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小草把我弄到医院,打了解酒针,又吊起了瓶子输葡萄糖,小草连她妈和孩子也不顾了,非要陪我,我还是不停地吐,那种干呕吐不出来的吐,每次呕吐,都憋一身汗,脸变得紫红。小草手足无措,只有泪水涟涟。而我这里却想起了妻子和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小草在我身边总有一种陌生的愧疚的感觉。我忍受着痛苦的痉挛,呆呆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小草,自发愁,“我如何了却这段孽缘,得到一个女人容易,可是抛手难呀,我怎样才能完美撤身,我怎么地想。”经过一夜的折腾,鲜艳的小草变得十分萎靡,脸上有了许多无奈。
我呆呆地想,为什么要和小草发生关系,如果对一个女人好,千万不要同她发生肉体上的关系,一旦发生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就如同晴朗的天空飘来了乌云,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迷乱,我爱小草吗,好像不爱,而为什么要同她发生关系呢,解释只有一个,就是好色。而小草却不这么认为,她对那种性即罪、淫则恶的观念并不认同,她以自己的理解来算来处理我们的关系,而我们之间因为道德、价值观的巨大差异,已经无法沟通了,我无法理解她的逻辑,同她也无法理解我的痛苦。只有欲望是真实的,而欲望已经张开了黑色的翅膀,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后来很认真地向小草说,小草,咱们要是不发生关系就好了,那样咱们就会很快乐。小草嘴一撇,嗤之以鼻,“不可能,只要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就不可能,我说过一百遍了,陆阳,不要以为我和你上床了,就会爱上你,或者赖上你,这是两码事,你怎么不明白,其实我对你早就失望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你太优柔寡断,我这一辈子,就是苦命,遇到了两个男人,一个是那种四六不懂的畜牲,一个是你这样絮絮叨叨的没有脊梁的男人,我对男人失望透顶!”
日期:2009-05-25 17:14:41
断背之痛(之十四)
我三叔是杀猪高手,现在的青年们很少见到杀猪的精彩场面,因为现在的猪全进了现代化的屠宰场,几分钟就能杀几百上千头。屠宰场怎么杀猪,我真没有见识过,但我见过一个大型的现代化宰牛厂杀牛,在一个密封的巨大的生产车间内,挂满了牛们被剖开的身体,大部分冒着鲜热的白气,而这时又一头牛被牵了过来,牛惊恐地后退着,有几个壮汉边推拉边拉,把一只牛腿系在在一个尖利的大铁钩上,然后按下电闸,只听一呼的一声,牛庞大的身躯被倒着吊了起来,牛徒劳地低沉地“哞哞”地叫着,然后再一按电闸,一投强大的电流通过牛的身体,牛剧烈的抖动了几下,然后就走完了生命历程,这时,会有一个工人拿着一把尖利的长刀捅进牛脖子,给牛放血,然后牛被流水线一步步地向前推,先开膛,再扒皮,再切割,到最后,牛们被切割成了几百块不同的牛产品,有牛皮、牛骨、牛腩等等。
说实话,我参观这个屠宰过程中,没有发现一丝的美感抑惑残忍,只感到可笑和透骨的冰凉。可以想象猪进了屠宰厂的待遇可能也不过如此,先遭电击,然后开膛破肚。而小时候的农村,杀猪和杀牛,是一种艺术,是一种美学,像我们中学课本上的学的《疱丁解牛》那样赏心悦目,养猪就是为了吃肉的,我们在养猪的过程中可以很人性很温柔,但在杀猪的时候不会有丝毫怜悯,我相信猪们也会知道自己的命运,也会安于自己的归宿,所以没有怨言。
小时候农村的猪一个个吃得膘壮体肥,精力旺盛,不像现在的猪只喂几个月,只长得一百多年就被杀了,这简直是犯罪,是谋杀。而三叔杀得猪一般都是喂养了一年多的时间,长得三四百斤重的大肥猪,是统一的黑色,猪只能是黑色,白色的猪让人想到了不祥。
“杀猪了,杀猪了,”很快孩子们把杀猪的场地围得满满当当,当然还有许多大老爷们和爱嚼舌头的老娘们,小媳妇、大姑娘们嘁嘁喳喳地围了过来,大家热切地盼望着这一场景,杀猪意味着吃肉、意味着过新年,意味着美好的生活。
杀猪的大锅就在当街摆开,由游手好闲的二啷当充当火头工。三叔这时会喝上半斤白酒,围上一个充满油腻的布围裙,拿出了一把一尺多长明明晃晃的钢刀,但三叔不会野蛮地把刀直接捅进猪的肚子,那样的屠户是被耻笑的。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黑猪被牵了出来,足有500多斤重,像一头大象。猪感到了末日的到来,表演似的嚎叫,这也是村里后们生表演力气和胆气的最佳时刻,因为在围观的人群中有许多双多情的眼睛。
