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GL]》
第4节

作者: 迷茫小人儿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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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2-28 09:06:13

  突然,镜子里横空出现一抹身影。
  我完全僵住了,那个让我心神不安的人,第三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都不带预告的。
  我们的视线在镜中相撞。她静静的看着我,真好看。我想,就这么看一辈子吧。

  忽然,我想起上午栏杆伊人那一幕,一瞬间心头泛酸,我觉得自己被当猴看了,那次是,这次更是。
  我有种一走了之的的念头,可事实上,我努力低下头,一动不动,余光里满满的都是她。
  三米开外,歪着身子,她似乎想窥我的表情,我赶紧把头转向另一侧。那副优雅的身躯怔了片刻,往前探了一步,又停住了。
  看她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觉得心里不酸了,甚至还很激动,她会说什么呢?
  时光蹉跎,仍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我瞥了一眼镜子,她非常不领情,居然悠闲的站在那里玩手机,左手累了换右手,右手累了上双手。
  我晕……你有话就快说啊,你没看见我脚都站断了吗?
  我忿忿的想,越来越晕,晕入窒息的沉默中不能自拔。我想来想去,最终拔了出来,唰的转过身,气壮山河的吼道:“哇,这天真要命啊,要不然汗了一身,要不然全身是汗!”
  只见她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摔下地,好一会儿:“有区别啊?”
  嗷嗷,她终于说话了,我装成不知所措的样子:“一,一个意思两种说法呗。”
  我感觉这次对话让我和她的关系近了一些。不再像之前不敢乱动,我如释重负的抹了抹脸。

  “你好像哭了?”她收住笑容,一副端庄的样子,“家里的事吗?”
  我郁闷,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的美女咋都这么直接咩?
  我装作没听见,“老师你带明年的英语重点吧?我叫杨睿,杨……恩,杨……”
  “杨贵妃的杨?”她截住话头,略显调皮的说。

  “对,哦,不不,不是杨贵妃!”我猛的一阵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光亮中她款款向我走来,眉眼轻挑,淡淡说:“不是?”
  我乖乖的顺从了。
  现在想来,要是生在抗日,我绝对是个汉奸的料,与那些卖国贼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重钱重命,而我呢,一招美人计就被搞定了。
  “你脸很烫的样子。”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哦,热的,没事儿。”
  “有这么热吗?”她的手背轻碰我的脖子,好凉。
  我下意思的往旁边躲。
  “这么大的人了还害羞。”她绷着笑,收回手。
  我呆了呆,其实,我真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凉,很痒。

  我正楞着。“把衣服穿上吧,你一个女孩子,再热……”她绕过我拿起衣服,眼里尽是挑衅的笑意。
  我的脸瞬间番茄了,KAO,还以为你是好人呢,这么半天才提醒我!
  “谢谢啊。”我猴急的穿上衣服。心里不住叹息,这就是跟高人过招的后果啊,亏了还要说声谢。
  她却已经露出正经的姿态说:“早点回去,初三的午自习要珍惜。”
  “啊?哦。”我还沉浸在刚才,缓了好一会儿,礼貌的说:“老师,明年班上见!”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潇洒走人。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心如擂鼓,却不知擂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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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好意思,有些忙,因为俺逃院了= =。得去公司了。。你们懂的。。。
日期:2011-03-05 19:21:48

  一般来说,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在睡觉,第二次在挨训,第三次则是在痛哭。为了情节深入,这种丢人没有品的形象不可能让她爱上我,却足以让我爱上她。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推翻了琼瑶主义,因为,我压根就没想到“爱”这个字。
  我只是用尽全力向教学楼飞去,掠过转角,跃过阶梯,我朝着一个方向疯狂的奔跑。那种莫名的躁动,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年少时光。
  课间时间,我颇显郑重的拿出数学书。

  我知道,十五岁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给出承诺的年纪,但我要去尝试,有句话说的好,Just do it!翻译过来就是,做掉它!
  对,我再次给予自己肯定。我会做掉一切挡在面前的障碍物,老师,我发誓,明年班上见!
  “你疯了?干嘛看数学?”
  番茄晃得我心烦。
  “还是因为上午的数学课?”
  我沉默的摇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很得意。

