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恐怖而恶心,连我这条鱼都忍不住吐了出来,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把另一个人肢解得这样零碎,并且是阿中这样一具看着就让人作呕的尸体,这个人把“银石”从阿中的肠子、嗓子、嘴里一点儿一点儿地抠出来,然后扔进自己的大袋子里,同时向整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喷洒一种油一样的东西,之后扔下一个火种,于是阿中费尽心血建成的巢穴,便在那浑浊腥臭的液体中燃烧起来,人类生活的液体在沸腾,冒出更加腥臭的味道,当然也更加浑浊。
红色的火焰映着这个人没有表情的青色的脸,他的眼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凭我神一般的直觉,我知道那便是仇恨。
阿中就这样无影无踪了, 他无法再很好地把装满“银石”的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回保险箱中去了,也无法再亲自吻吞他最爱的“银石”了,他太贪婪了。虽然人都是贪婪的,可是像阿中这样的贪婪,我想还是有些害处的,也许害处不会太大,只不过会使他们不得好死而已。也许我真是一条不祥的鱼吧,可是我应该是一个还算清醒的神!人的可悲便是他们自认为是幸运的神,但实际上却是不清醒的人!
于是,我开始和阿山在一起,我的第三个主人。他带我回他的住所,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不是荒郊野外,却又离闹市区很远,不显眼,很难找。外面看来与其它的巢穴没有一点分别,只是他在自己房间的下面秘密地造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密室,这个密室又有很多房间,真的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宫殿。在这个宫殿中即使发生一次爆炸,地上的房间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上面的房间朴素而整洁,下面的宫殿豪华而凌乱,上面的房间被刷成纯白色,下面庞大的宫殿则全是红色,火红色,血红色。
日期:2012-04-28 19:16:00
第二十章天堂
我不想打扰任何人,我却总是妨碍别人的生活。当子庄和柳杨在忘忧树下见到我时,我能感到那份尴尬,于是我匆匆逃走,却不知哪里才是属于我的角落。我惯性地向凭栏阁的大墙跑去,我经常蹲在那里的墙角下。
这里依然肃穆安详,我感到心里宽松了许多。于是我便很熟练地来到我熟悉的角落里。夜幕并未隐去我的视觉,我的角落里赫然站着我的幻觉!白色飘逸的长裙,比飘逸更柔顺的长发,低垂的目光,比月光更清纯的眼神,远胜玉石的肌肤,比纯净更温柔的嘴唇?……楠佳!
我愣了,这里,这个角落竟然不只是我自己!这是我逃避的角落第一次有人在同样逃避!这一刻,我感到心里湿湿的,却不冷。
“王子殿下,对不起,可是,可是我实在不想呆在那个空房子里??……”楠佳怯怯地说道,同时翩翩下拜。
这时我才想起来,母后已经把楠佳安置在这个最为冷清的宫殿里了,不明白为什么母后又突然对这个地方感兴趣起来,自我记事儿起,她和父王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嗯?……没??……没事的,你在这里?……我?……我?常在这个墙后面的,嗯,我很……高兴??????……”这就是我的表达,我已经尽力了,可这已经是我最复杂的表达了,我觉得很丢脸,连耳朵都羞红了。
这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握住了我有些发颤的手指,这双手其实挺凉的,可我感到手指都要被烤化了,一股很暖的东西顺着我的手指,延着我的手臂,直指我的心房,再通过我的心脏暖遍全身。
“谢谢您,王子,可是,可是,您不要怕,您的手一定很冷。”就像我的妹妹在握着我的手安慰我,我甚至能感到亲情般的惬意,她是那么纯,握我的手,她不会像柳杨一样脸红,是那么自然,那么用心地握我的手。
我还是逃掉了,就像要逃避那些窘迫和尴尬一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惬意与温柔,但这次我逃走的时候,心里是暖暖的?……
我不知道第二天,是的,我无意中开始混淆人的时间和我们神的时间,也总是把自己的称谓与人的称谓相混淆,我想我的错乱在加深,我糊涂了,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子庄在第二天大臣们议事时,会说楠佳的智力有问题,还说她在思想上还是个孩子,她无法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更不能保护自己。我真的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大家却同子庄一样要说她智力低下?你们这些智力高的神从没让我明白过,可是楠佳一下子就能让我明白她的心思,明明是你们智力低下,却总是诬陷别人的精神和思想。没有人可以用自己去衡量别人,大家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让一方明白另一方已是不易,怎么还能用一方去丈量另一方呢?
