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越天衡用道法震塌了甬道,将一切封死在山腹中,抱了女儿仍沿原路出了狐穴,攀着绳索,单手扯动,身子借力上纵,两下便出了那树洞,落在地面。却见身前站着个红衣道士,远处还坐着一人,这两人他倒认得,急忙把女儿放下,拱手道:“侯兄,魏兄,您两位怎么在这儿?”那道士魏行健也是一脸错愕,问道:“怎么你上来了?吴树山可死了?张三乾呢?”越天衡眯起眼道:“我上来有何不妥?张师弟放穿蚓针时被吴树山发觉,二人同归于尽了。”魏行健伸手道:“玉牌呢?”越天衡笑道:“玉牌没找到,吴家父子穷鬼出身,说不定早拿它换了馒头。小女在此,难道还比不上那玉牌?”魏行健回首道:“侯兄,看来你我都想错了,这越长老才真是个厉害角色呢。”东乡侯颔首道:“事已至此,还有何好说,快把这事了结了,带人回去交差。”魏行健点头,伸手从背后抽出长剑,剑身上密密麻麻满是划痕,借着日光一耀,如有满天金星飞动。
日期:2011-04-14 21:07:23
越天衡赞道:“好剑,是‘金丝绻’吧?亦是我族中先代匠人的杰作,可惜被你用金子包了一层又一层,俗不可耐啊。”魏行健脸色涨红,怒吼一声,剑向越天衡分心便刺。越天衡惊慌躲闪,绕着树干步步退后。此时天正午时,阴影最短,也最浓,越天衡两步退进树后阴影之中,突然将身子缩了起来,整个人俱被阴影罩住,似已无处可逃要蹲下投降了。魏行健哈哈大笑,喝道:“你以为跪下我就饶了你吗?”长剑斜斜削下,直劈越天衡颈项,忽然眼前一花,似有物在阴影中晃动,长剑刺入影中便猛然停住了,随之一股巨力将剑身一拧,长剑脱手而出,剑柄倒飞,重重砸在他胸前。魏行健眼前一黑,张口喷出一口血,身子向后摔出,连翻了几个滚,方才停下。
“啊哈,五丁鬼力,真有你的!”人随声到,东乡侯已立在越天衡身前,竹剑挥出,说道:“你有至刚鬼力,我有至柔剑气,你来试试,看你的鬼力能不能克得了我的‘柔情丝’。”说话间,人已不见,只见空中身影如电如光,攸乎来去,风凝为气,气化作丝,一层层剑气丝一样绕着树桩缠了上去。越天衡只觉气息渐渐滞重,仿佛周身的空气要凝固了,急忙站起身来举手断喝一声:“斩!”空中金光一闪,由他头顶直划到身前脚下。东乡侯被气丝牵引着正在空中急转,手中突然一轻,身子向外飘去,心下吃惊,急忙脚尖点地,身子电一般射向越天衡,剑在空中虚划为圆,气丝一圈一圈向他套去。越天衡抱起女儿,迎着东乡侯一跃而起,右手中又是金芒一闪,两人在空中交错而过。东乡侯只觉一股金风斩丝而入,剑气竟是一点儿也阻不住越天衡,急忙抽鞘拔剑,剑光如秋水,映着青青天光,全然一色,双剑相击,铮然有声。东乡侯右手握剑,指节震得苍白,脑后波的一声轻响,束发的玉环竟然被对方剑气震得粉碎,长发散开,兀自在气浪中飘荡不已,转身去看,越天衡已头也不回的去了。东乡侯落在地面,轻抚手中长剑,望着越天衡去的方向,愣了半晌,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慧剑’竟在他手,此人又有五丁鬼力相助,实乃我之天敌,这该如何是好?”
