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退休老警察讲述的变态杀人案件:十二宫》
第8节

作者: 郭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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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5 15:26:00
  接上:
  两宗命案正在紧张调查之时,我突然接到局长交待的特殊任务,这场代号“419行动”的任务事先没有走漏任何风声,参与行动的丨警丨察是晚上八点统一接到通知,兵分两路,晚上十时半准时到达目的地,此时此刻我仍然一头雾水,眼前是一处破旧的毫不起眼的民房,外表看不出任何端倪,打前锋的队员已悄然撬开了民房院子大门的铁锁,带队的林副局长一声令下,我和几名真枪实弹的刑警冲了进去。

  民房内忙碌的工人看到手握冲锋枪的丨警丨察仿佛天兵天降,刹那慌了神,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完全控制束手就擒。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非法的地下印刷厂,事后我了解到此次行动详情:半个月前文城警方接到深圳警方的协查通函,深圳警方在一次抓赌行动之时发现了大量的非法印刷的香港六合彩马报,而据罪犯交待,这些“马报”全部出自文城的两家地下黑工厂。文城警方通过排查走访发现,全市总共有六家印刷企业,其中四家是手续齐全正规合法的公司,还有两家属于地下黑工厂,并且就有私制印刷“马报”。

  清查现场的时候,我被一台切纸机吸引住了,(不了解印刷厂专用切纸机的,可在网上搜索图片查看)这台切纸机的刀片足有两米来宽,肉眼足可判断它的厚重与锋利,刀下正摆着一沓二十公分左右待切的报纸,被切过的一面整齐划一,像资深木匠用刨子刨过似的。我怦然心动灵光闪现,就像坐在菩提树下七天七夜之后幡然顿悟的释迦牟尼。
  如果用这种刀切人,那是多么的不费吹灰之力啊?
  我开始把希望寄托在了刀片之上,开始大力着手调查与这种刀片相关的人,同时亦有种孤注一掷后的那种担忧,破案是需要证据的,如果没有证据,哪怕你的构思再完美,那都是一厢情愿。经过队员们一一的走访调查,我们总共发现,四家正规印刷厂和两家地下非法印刷厂,会操作切纸机的一共有15人,其中有九人直接排除了做案嫌疑,剩下六人是重点照顾对象。
  经过三次审问之后,六人之中又有三个排除了做案可能,其余三人都解释不清楚这段时间的行踪,而且这三个人都是那两家非法印刷厂的员工,我给他们编了代号,分别是:A、B、C。他们三人被关在一间屋子内,暗中有摄像头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十八个小时之后,B交待了一个新情况(B正是局里派我参与捣毁的那家印刷厂),实录如下。
  B:来人,来人,我有话要说。

  随后B被带进审问室,坐在了刑警小邓和我对面。
  小邓:你有什么事要讲?
  B:去年厂里曾经丢过一条切纸机刀片。
  小邓:具体怎么丢的?
  B支支吾吾:我……我偷偷卖掉的,当时打牌输光了钱,然后就……。

  小邓:你卖掉厂里的东西就没人发现?
  B:切纸机的刀片需要定期由专业公司进行维护打磨,以保持刀片的锋利,可我们厂是地下黑工厂,老板又是干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只能在外面找些磨刀贩子。经常给我们磨刀的小伙子和我接触久了,挺聊的来,当时我就问他这刀片能值多少钱?他说几百块吧。我当时一昏头,心想反正一台机器有两个刀片,偷一个出去卖也没啥关系。后来我说那我卖给你一个吧,你替我保密。
  我吐着烟圈问:就这样?说卖就卖了?
  B:那刀片挺重的,我先用废纸包好藏了起来。我们那个厂是个家庭式作坊,根本没什么管理可言,吃喝住都在那破民房里。后来趁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我把包好的刀片偷偷搬到门口,磨刀的小伙子接应我搬上三轮车,然后他给了我六百块钱,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子的。
  我接着问:后来呢?你怎么向老板交待?
  B:我们平时备用的刀片就放在墙角,而且我们厂里经常有人偷东西出去卖,光我知道的老陈和老王他们,卖了不少机器零件和很多废料。后来我向老板汇报说刀片不见了,老板很生气,罚了我一百块钱。
  小邓笑着问: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

  B:我可以帮你们把那个磨刀的小伙子约出来。
  我说:那你给他打电话,约他去你们厂里见面。
  B:我们厂不是被你们捣毁了吗?
  我们:你打电话就是了,知道怎么说吧,你小子最好放老实点。
  B:嘿嘿……我把他约出来,是不是就可以把我放了?
  小邓:哟,和我们谈条件?
  B:嘿嘿,不敢,不敢。
  一切布置妥当,B拿起电话打给那个经常帮他们厂磨刀的小伙。
  B:白军啊,下午有空吗?我们厂的刀不快了,要磨一磨。
  白军:你们厂不是被警方端了吗?
  B慌了,没想到白军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用眼神示意,B心领神会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厂被查了?
  白军:报纸和电视都有报道啊。
  我一拍脑袋,深深的懊恼,会不会打草惊蛇了?不料B这小子挺机灵,反应很快,他说:哈哈,你小子消息就是灵通,我们厂是被端掉了,但厂里还有些东西处理,你看要不要?
  电话里面一阵沉默,几秒之后白军问:都有啥货?
  B:多着呢!咱们兄弟一场,合伙弄点呗,我们老板被抓了,欠了工人工资,我们大家伙都商量卖厂里东西呢。
  白军:那,好吧,下午我去找你。
2011-8-5 15:28:00
  小邓说隐约觉得白军这人有问题,普通的老百姓怎么会关注地下工厂被查的事?况且听语气还挺警觉。我比较赞同小邓的想法,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多虑,总之破案就是这么复杂繁琐的事,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任何一个豪不相干的人都有可能是罪犯,没有摆在眼前的证据,只有靠你一点一点去挖,如今的犯罪越来越高智商化,那些凶手往往会在地下给你埋块钢板或者障眼石,让你以为挖错了。我觉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再放过一人了,迅速作好部署,那家印刷厂里的员工全部是丨警丨察妆扮而成,就连路边的几个小摊也被换成了便衣。

  我开了一辆越野车,躲在那家破印刷厂远处的一角,车内架着DV对着门口拍摄,我的设想并不是想当场抓捕白军,而是要拿到确切的证据。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整整等到天黑,白军都没出现,坐在后排的B一脸焦躁和愤怒,嘴里不停的骂:靠,他妈的这小子不厚道。
  我扔给他一支烟说:你老实交待,到底有没有白军这个人?
  B点上烟说:丨警丨察同志,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对你撒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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