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在集市逛着动张西望、新鲜好奇的时候,忽然从小巷里冲出手拿棍子的一拨人,主要的目标是瞄准陈新民,棍棒向陈新民打来,政委用身体护了一下陈新民,陈新民没有打着,政委的脑袋被棍棒重重地敲了一下,陈新民正要反击,警笛响了起来,这些突袭的人很快便散开了,丨警丨察到来时他们全都已躲开。大伙满脸悲痛和茫然,我心情沉重起来,但很快镇定了,丨警丨察赶忙拨当地医院的电话,然后把徐政委送上了救护车……尽管政委批评过我,但他确实是很正派的人,上了年纪、身材高大的平时不苟言笑,但我从没发现他对哪个人偏私或有坏心眼,当时我对政委动了真情,流了泪。
经当地医院诊断,徐政委严重脑震荡,一直昏迷不醒,要在医院住上些日子。公司急忙派新政委老周和一名水手坐飞机从香港过来,补充人员,协助船上处理复杂的情况,公司人事部忽略了一个问题,老周和水手有海员证却没来得及签证,在船上跑海当然没有问题,香港那边的海关也容易过,但要过马来西亚国界就不简单了,人家完全有理由跟你计较,非得同时办签证不可,所以,老周和水手一下飞机,便被当地的拘留所拘留。
叫我没想到的是,被派新来的水手竟是我在公司人事部张经理家碰上的那个壮汉,船上的人都叫他亚福,大名叫王泽福。他见到我时,一脸坏笑,莫名其妙地不断点头,真他妈不是冤家不聚首,我预感到我和亚福之间肯定会有没完没了的事情发生。后来张经理才告诉我,之所以临时派亚福来,一是一时不好找别的人,二来想让亚福这样的人来“以毒攻毒”。
日期:2004-4-8 10:53:45
通过船舶代理,老周和亚福也好不容易从拘留所里“救”了出来,经历了拘留之苦的亚福却若无其事,跟我们绘声绘色地回想当时被拘留的情形:
在拘留所,政委老周被关在一个白人、黑人、黄种人和褐黄色人杂混在一起的空间里,开始,“先来的人”有要欺负老周的意思,有个黑人小伙子试探了一下,老周面不改色。黑人小伙一巴掌向老周打来,老周用上了当年在侦察连学的那套家当,顺势把打过来的手一抓,黑人小伙瞬间就在地上“狗啃泥”,亚福也摆出要血拼到底的架势,他们身上那种说不清的霸蛮气还是让那些人不敢再轻举妄动,后来老周给大家“放松”,主动请大家吸烟,整个气氛才和缓开来,里头的老大一个眼神和手势的暗示,大家才放弃了要欺负老周和亚福的意思。
“定远”轮原定的计划全被破坏了,不得不在港口多呆些时间。符青业至今下落不明,老政委被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还没有个结论。陈新民格外内疚,他很清楚政委帮他挨了一棍,否则现在躺在医院的应该是他。船上大家都在分析,那帮人的出现肯定与劫船的海盗有关,究竟是不是海盗干的?马来亚警方在协助调查。
我想起陈新民是否藏有枪支的事,特意到陈新民的房间走动,一开门,看见三副朱力,房里有位生客,陈新民叫我一起坐,介绍说:这是马来亚的船长,姓曾,祖籍在福建,听他断断续续地讲他的风流韵事,就知道我们都白活了。他说他四处搞女人经常看地图,每弄一个就在地图上所在的国家做个句号,重复的也记上……曾船长的讲的风流史让我们听呆了,我们在他面前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曾船长人看上去是瘦猴样,坐相难看,他说话的时候喜欢弓着腰,斜躺着身子,几乎烟不离口,他说起风流经来,一套又一套,堪称国际一流的嫖客,有些人真的不可貌相。我听陈新民说过,有些病歪病歪的往往是性事强手,而看上去所谓器宇轩昂的在床上是软地瓜。
曾船长接着吹嘘说,全世界不同种类的女人我干过有一半了,比较来看,非洲的不好玩,除了牙齿,全身都是黑的,还是日本姑娘最过瘾,柔情似水,而且好像他们全身是水,让人享受起来像是可以无穷无尽,我总结过,所有的女人不管是什么肤色的,归纳起来不外乎四类,一类是既中看也中用的,第二类是中看不中用,第三类是中用不中看,第四类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我纳闷:陈新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陈新民问曾船长:你搞了那么多妞,就不怕爱滋病吗?比如说非洲的女人,我听说很容易染上这种病的。