三叔是一条凛凛的大汉,他脱了上衣,挽起了袖口,露出了布满黑毛的强壮的胳膊,三叔镇静地拿起了一根碗口粗的枣木杠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大家屏气静息之下,三叔抡起了泛着暗红色的枣木杠子。枣木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猪的后耳朵根上,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甚至来不及一声呻吟,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喝彩。然后,三叔拿起了明晃晃的钢刀高高扬起,丝毫不差地捅在了猪的心房,刀尖在猪的左侧的心房上捅到了二寸许,不能有半点差错(这在后面的环节中可以验证)。再然后,村里的五奶奶端了一个很大的盆子,放在了猪的脖子下,三叔开始捅最后一刀,利刃发出了脆爽的“噗”的声音,鲜血从猪的脖子上汩汩而下。三叔整个动作一气合成,不拖泥带水,引来了大片称赞声。
三啷当已经把大铁锅的水烧得咕咕冒泡,几个壮汉把猪放平了,割开了猪的一只脚,憋足了劲吹气,猪很快膨胀起来,大家把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气球的猪扔在了大锅,开始拔毛、刮皮……
陆阳在一个充满黑色的夜晚,忘情地回忆起小时候看到的杀猪场面,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冲动。他有点烦躁地起身,走到了洗手间,破开了一盒吉利刀片,细细地刮脸,用泡泡液把整个脸抹得雪白,然后慢慢地刮,刮净后又洗,仅仅一小会儿,曾经粗糙的挂手的下巴变得十分光滑干净,吉利刀片就是比国产的好,以前用用国产的刮,把下巴刮破了也刮不干净。陆阳仰起脖子,用刀片轻轻地一划,就像划破一张纸,就像划破一层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纸,没有丝毫和疼痛,鲜血一下冒出出来。陆阳很快洗净了伤口。他很认真地把一个小塑料刷洗干净,然后拿着走进了卧室。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草,小草像睡着了一般,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她好看的眼睛,小巧的鼻翼好像还在呼吸。
陆阳紧挨着小草躺了下来,他把小塑料盆放在了床边的地上,然后伸出一只胳膊,用薄薄的刀片,在手腕处找准一根突出的血管,猛地一划。陆阳看到了被划开的皮肤生动地跳了一下,皮肤下有一层白色的油,被断开的手筋突地一下缩了回去,只那么一瞬鲜血开始迷漫了一切。陆阳的心脏感到猛地一震,然后是无比的舒泰,他静静地听着鲜血流淌的声音……
小时候的榆树林,每到春天开满了嫩绿色的榆钱,蜜密匝匝,你拥我挤,空气中是怡人的香甜,陆阳爬得很高去够榆钱,站在一个细枝上,摇摇欲坠,娘在树下大喊,快下来,危险。陆阳眼一黑,看到了黑色的天堂,飞翔着白色的乌鸦!
日期:2009-05-26 13:05:24
断背之痛(之十五)
这是一个性欲勃发的年代,也是一个广泛的性欲无能的年代,人人都是情深深、色迷迷,想象着艳遇、出轨,而当美色在前,人们才发现人类的性功能在可怕地倒退着,于是现代的人们生出了种种怪癖,正在远离人类的本能。
在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太阳发疯一般向大地泼洒热量,小河边的青草“嘎巴巴”地生长,黑色的大蚂蚁膀大腰圆,旁若无人地在交合,淤泥肥沃地冒油,鱼儿不甘寂寞地跃出水面,有成群的野鸭飞过,九嫂坐在河边,高高地挽起了裤腿在洗衣服,九嫂的大腿圆润结实,泛着太阳的光芒,整个村庄笼照在旺盛的生命和疯也似的成长中。
陆阳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和原始的冲动,他毅然脱掉了所有的衣衫,露出了平坦坚硬的小腹和隆起强壮的胸部,纵身跳出河中,河面激起了很大浪花,远处的野鸭受惊后,哗啦啦地起飞,九嫂大声说,兄弟,你想女人了,去找女人吧,要不你会憋疯的。我大声说,九嫂,我九哥能满足你吗。九嫂大笑,再强壮的男人也满足不了女人的,我是看你们男人可怜,不说破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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