睡了过去。
日期:2010-08-15 16:31:43
洪亮、白雪、鲁郁夫
午夜时分,地平线酒吧里,火爆的节目刚刚开始,洪亮、白雪和鲁郁夫已喝得酩酊大醉。
洪亮把吧台当作支点,把左臂当作支架,用左手托着沉重的脑袋,用右手的拇指指着鲁郁夫,眯着眼睛,百感交集地说:“鲁先生,别看你是个报废的才子,别看你明目张胆地跟我叫板,明目张胆地侮辱我,我还是敬重你的为人。”说罢,洪亮努力地瞪着无力的双眼,盯着白雪,点了点头,继续道:“白雪,我这样的男人太窝囊,田笑光那样的男人太自以为是,鲁先生胸怀坦荡,杀人都明着来,他才是立着的男人。”
听了洪亮的话,白雪靠在椅背上,悠悠地吸了几口烟,目光缥缈地审视着鲁郁夫,叹息道:“鲁郁夫,已逝的忧伤的诗人,现存的孤独的俗客,就算是立着的男人,与庸俗的众生又有什么分别呢?我算是看透了世间的男人,除了伤害与被伤害的方式有所不同外,全他妈的是一路货色。”
洪亮尴尬地大笑,摇着头对白雪说:“白雪,你哪儿都好,唯独不该陷于俗世中修养超俗的心。你名叫白雪,心似美玉,又何必为了文学,把自己埋葬在俗事里?”
白雪哈哈大笑,端起杯子,将白兰地一饮而尽,凑近洪亮,暧昧地说:“洪医生,到现在您还认为我在为文学献身?您不是研究精神病人的心理着了魔,反而对正常人一无所知了吧?幼稚,您可真够幼稚的,难怪谭总要和您离婚。”
白雪的话一出口,三个人都静了下来。登时,歌舞的喧闹声越发嘈杂,个人的心事越发茁壮。洪亮的大脑里忽地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着白雪,满腹惆怅地说:“知我者白雪,弃我者白雪,正如生我者母亲,葬我者母亲一样。”
这时,舞台上的节目进入了高潮。除了洪亮、白雪和鲁郁夫之外,全场人如同被囚禁了许久的奴隶忽然获得了自由一样,疯狂地叫着、踏着、狂饮着。此时此刻,整个地平线酒吧里,只有三个真正的观众。
白雪木然地看着场内疯狂的人们,木然地说:“谭总说得没错,这个世界全他妈的疯了。”
鲁郁夫如同平时一般,淡然地看着四周,淡然地笑着。当他再一次将目光落在白雪那张生动的脸上的时候,他心中那块板结的土地,仿佛春雨下的冻土一般,渐渐地柔软起来,一首小诗悄然而出。
你羸弱的落寞,是那春寒。
料峭中,有雪,飘落。
掬一颗六瓣花儿,融化。
让她在掌心,晶莹。
只需一抹温暖,
不要太多,一抹足够。
鲁郁夫的声音很轻,在这嘈杂的酒吧里,他的吟诵仿佛针落大海一般,可是,白雪却将每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眼前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她看到一片雪花儿,在料峭的寒风中茫然地舞动。她还看到一只大手擎住了雪花儿,任她融化,任她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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