曾船长抽了口烟,夸张地睁大眼睛,额头上的皱纹明显起来,他从容地答道,你真要到了行家的程度,看一看、闻一闻就知道哪个女人有没有病,最重要的,你不管多么冲动,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戴套,不要猴急的忘乎所以,这是你们喜欢说的“原则”。
我想起自己面对泰国女人时的不慎,觉得自己离曾船长的境界确实差得很远。可自己对戴套子的**的做派一直非常反感,也因此自己前面的女朋友老有怀孕的时候,为打胎、给人家补身子,我没少花冤枉钱。
尽管种种意外让“定远”轮在马来亚多耽搁了一个星期,打人案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结果,但生活和航行还得继续,原来的政委经过医院的一番救治和调理之后,已无大碍,勉强回了船,计划一回到国内就送他休养一段时间。
“定远”轮装满八千吨棕榈油后,下一个目的港是香港,卸下部分棕榈油后再往汕头港。
多事之秋啊!
日期:2004-4-8 22:16:17
回天一码头:我向八所港的人作了了解,答复说:就算是八所本身没有铁胚,也完全有可能从别的地方运来,再转运到曼谷。说这是常识。
日期:2004-4-9 11:06:00
18、摩擦
“定远”轮真的不顺,船上躺着重伤的老政委,符青业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怎么赔偿,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都涉及巨额的开支,船上的奖金必受影响。
航行中船上又免不了这样那样的摩擦。
水手何晓阳昨晚因为多喝了些酒,兴奋了好久,后半夜才睡着,这一睡就睡到了上午近十点才醒来。他睁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时间,想起了中午就要值班,才赶紧起床,他后来在我房间告诉我,他紧张得没刷牙洗脸后就到厨房看还有没有早餐吃。大橱已经在洗米下锅要做午饭,见何晓阳进来,边忙边说:“你睡得真香,叫你半晌都不知醒,青年仔啥时睡都睡不够。早餐还有米粥,现在凉了,你是现在煮热吃还是就凉着吃?”
何晓阳被大橱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就等下早餐和午餐一块吃。”大橱急了,“不行,不行,早餐一定要吃点东西,你不要把身体搞坏了到时候连老婆都找不到。诺,你就随便吃点稀饭,我这里还有些炒过的榨菜。”
何晓阳把稀饭和榨菜弄回房间,草草吃了早餐。之后觉得无聊,掏支烟出来吸着,走出甲板想吹吹海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水手长雷安邦正蹲着身子敲甲板的铁锈。这样的船舶养护工作他干了十几年,爱船像爱他家,对船舶的及时爱护已成他的习惯,其他工作一忙完,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握着小锤到处走走看看,有生锈的地方马上敲干净再涂上保护漆。他特别给被海盗的火雷烧过的甲板上了浓重的油漆。
何晓阳走了过去想跟水手长套近乎:“水手长,快到香港了吧?”
“再走3个小时,前边就是了。”
“啥时咱发了大财作老板去逛香港就自在罗。”何晓阳说得忘乎所以,把烟蒂狠狠地弹到了甲板上,刚好落到了雷安邦方才上过油漆的地方。
“把烟头捡起来!”雷安邦嚯地站了起来,瞪着何晓阳大声喊道。何晓阳莫名其妙地望着怒不可遏的雷安邦,想执行雷安邦的“命令”,把烟头捡起,却又觉得这么做的话很丢自己的面子,在迟疑。
雷安邦指着烟蒂,厉声问道:“捡还是不捡?”像要打架了,我都在捏汗,打起来了我究竟帮谁、还是充当中间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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