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6-11 20:49:08
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未到绝望时刻,决不轻言放弃,我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冷眼静观,路漫漫其修远兮,我欲隐忍将其耗死。
心里像猫抓一般过了几日,这天晚饭后,婉盈舀了小半碗面,将蜂蜜、鲜牛奶、蛋黄一起放入碗中,掺维生素,搅拌均匀,调配成膏状,鼓捣一会涂在脸上,去洗了碗,收拾好我明天要穿的衣物,用清水将面膜洗去,擦了擦脸。
至面净时,妖狐之容,焕然光明,为妻之态,尽善尽美。倒了杯水,放置我面前,对我展开第一波忽悠,“老公,和你商量商量做生意的事。”
我仰着身靠在床头看电视,看得有滋有味,呵呵连声。
婉盈挪到我身边坐下,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开公司的事,我想尽快着手准备。”
我盯着屏幕纹丝不动,心底感慨:该来的当不住啊。你说我一良民,不惹事不生非的,对社会有益无害,就想好好过日子,我招谁惹谁了?谁动我的奶酪啊,谁动了我老婆的奶啊,谁总想把我老婆的裙子盘起啊?为什么我的情路如此坎坷、人生这么悲痛啊,为什么啊?就因为我找了个漂亮点的老婆?不巧又摊上个狐狸精?
“老公,我和你说话呢。”婉盈推我,腻声笑道。
“什么公司?”我直视婉盈的眼睛,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来吧。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还说支持我干。”婉盈面呈不满,轻拍了我一下。
“哪一次?什么时候?干什么?在哪干呐?床上啊?”我连翻白眼。
“你这人说话,说着说着就下道。”婉盈生气了,离了我,收起了笑容。
“我记得,呵呵,宝贝儿,我逗你玩呢。”我嘻皮涎脸张嘴笑道。脸上那些拼凑起来的笑容,是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必将成为一生也挥之不去的心翳。
日期:2012-06-11 21:01:50
我坐起身,掏出烟来,见婉盈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着了。估计她现在也无心为我的健康着想了吧。抽了一口,四平八稳的说道,“开公司不是开玩笑,需要谨慎从事,慢慢考察。”
“我要抓紧时间给老公分担一些。总不能老是让你养活啊。”
我立即跳将起来,高呼口号,“养家、养老婆是男人天经地义的责任。我养你,我愿意养你。”坐下来言犹不尽,又想起一句,复又站起,攥紧右拳,高举头上,叫道,“我很感激你给我这个机会。”方才将身体放在沙发上坐实。
婉盈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眨乎着大眼睛从上到下打量我,探询我的内心活动,说,“不行,你每日上班也很辛苦的。”
我哈哈笑,“我上班一点也不辛苦,我比谁都自在。”
“现在是自在,那将来呢,总要有个长远打算吧。”她扁了扁嘴。
“我知道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也谈不上我养你。宝贝儿说的是,我知道了。往后我努力赚钱。”我有些悲情的说。追溯我们相处的这段岁月,始终保持着爱情的浓度,却无力捍卫它的纯度。
“不是的,老公,钱多多花些,钱少少花些,我不是很在乎这些的,不过,我们要为我们的将来打算呐。”
我坚守阵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掰,打消耗战,“最好拖后两三年,等我们资金充裕的。”
“等到什么时候?两年之后行情不知变成什么样的。这圈里的人都快不认识我了,再拖下去,几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础就一点也用不上了……你前几天答应过我的。”
“是我答应的吗?”