  他老半天安静着,估计是放弃了。
  “没有下巴的某虎……快来啊!今天疯人院有人越狱啦!!”
  我被吓了一大跳,奈何写着字,只能用目光表示愤怒,企图打消他告知天下的执念。却看到对面跳来风风火火的老虎,我感到身边蹭的一阵凉风,她喘了口气,瞪着番茄道:“你才没有下巴……”憋了半天,又说,“你,你是没下巴的番茄!”
  很奇怪,说遍天下无敌手的老虎在番茄面前总是发梦。

  “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好了,我们来谈谈疯人院。”番茄一本正经的转向我。
  老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随后:“肥羊,你怎么了?”
  我沉思了片刻。我现在是普班,前面还有三个快班和三个重点班,都说处在我这种层次的学生,要想考上本校的高中……好比骑着自行车飞月球,纯粹是一纸荒唐梦。所以,我需要时间。
  对于自行车登月的强烈欲望,让我找出了一切节约时间的方法。
  “本人今生非本校重点不考!”顾不得老虎和番茄的瞳孔放大,我云淡风轻的继续,“简单来说,本人决定长时间的驻扎学校,本人晚上就睡这儿了!”
  话音未落,老虎“你”个好久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番茄则连笑三声后豪迈的说出了“我也来”三字。
  老虎呆了半天,反应过来番茄的话后,立刻亢奋道:“三个臭皮囊,顶个诸葛孔!”
  我茫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觉得气氛很奇怪。
  Anyway,三个臭皮囊怀揣着心事,回到家中,给父母塞了各种借口。晚餐费用和几盏小台灯的任务则由我向老妈开口,轻松搞定。
  那时,我很喜欢我的家,就像老虎和番茄得出的结论,我的家在感情上亏欠了我,那么物质上的需求就会给予强大的补足。
  年少的我,愿意做一个感情空虚的有钱人。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却是同一个目标,开始了夜生活。
  起初,我们还饶有兴致的在清晨飘出去吓第一个到班的同学,渐渐便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是受不了看门老头的夜巡,而是有这样一句古语——天气晴朗,蚊子稀少。
  于是,夜晚云雾迷离的时候我们很痛苦。
  后来,我想如果为此付出毁身的代价,那个人是不愿看到的。索性,放学铃一打便同群众化作鸟兽散。
  第二天一到学校,只见番茄颤抖的指着我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一声不吭就溜人,杨睿你忘恩负义!”
  此时,教室某处的角落,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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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虽然一直见不到她,我的心却依旧沸腾着,我每天跟卷子较劲,偶尔在较完之余还能帮番茄和老虎整理笔记。
  至于我们再次偶遇,还要从一次月考说起。
  据说英语考试的过程中,正逢学校旁边的蛋糕店开张。店主水进了脑袋,于是,大音箱坐落在街道口。当我专心致志听着开始不久的听力,哪晓得半路杀出来一首“青藏高原”,夺取了我的全部注意力。随着歇斯底里的一曲终了,我笑趴倒地,酿成了我听力只有五分的悲剧。我很痛苦,对着番茄挽歌,接着又满腔怒火的把他拉了过去。可惜,透过琳琅满目的甜点,我一眼看中了一只黑蛋糕,毅然忘记了来讨说法的誓言,没出息的挤进队伍。

  掏出人民币时,抬头间无意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远远地,她驻足在树荫下,好像在观赏一场蝗虫灾害。
  “老师!”我忍不住咧开嘴,大力度的挥着手臂。
  我第一次觉得快乐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只需站在这里,隔着人山人海,傻笑着凝视她。
  她也看到我,微笑的眨了眨眼。
  这一眼,风月无边,我对她单纯的向往,经过四次偶遇,从此,顷刻升华。
  又是一个九月,2000年的春天遥遥无期,我考上了本校重点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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