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欲望之城》
第13节

作者: jackyang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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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好象很满意,又说了几句关于准备约见的话,就挂断了。我却睡不着了,听了刚才她们的对话,我在想,我到底遇上什么人了,难道掉进了色女堆了?心情忽然变得郁闷起来,丁小燕随便就把我像转让物品一样要转让给他人,说明对我完全是情欲上的需要,没有一点感情色彩。但我还是要装着睡,不能让她知道我偷听了她们的话。

  全身酸痛得厉害,微微翻个身,装作发出均匀的打酣声,感觉到丁小燕靠近我,应该是在仔细地端详着我,我不敢动,继续装睡,她的手又不老实了,又放在了我的敏感处,不停地动着,我的反应又强烈了起来。
  她不管不顾地坐了上来。
  我依然摆着睡觉的姿式。
  真到她滚落在我身边, 我才睁开眼,我们都是满身大汗淋漓,对视着,不说话,她捧着我的脸,眼神里写满了满意二字,而我,还在为她刚才的电话耿耿于怀。女人的心,真的难以琢磨,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她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看了一下来电,又看了一下我,接听,看样子很熟的人:“什么事打来电话,这么早!”

  对方男声:“问候一下不行吗? 我不在的这些时候,你还好吧?”
  丁小燕不耐烦:“有什么好不好,将就过呗!”
  对方似乎在笑,说:“我不在,是不是找别人了?”
  丁小燕:“管你什么事,你能在外面找,我有什么不能?”听不出是玩笑话。
  两人好象在不愉快中结束了对讲,丁小燕转过身来,解释了刚才的来电,说是她的男朋友打来的,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男朋友。那男人是外地某集团企业重庆分公司的老总,经常不在重庆,偶尔回来就找她,走了就不管她,丁小燕一直盼望给她一个名份,但那男人始终不松口,他对于丁小燕来说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听完她的解释,心里一团乱麻,我明白了,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充其量是个充数补漏者,或者说,是情欲渲泻的牺牲者。

  中秋节很快到来了,古人云:“每逢佳节倍思亲”,中国人是很注重中秋佳节的过法,或三朋两友,或单位全体,或家人亲人,总是要过得降重些,而我,脑子里转一整圈,也想不出应该和哪个过一个在异乡的中秋。
  我周围的人,都是家庭意识很强的人,这样的节日,肯定要和家人在一起。我无奈的放弃了和朋友的欢聚,已然下定决定,大不了一个人去酒吧去享受寂寞。
  中秋的重庆,依然显得骚动不安,夏日的热情还未完全散去,秋日的凉意也未充分发挥,微风拂面,心头酥痒。这个季节,这个城市,都是一种诱惑。跑了一上午,把送给客户的月饼票基本送完了,下午回到办公室,很乏力地斜靠在座椅上,街上到处一派过节的气氛,对于漂泊的我,很受刺激,情绪猛然低落下来,默默地等待着下班,独自去享受孤独。

  又一个孤独的夜。
  当我只身一人来到A酒吧,已然人潮涌动,大部分都是年轻的面孔,少年不知愁滋味,只要开心,他们不会在意家人和亲情,自顾自地耍,开心就好。进入厅堂和那里的老板正好打了个照面,我们认识,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曾经一起来玩时喝过酒,他认出了我,微笑地点点头,让小妹带我到里面的座位。
  不远处的小舞台,一个据称是菲律宾来的乐队,正在卖力地演出,那个并不漂亮的女歌手,用优美的噪音演绎着我听不懂的歌曲。酒吧里很昏暗,一如它的风格,烟雾缭绕,让人明白这里不是仙境依然是不可俗的人间,人的七情六欲,也在这里发挥的畅快淋漓,来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充满着膨胀的欲望。
  为了过一个开心的节日,我也大方了一回,一个人开了一瓶芝华士,平时,朋友们经常上演中国人喝洋酒的喜剧,就是几个人要一瓶酒,渗入冰红茶等,勾兑成不知名的饮料,开怀畅饮,每当这时,我宁可喝几瓶啤酒,也不想喝一口国人的新发明。
  我喜欢喝纯的,正如我的性格,我虽不能标榜我很纯,但人的个性,是否直率,是否真诚,是否纯粹,也是纯的一种表现。纯固然很美,但在这充满诱惑的社会,追求一种纯竟成为一种奢求,也许只有喝点纯的洋酒,聊以寄托。
  几杯酒下肚,醉意渐渐涌上头,眼前变得模糊。我忍住不心头的烦闷,和着强劲的音乐,挥手使用吼了几声,坐我在周围的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他们的豪饮,远处菲律宾的女歌手微笑着看着我,向我挥手舞动,继续着她的表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生有偶尔的出彩,但大部分时间,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人总要习惯这世界的冷漠。