“你又忘了是吧?”婉盈拿眼瞥我,没好气的说,“烟别抽了。”
“反正抽一口也算一根,为何不多抽两口。”我深吸了一口,退了一步,“干也行。你当总经理,我给你当小工。做生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少不了我。”
“我考虑,在你们当地不行,市场氛围不行,我也不熟悉,没有关系、渠道。而在北京,我做了五年,熟门熟路,我有把握。”婉盈的意图很明确,绕了半天,终于说到主题上了。
日期:2012-06-12 20:31:07
于后婉盈开始云里雾里的瞎扯,说的周五郑王的。
她逼我反,我不得不反。革命之路是唯一出路。我便把准备好的种种理由搬出,“你在北京不过几年而已,我在我们这么生活了几十年,我一大家人亲戚朋友的,大事小事,都有个关照,人情关系网对生意也大有帮助,我们是打算再这过一辈子的,基础当然是打在当地,再说哪有夫妻分居两地……去北京断不可行。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两人都是有备而来,当下你来我往,侃侃而谈,各晓之以理,各动之以情。谁也说服不了谁,说个天昏地暗,无果而终。
婉盈说再说吧,回头再说。于是我依旧哄着婉盈入睡,婉盈有一句没一句的叫了几声老公,继而神智漂移,头向我怀里使劲拱,双手在我身上抓紧,又一点点的松开,浑然一个懵沌中的精灵,畅游在另一个梦幻的世界,又开始她新一轮的冒险。
整个世界安静了,我吻了婉盈,像蚊子一样轻轻,在婉盈身上小心的留下几十个吻,仿佛在享受最后的盛宴。泪一滴一滴的回流到胸口,漫漫化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碎掉的心上。周围静悄悄的,万籁无声,夜也进入了梦乡。全世界似乎只有我一人睁着眼睛,看着婉盈熟睡的样子,看着她倔强的脸,用去了我半夜的时间,想分辨在我们之间,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我宁愿看著你,睡得如此沉静,胜过你醒时决裂般无情。难道这儿,只是你暂时的落脚?
次日是周末,我带婉盈去了珠宝店,给她请了一尊佛翠挂在颈上,婉盈信佛,她喜欢这些。女人是个动态的事物,似未琢之玉,需要有人磨润和指引。不能轻易的下定义作结论。咖啡因既是丨毒丨品,也是药品,要看它在什么人手上。出现了问题,少一些抱怨,多一些争取。我想挽留、感化她。但结果将会如何,我对未来没有信心。因此病急乱投医,我幻想着通过这些未知神秘的外力,来保佑我岌岌可危的执恋。摸着挂在婉盈颈上的玉翠,这货真价实的爱情,我暗自思量,过了这么多年,天庭也改革开放了吧,神灵该会掂量出这沉甸甸的分量。或许神明真有吧,我诚心祈祷,如果以往我有错,请慈悲为怀,如若我无错,求赐予我长久。
日期:2012-06-12 20:42:21
回家。到了楼下,婉盈感觉到累了。我背着婉盈上楼。婉盈在我背上,整个人压在我背上,胳膊紧紧地环住我的颈部。她说,“老公,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要这样背着我上楼的。”
那时,她还在,我返身就可以把她揽在怀里。她的气息,吹在我的颈上,彷如就在昨日。那时,真好。我在呼吸,有她的空气。
我们努力学会微笑,终于我们变成了不敢放声大哭的人。我们努力去奋斗追求,终于我们变成了不知道坚守的人。世上,哪里有固若金汤的事物,日本的核电站多年来得以安如盘石,不过是因为时候未到、外力不够。没有谁能保佑你,神仙也不能。看那诸位神仙,各个道法无边。闲来无事打个雷下个雨,发发浪玩玩地颤,再么整个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出来吓唬人,凡间疾苦,熟视无睹。
神仙,不过是玩人的罢了。婉盈并没有打消回京的念头。只消停了数日,便卷土重来,之后的日子进入拉锯战,争吵三六九,辩论天天有,反复纠缠,心力憔悴,往事不堪回首,回忆都觉疲惫。纠缠中把曾经的美好一片片撕碎。
第二回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温不火,感觉像护士打针,早先好比打的是自己家的孩子,怎么都心疼,下不去手,这次却仿若打的是别人家的孩子,那是一扎一个准。把婉盈的连篇谎话,逐一扎破,婉盈不能自圆其说,只好一步步摊牌,把真相挤牙膏般交了实底,说做生意是淮南出的钱。
听她亲口道出真相,我整个思维都变得迟钝,愣愣的望着她,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回击和语言了。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前后的区别类同偷和抢。原本她不主动说,我打算装糊涂装到底,幻想着她能念及数载恩爱悬崖勒马,让她知道事不可为而知难而退。然而此时的婉盈,已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撕了自己的脸皮、伤了夫妻之情,哪怕自此各奔前程,也要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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