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国远一仰脖子,一大杯酒一下倒了进去。
日期:2012-05-27 20:40:21
大堂里杯盏交错,气氛十分热烈。大概是因为银水井终于按照他的想法得到了,秦正仁今天十分地高兴。他走到各个桌敬酒,又殷勤地和镇领导等喝着。宾国远也做出活跃的样子,到镇领导等面前敬酒,一口一个“多关照”。当敬到镇长那时,听到秦正仁正和镇长说县人大代表的事。秦正仁说周汉武是代表黑泥湾个体老板的县人大代表,现在他已死了,这个代表应该由他来接替。宾国远在旁说,那是,秦老板现在是黑泥湾最大的煤老板了,他当代表当之无愧。镇长开始让秦正仁自己去县上说,说你和县里的人都熟。后又觉得这要官本人去说不太好,就对秦正仁说,你要是将这两杯酒喝了,我去给你说。秦正仁二话不说地将桌上两杯酒倒进肚子里,又从酒瓶里倒了一杯酒,又一口喝下。让镇长喜笑颜开,大声地说:“好,你这代表的事包在我身上!”
这餐饭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才散。秦正仁、宾国远送走了客人,这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在他们前面停住。从车上走下一个挂着三星两杠、一级警督警衔的矮个子来,这是县公丨安丨局罗局长。秦正仁一见,赶忙上前叫道:“罗局长,你吃饭没有?”
见是罗矮子,宾国远怔了一下,但他马上也上了去,叫了一声:“罗局长!”
罗局长没理宾国远,对秦正仁说道:“我知道今天你这里搞得热闹。我不是来赶你的饭的,我是来对你说,你要搞这样热闹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财大气粗是吗?”
秦正仁不回答罗局长的话,脸上依旧笑着,也依旧问着前面的话:“你吃饭了没?没有的话我再去搞一桌!”
罗局长说:“我说了不是来赶你的饭的!”又对他说道:“你来,有个事我要和你说!”说完还是不理宾国远,径直向一边走去。
秦正仁跟着来到这一边。罗局长问他道:“上次成书记的女儿成盈来,你没对她怎么样吧?”
秦正仁说:“我没呀。开始我不知道是成书记的千金,怕是个来诈骗的冒牌记者,就盘问了几句。后来你来电话说是成书记的女儿,我道了歉,还用车子把她送回去了!”他又问道:“怎么,成书记对这有意见?”
日期:2012-05-28 12:06:41
“成书记都没说什么,”罗书记说道:“可成盈写了份材料,说黑泥湾的治安很乱,老百姓、挖煤工没有安全感,他们有很大的意见。我是来这里看看的!”
秦正仁说:“乱?黑泥湾原来是这个样子,现在也还是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几粒煤争来争去的,弄得大家都不安神,当然比别的地方要乱一些!”
罗局长说:“材料上说了宾谷山、周汉武的死,也说了你那个株木井矿工的反映,讲了对你秦老板一些不利的话。材料上还用了‘触目惊心’‘骇人听闻’等字眼。这份材料幸亏让成书记给拦下了,要是传了出去,上面真要清查,你们这些老板是有够受的!”
秦正仁还是笑着,说:“我怕什么,我这上面不是有你罗局长给遮着吗?当老板的,都想获得最大的利润,对工人当然不会像国营单位那样对工人好。再说国营单位——就说这国营黑泥湾煤矿,底下挖煤的也都是临时工,也是拿计件工资,一天不干也一天没钱,也不像以前那样地宠着养着了。工人和老板是天生的一对矛盾,还是根本无法调解的。这在老祖宗的那些经典里都有论述,所以他们有意见不足为奇。罗局长,就请你在成书记那里给我解释一下!”
罗局长说:“当然,成书记那里我会替你说说。不过。”他想了一下,又说道:“最好你自己去找成书记说说,他那个人,还是蛮好讲话的。他当公丨安丨局长时,也常来黑泥湾,对这里的情况熟悉,对煤炭他也很关心!”
“那好,”秦正仁说:“成书记我同他没有多的交往,只是有两次他来黑泥湾时有过短暂的接触,给我的印象他确实平易近人。不过,你还是给我引荐一下,我怕他看了他女儿材料上的那些话,给我吃闭门羹!”
日期:2012-05-28 21:09:21
听到罗局长说了“好吧!”,秦正仁心里清爽得又像是大热天里吃了冰琪淋样。他其实老早就想攀上县里的“大官”,官越大利用价值也越高。成茂松是纪委书记、县委副书记,论职位是仅次于县委书记、县长的三把手,论权势是县委书记都要让三分的“地头蛇”。他和罗局长已到了称兄道弟的情份,要是又“笼”上了成书记,等于他又给自己安上了一层“保险”,而且是比罗矮子更牢靠的“保险”,他的“力量”就更强大了。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上就真不怕谁了。秦正仁压住心头的喜悦,对罗局长说道:“那就多谢了。这样吧,今天你别走,晚上我请客,饭后再喊两个人陪你搓麻将!”
银水井正式开工,封闭的井口早已被打开,工人们在井口忙乎着。有的在那里架设水管,有的在将电机水泵在平板车上固定,准备放下井去井下排水,还有些在井壁上悬挂电缆。而绞车房的门也已被打开,几个请来的技术工在那检修。秦正仁在那里不时地跟管事的说着什么,整个安排还是井井有条。宾国远在那里看着,心里想,这秦正仁也真还有一手。
日期:2012-05-29 21:18:14
秦正仁又邀宾国远下去看看。自从那天晚上到井下看了、出来还和守井的老头说了一阵周汉武后,宾国远就再没下来过了。他慢慢地走着,用头上的矿灯照着那拱形的井壁、脚下有些已长出苔癣的石磴,心里又是一阵刺痛。自己家花了老大价钱拍来的矿井,现在下来竟然得让别人来邀请了。
“你看,”秦正仁用矿灯照射着他说的地方,说道:“这个地方还要修补,要不垮塌下来就麻烦了。这个地方水淋得大,还得加个支护。昨天我请了黑泥湾煤矿的技术员来看了,他们给我提出了好多要解决的问题!”
两人来到井下水浸的地方,这里,沉沉的黑水在矿灯里闪着阴冷冷的光,还放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这是老窿水带出的有害气体造成的。秦正仁不向下走去了,返身向上爬回去。边走又边说道:“昨天技术人员给我算了一下,这水浸了井筒50多米,我们打干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水打干后要进行淤泥的清理,还有巷道的维修,井下管道的铺设等,要两三个月才能讲开拓掘采。他们算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天,要这么长的时间,还有这么多的事要搞,这要多少钱哪,我们原来预计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应该承认,这个家伙,与其他煤老板确实还是不同。黑泥湾的其他煤老板,有了钱不是嫖就是赌,煤矿的事就交给别人管。不用说下井,就是十天半月也难见得到人影。这个家伙50来岁了,还亲自下来,原来还不是挖煤的,对井下的事搞得这样清楚。可惜他心术太坏,要不是能有一番作为的,宾国远想着。这时听到秦正仁又说到钱的事,不知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他不做声了。
看到宾国远不做声,秦正仁不再就这个事说下去,而是问上了另一个问题。他问宾国远说:“听说你月泉井也开工了,招了不少的人,也成立了一个护井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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