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血!血!”白鹭的惊叫随即而来,颤颤的语气里带着恐慌,她指着门缝大声喊道:“怎么会有血?小哥,怎么会有血!”余音未落,白鹭已经奋不顾身地撞到了门前,她前脚踏着浓腥的鲜血,大力地锤着房门,连哭带喊道:“开门啊,姐。呜.......快开门啊,姐。呜.......”
冷冰冰的防盗门内毫无声响。
2011-08-08 22:34:50
与此同时,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叱喝。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啊....!老公你快看!”
廊道里的动静太大,引地周边几户居民纷纷打开了自家的大门,他们吵吵嚷嚷,不明所以地聚在一起小声嘀咕,我瞧见其中一人举起了手里的电话,不用说,显然是准备报警。
我喘着大气根本顾不了那么多,朝人群快速地喊了句:“你们谁家有斧子?”
“.....”
人群里,有个中年男人二话没说就转身进了屋。等他再从屋内出来时,手里已握了把短柄斧子。
此时用千钧一发来形容,毫不为过。
我一把夺过中年男人手里的斧子,抡圆了,朝防盗门的锁眼拼尽全力砍去。
“砰!”
斧柄反弹过来的力量,震地我双手虎口顿时像撕裂般疼痛,而眼前的防盗门,除了锁眼附近的一道砍痕外,依旧固若金汤。
2011-08-08 22:35:25
“不行!这把斧子不行!”
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忽然大声喊了句:“楼道东边有消防斧!”
消防斧!
当这个词汇一映入脑子,手里的短柄斧立刻就被丢弃在了一旁,然后向着走廊的东边,我撒腿便跑。
果然,二三十步外的墙上,赫然贴着一只消防箱。那把长柄利刃的消防斧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哗啦啦.....
抬手肘击下,破碎的玻璃散了一地。
抓上消防斧,我争分夺秒地就往回跑。行进中,看到3822的房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身穿制服的保安。
2011-08-08 22:36:10
那体型瘦弱的保安瞧我来势汹汹,手里还端着把消防斧,他对我大声质问的腔调里不免有些中气不足,“你是干什么的?”保安指着我的鼻尖,将我挡在了3822的房门口。
“起开!!”我单手一扬,硬生生地将他推到了一旁,指着门缝外的鲜血,厉声回应道:“屋里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保安顿时闭了嘴,不远处的几个围观者也变地鸦雀无声。
他们并不清楚,从门缝渗透出来的血液此时还略带余温,这就是我争分夺秒的原因!
等到余温退尽,血液凝固。那一切,就真的晚了。
我抡着家伙快步上前,自上到下,斜斜地对准门锁,使劲了吃奶的劲儿。
噹....!
这势如破竹的一砍,即便是钢板,我相信也应声而破了。等我的斧子抽回,铜黄色的锁芯有一半都暴露在了眼前。
噹...噹...噹....!
又是几板斧子,隐藏在木门内的铜锁中枢机构变地清晰可见。我急不可耐地将消防斧掉头,瞄着那锁杆,卖力砸下。
砰....!
房门就这么硬生生被砸开了,在巨大力道促使下,猛然地往里弹射,屋内的情形一览无遗。
瞬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2011-08-08 22:39:15
快速地环顾四周,发现客厅的靠窗边有架跑步机,跑步机的扶手上还挂着T恤,浴巾。
一看到那条明晃晃的浴巾,我慌忙放下怀里的白杨。几个箭步来回,已将那条浴巾堵在了她后背的主要几个伤口处。
“你们谁有私家车?”对着门外,我的喊声同样声嘶力竭。
走廊上的看客个个无动于衷,当我渴求的眼神扫到先前那位中年男人时,我看到了他双眼里所流露出的那份同情。可他意欲上前的步伐,却停在了袖手旁观的妻子身后。
无奈,我只能抱上白杨穿门而过,好在公寓的保安还算不错,他张罗着在楼下拦了辆的士。
一路上,热心的司机猛踩油门,带着我们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白鹭,泪流满面地哭喊着姐姐。可惜躺在我怀里的女人出血太多,无论白鹭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她的回应。
搂着白杨冰冷的身体,我连安慰的勇气都已丧失殆尽。
2011-08-08 22:40:17
出租车开地飞快,急速的转弯让白杨原本放在胸前的左臂突然滑落。正当我打算挽起她的臂膀时,无意间发现了她左臂下那只紧握的拳头。
掰开一看,掌心里竟然藏着枚灰色的大衣纽扣,不动声色地,我将它收了起来。
一路的迷人风景,一路的女人哭泣,那扎人眼球的血渍沾染了我一身,终于,挣扎着,我缓缓地将手放在了白杨的胸口之上。
世界忽然间安静了,白杨的心窝里原来早已没有了律动,而车厢内的嘈杂,穿膛而过的凉风都毫不留情地将我的百般情愫勾兑而出。
这种怜悯及悲伤大过平静的情愫,好像冬日里忽然熄灭的火苗,冷冰冰的现实一股脑儿倾倒在微弱的温暖里。
是的,白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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