日期:2011-04-15 20:00:02
石室中,狐女使尽全力,挥刀向应好颈中砍下。应好一歪头,刀从肩膀直劈入胸膛,血光乍现。应好“啊”的大叫了一声,双目紧闭,以为自己必要死了。过了一会儿,却觉得身上并无异样。睁开眼来,却见双臂仍在,只是刀落处隐隐有一道红痕。应好猛然想起,那铸刀的老人曾说过,这把红玉刀中流着他父子二人的血,绝不会伤到自己,看来果然是真。狐女不解原委,见伤不到他,又惊又气,提起刀来,直如疯了一般,劈头盖脑一阵乱剁。应好拿手搪挡,叫道:“别砍了!没用!你砍不死我!”狐女气得把刀扔在一旁,挥拳打去。应好只叫:“别打我!别打我!”狐女哪里理他,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应好胸前挨了两脚,悲愤交加,一跃而起,扑在狐女身上,两人撕打在一起。应好年幼力弱,狐女虽较他为大,却少了只胳膊,要抓住应好,便没手臂可以挥打。两人在地上翻来滚去,直打了老半天,狐女才把应好压在身下,右臂紧紧按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应好叫道:“你们都是坏人,杀了我爹,还来欺负我!”狐女叫道:“你和你爹才是坏人,你们杀了我爷爷!”应好怒吼道:“没有!”狐女叫道:“就是你和你爹!不是你们,我爷爷是不会死的!”应好叫道:“你瞎了吗?是那姓越的杀的,为什么赖在我们身上!”狐女哭道:“要不是你爹把我手臂和爷爷尾巴砍断了,我爷爷也不会带我回这洞里,就不会遇上你们。要不是爷爷尾巴断了,就能带我从密道逃走,也不用为了保护我出去和越天衡拼命。你说,不怪你们怪谁。”说着,哭得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应好想起那晚在青丘山下,父亲剑斩狐妖,确是斩下了一尾两爪,欲辩无辞,半晌说道:“可是,我爹也死了,也被越天衡杀了!”狐女并不理他,只是俯首怮哭,哭得筋疲力尽,身子一软,倒在应好身旁。应好只觉她的手还抓在自己胸口,随着哭声不停地颤抖着,侧脸看着父亲的尸身就倒在不远处,嘴巴咧开,无声之泪哗然淌下,哭到极悲处,脑中一阵眩晕,便人事不知了。
日期:2011-04-15 20:02:14
恍惚中,有人摇动自己的胳膊,应好睁眼一瞧,却见父亲正笑着看自己,说道:“应好,还不起来练箭,太阳要晒屁股了。”应好大喜,叫道:“爹,你还活着。”父亲笑笑不答,转身走开。应好惊叫道:“爹,你等等我。”一跃而起,双眼睁开,眼前一片漆黑,却哪里有父亲的影子。应好心中难过,闭上眼睛,父亲的音容尤在眼前,便循着方位去摸父亲的尸体,却摸了个空。应好顿时大急,睁大眼四处瞧,一点光亮也看不到,此时火折子早已燃尽熄灭,这石室深在山腹中,一丝日光也透不进来,当真是黑如墨斗。
只听角落里水声响动,似有人舀起池水,水珠落下,清脆叮咚。如此响了片刻,那人离开水池,向应好走近,说道:“你乱跑什么?”声音极是冷淡。应好听是狐女,急道:“我爹呢?”话刚说完,手腕上一紧,已被狐女牢牢抓住,应好吓了一跳,急忙缩身叫道:“你别再打我了!”狐女冷冷“哼”了一声,拉着他向右方走出十余步,顿了顿脚。应好只觉踢着有物,急忙俯身摸索。父亲发上别的木枝仍在,从脸颊摸下,胡须仍然扎手,却是冰冷一片,应好眼泪哗哗又流了出来。狐女走开了,片刻后却又回来。突然一股水流从天而降,泼在他父子身上。应好又惊又怒,叫道:“你干什么?”狐女道:“这是九尾山泉,尸体浸了就不会腐烂。你我要在这里等死,还有好几天要捱,我不想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应好惊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死,我们出去不就行了?”狐女道:“没路可走,越天衡把到山顶的通道封死,出不去了。”应好急道:“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密道吗?”狐女道:“密道只有我爷爷才能开启。”应好道:“我们也能开啊,密道在哪儿,你带我去试试,我的力气很大的,肯定能推开。”狐女冷笑道:“你懂什么?密道哪儿是靠蛮力就能解开的。”
日期:2011-04-16 19:59:29
应好觉得脸热辣辣的,说道:“我不懂你就教我啊,教了我肯定懂得的。”狐女怒道:“我凭什么教你,你是我什么人啊?”应好被抢白得无话可说,怕狐女生气起来,又要打骂自己,急忙拿手护在脸前。哪料过了半晌,狐女却长长叹息一声,再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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