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穿越中国:铁猫历险记》
第34节

作者: 吕垚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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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8-11 08:57:27

  这儿的山一座接着一座,到处都是又高又密的树木,除非有人有胆走过东边那条破烂的木吊桥,否则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我们把带过来的食物吃了个精光,又睡了一觉。晚上的时候,我们划着筏子走过一些村庄。有时候我们把自己当成山猪,从地上挖一些地瓜和香芋;有时候我们把自己当成豹子,在地上匍匐前进,钻进别人的果园,借到了许多甜瓜和葡萄;但最高兴的是,我们把自己当作黄鼠狼,从别人的鸡窝捉走一二只鸡,还随便捡走了一些鸡蛋。老山羊说他最看不起毛贼,所以他宁可当山猪和黄鼠狼,也不把自己当毛贼。我们这样干,不但过上了好日子,还跟毛贼一点儿边也没沾上。

  没过几天,我不想过山猪和黄鼠狼的生活了,我想热闹热闹。
  有一天大白天的时候,我去了一个又破又乱的集市上到处乱逛,看见了许多人和新鲜的东西。我在路边小摊吃了一碗牛丸粉,买了一些盐和糖,还从一个驼背得厉害的老头那儿给老山羊买了一块钱的烟丝。走过一块空地的时候,一些孩子问我想不想跟他们打尺子,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们用一根将一尺长的木棍打击另一根短一点儿的木棍,然后量出谁得到最长的距离。几局下来,一个叫连生的小子领了头,可他在接我打出去的短棍时失手了,那根短棍砸在他的头上,痛得他哇哇直叫。我像个呆子那样站在那儿,等着挨揍。这个小子乱叫一阵后,就说真他奶奶的,丢脸丢到家了,然后把尺子扔到了别人的屋顶上,拍拍屁股走子。我赶紧溜。

日期:2011-08-14 11:03:24

  穿过一条又长又窄的巷道,眼前开阔又热闹。一棵大榕树像一把巨大的绿伞立在平地上,阴凉之处堆满了男男女女——男人占了大多数,年轻点儿的男人戴着草帽,一些老头子戴着自个儿编的尖顶大斗笠;女人大都戴着白布帽子。人们旁边堆放着各种刚刚从集市上买下来的货物。有几个人旁边放着竹笼子,笼子里装着一些快要渴死的小鸡小鸭,它们不是刚刚被买过来的,就一定是马上要被卖掉的。有一个男人没有穿鞋子,身上满是泥巴,似乎刚从田里爬上来。

  看起来,人们都是趁着真赶集的机会聚在这儿,一起研究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他们很忙碌,脏话一句连一句。有的人手里拿着放大镜,研究一张花花绿绿的纸——纸上画着鸡呀、牛呀之类的牲口,还有一些神仙和漂亮的女人,上面还有很多读起来很顺溜的诗,以及一些我看不懂的数字组合;有的人拿着一张白纸在写写画画,那模样仿佛正在演算着世界上高深奥的数学题;有的人在猜谜语,又好像在念经;一些人在翻看日历,像是在定夺着一个让全国人民都搬到火星上去住的吉日;一个老太太和老太爷在看一些我不认得的怪书,搞得我以为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鬼怪;有个老太太在查字典,那傻乎乎的模样,不知道她在查字典,还是字典在咬她。时不时地,有人觉得自己研究出一些苗头就会大喊大叫,“咕嘟咕噜”地抽一阵水烟斗,舒服一番之后再接着研究。我心想,这些人虽然穿着破烂的衣服,可一个个都学问大着呢,每个人都是研究生。这时,一个瘦小的男人像被电了一下那样跳起来说:

  “嗯,世界上最狡猾的动物是什么?”
  “老鼠呀?”
  “老鼠?不见得,上一回也是这个问题,可出来的时候是蛇……”
  “太不靠谱了,要说狡猾,做大庄的人他妈最狡猾……”
  “谁拿走了我的马经?老陈麻,你花五块钱买一份会死吗?”
  “肥仔,把马经给我!你他妈别把它给弄皱了。”
  “那今晚到底是鸡还是狗啊?我已经亏了好几期,再不中一期我他妈的就去跳楼了。”

  “我说叼三,你为啥老不走运?那是因为跳楼不顶用呀,你跳一百回也不顶用,你顶好去撞火车,撞一回你中一回,撞十回你中一百回……”
  “只要能中,撞月球也成,阿吉,你说呢?”
  “撞月球算什么呀,我买了九回就有十回不中的,终于有一天我中了,我什么话都不说,我连咳嗽都不咳嗽一声,我到李老头那儿扔给他一千八百块钱,把六口活生生的大铁锅搬上货车,直接开到二级公路最热闹的地方,叮叮当当地扔在路中央,抡起锤子就把它们砸了个稀巴烂……”
  “哎呀,我说,不就敲了六口铁锅子,又不是敲了六个地球……”
  “喂,听说昨晚上罗马三把人睡的房间当牛棚,把牛死硬推进了房间睡了一晚……”
  “这算啥,王头子一边研究着马经一边挑水,他媳妇煮饭的时候,发现水缸里满是活蹦乱跳的癞蛤蟆,她一看,那里是什么井水,那是满满一缸的粪水……”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我几乎不想走了。这时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一张皱得跟风干的板鸭似的脸向我凑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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