子庄并未被战争击垮,他是英雄,战争打磨他的铠甲,使他更加光芒四射,人民也依靠他,觉得这是天国的一道坚强的屏障。子庄的一言一行在臣民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了。父王对子庄一直很信任,而那场九死一生的远征则使父王对子庄有了信任之外的亲近,他看子庄的眼睛要比看我亲切柔和,也许,在父王心里,子庄更像他的儿子吧?……
子庄在重臣参加的议事会上,强调楠佳对天国以及这场战争的重要,他说虽然在这里圣女和她的族群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然而在无遥岛,圣女绝对是当地臣民顶礼膜拜的偶像。如今圣女归附王族,对无遥岛来说是个极大的精神打击,进而便可以催毁他们的意志,最后便能完成对茶芥的绝杀!子庄同时不由长叹一声,他说楠佳的智力还是个孩子,她无力保护自己,所以希望父王能让他继续担负保护楠佳的重任。
父王完全同意子庄的话,然而却没有答应子庄的请求,父王说子庄可以负责王宫外围的警戒,楠佳被安置在王宫的最深处,王族会派最强的法师和战士保护楠佳,如果在王宫内楠佳还不安全的话,那皇城的任何一个角落对楠佳来说都不会是安全的了。
子庄笑了笑,然后向大家透露了一个惊人的坏消息,他说当时在无遥岛败退之时,他偶然截获了茶荠的密信,密信上只有几个字——“七煞及禾族密使已上路。”子庄接着展示了这封信,父王认得茶荠的字迹,茶荠在信尾赫然签着他的批复——“杀”!子庄说对方得不到茶荠的批复也只能拖延一小段时间,不会影响他们总体的计划,因为七煞从来都只执行一项相同的任务,那就是——“杀”!
大家有些慌了,包括父王,父王的眼中慢慢掠过一片雾蒙蒙的阴影,那阴影慢慢罩住了大庭里的群臣。“七煞”这个名字已经被臣民当成一段尘封的往事不愿再提,很久以前,为了平复史无前例的叛乱,父王与申旦、荼荠三人想尽一切办法打击叛军,除了战场上用最精良的军队与叛军对抗外,父王授意荼荠训练了“七煞”,那是七个身怀绝技的杀手,他们经过最惨酷的训练和考验,留下了一整套成为顶级杀手的方法和技艺,他们在暗地里成功地谋杀叛军一个又一个高级将领和法师。战争结束了,他们也消声匿迹了,有的说他们隐居了,还有的说他们被父王和申旦荼荠灭了口,总之“七煞”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过。有时年老的法师在日暮的金色中才会渐渐想起那七个仿佛从未有过的杀手。“七煞”上路了,他们要干什么?杀谁?禾族密使又要做什么?难道,禾族已经行动起来了?难道第二场圣战真的要由这场遥远的叛乱而被点燃?
日期:2012-04-29 18:12:26
第二十章 天堂(下)
父王沉默了许久,缓缓站起,缓缓地将那封密信撕得粉碎,然后缓缓地对大家说,“七煞”及禾族密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的脆弱,我们有最强的法师和战士,我们有更可怕的杀手,如果大家慌了,那么便让叛军达到了乱我军心的目的。“七煞”和禾族密使,还有荼荠都得死!自有时间以来,没有谁能战胜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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