  每个人就是大河里的一条小船,要么被波涛淹没,没有淹没的,也会随波逐流漂向远方,永远漂出人们的视线,一个人,对于这世界,终是一位过客。
  我手头的香烟燃了又熄,熄了又燃,我想,好在如此昏暗,脸上的寂寞无人知晓,黑暗,是掩饰人们内心的最好屏障。
  这里,手机响了,是云丽打来的。
  云丽说过节了祝福我一下,我告诉她我在A酒吧,她说很想来陪我喝酒但没有办法要和家人在一起,我说理解不必来了,但我嘴硬,心里感动得想哭,云丽,她还能在这节日的夜晚想起我,多好的女人,她曾经说过,她很想和我在一起,但心里说服不了自己,她不能接受我和艳艳的过去,她说,如果我没有和艳艳发生关系,她肯定和我在一起,我知道,这个错误永远不可弥补,也意味着,永远不能得到云丽,但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在这夜晚,这实实在在的情感再次证明了一切。

  云丽在电话里和我聊了几句,我们之间的话题,永远都离不开艳艳,她告诉我,艳艳还我小黄在一起,每当说到这些,云丽的口气中总是透出同情,她说了很多,关于不喜欢小黄,关于我比小黄强很多是艳艳没眼光等等,我倒安慰起她来,我告诉她没关系了所有一切都已过去,我已经忘记是怎样的开始,云丽说这样她就放心了,让我注意安全,我忙不迭地答应着,告诉我很想她,她说找个时间见面吧,我只好说好的我们挂了吧。

  世上的哲学越来越复杂,先认识艳艳,才认识了云丽,如果没有艳艳,也许就不认识云丽,但我真希望不认识艳艳,而认识云丽,那样我也就可以在一起了,但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结果。
  我脑海里一遍遍想着云丽,一边大口吞酒,只有酒精才能麻痹我的大脑,限制我胡思乱想。
  服务生出现在我面前,送来一张纸条,低声告诉我,那边有位女士送的纸条,我展开一看,只有一句诗:莫使金樽空对月。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女人正往这边看,烟雾缭绕中看不清面容,但这句诗让我知道至少她应该不是一个素质低下的人,我对服务生点点头,服务生知趣地过去,带那女人来到我桌前。
  女人径直坐在我对面,对我点点头,笑着说:“你好!”
  我点点头:“你好!”她说普通话,这让我很意外,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外地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想,今晚也许是有故事的夜晚,因为,我对她不陌生。

  她礼貌地问:“你一个人吗?我来不打扰你吧?”
  我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她:“一点都不打扰,我也是一个人,你是哪里人呢?”
  她说:“江苏的。”
  “哦,我们都是外地的,很有缘份,一起喝点吧?”我客套地说。
  她很爽快:“好吧,一起喝!”我喊服务生加个杯子,我们干杯后聊了起来。这也让我化解了越积越厚的孤寂和落寞。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坐在我面前的女人,年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白晰且丰满,一看就知道平时很注意保养,一身套裙显示出她的品味,面容和善端庄,但眉眼中分明透着一丝憔悴与落寞。

  摆谈中我对她有了大概的了解,她叫陈玉文,33岁无锡人,老公在重庆有自己的公司,5年前随老公来重庆,帮着打理公司,但由于老公长年奔波在外,一个女人就承担起家庭的重任,直到年初由于精力不济,才把5岁的女儿送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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