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女人》
第37节

作者: 重庆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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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18 21:04:10

  第二部
  2006年4月10日雨
  71雨夜情思

  今年的梅雨季节比往年来得早,才四月中旬,天气就进入了雨季状态,好像有一天不下雨,天就会从上面垮下来似的,使人更加心烦意乱。
  今夜无眠,望着窗外,窗外的夜空既没有星星的眨眼,也没有明月的相伴,没有光、没有影,漆黑一片。有的只是雨声在淅淅沥沥的地下着,那场景像是在欢舞,又似在悲歌……。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屋顶被茫茫的黑夜轻柔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若隐若现,宛如一位悲情的仙女伫立于夜色里。
  室内很静、很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辗转反侧,还是不能入眠。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一些事情,但漫长的黑夜,不得不使我想起了孩儿时的那种天真无邪的游戏——心里默数着数字,等待着睡梦娘娘来把我拥抱。
  时间伴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中,外面下起了雨来,雨点由小而大滴落在窗前的雨蓬上,发出“滴嗒、滴嗒”很有节奏的声音。以前,我喜欢夜,更喜欢在夜里听窗前的雨滴,听雨水卷着凶猛的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看雨中夹着细小的雪花飘落而下,真是听也悠悠,看也悠悠。于是,便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静静地椅在窗棂前,望着夜空里的雨滴。这时,公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雨滴落下来,打在水泥地上,形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泡泡。地上的水也随着天上落下来的雨“哗啦啦”地流。突然想起白居易《琵琶行》里的句子:“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丝雨”,此时此景,不正是最好的写照吗?

  多少个细雨的黄昏,多少个雨滴的深夜,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就这样无奈地垂下眼帘,将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思念一层一层地剥开,让思绪野马的僵绳任纵奔流;让所有的思念在心扉里尽情地流淌……我明白,这凄凉的雨滴一点一点的下落,虽然没有落在我身上,也没有打湿我的衣服,但它却稀释了我们从前的快乐,也释放了我今夜的思念,让我的记忆和高傲也慢慢变为孤独,从此,快乐不再拥有。就让这凄凉的雨伴着这雨夜里的人,静静地守候着这份雨中的浪漫和雨中的情思!我知道,即使没有了你,但有你的回忆也是幸福的!虽然这种幸福是那么的痛心,那么的难忘,但它却定格于心中,就让这杯思念的醇酒与岁月一起酝酿、一起升华吧!

  雨,仍在不停地下着……
  “笛、笛、笛……”一阵气笛声把我从记忆的深处拉回,低头一看,是楼下巡警队的警员们又出警了。只见他们不顾风中的大雨,毅然奔进车里,只一会儿,风驰电掣的警车就消失在那茫茫的雨夜里。望着警车远去的影子,心里却发出了无限的感慨,他们为了人民的安宁、为了社会的稳定,常常放弃了应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此时,当人们已沉浸在深夜甜蜜的睡梦里时,而他们却穿行于风雨里。这时,我不由想起了远在天国的他,也许,此时此刻,他也正和他的队员们一起战斗在风雨里。

  雨,越下越大……
  那每一个如丝、如烟、夜凉如水的雨夜,都如此地让我心动、让我牵挂、让我难以忘怀,尤其是此时的雨,仍在“哗啦啦”地下着,像是在向大地诉说着丨警丨察们的辛苦,又似在讴歌他们崇高的精神……。
日期:2012-06-20 22:21:30

  第二部
  2006年4月14日雨
  72不要再沉睡了

  要是以前的这个时候,我肯定没有在家里,更不会在家里的电脑桌前嚎啕大哭,泪水涟涟。
  想念一个人,为什么连走路、吃饭、睡觉都总是把他记起?星期五,这对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周人来说,是特别喜欢的日子,可以在周末好好陪陪自己的家人、儿子和爱人,也可以和一帮朋友在外喝酒、玩耍,以此来消除一周来的疲惫和解除身心的压力。
  下班的时候,朋友打来电话,叫晚上一起吃饭,我说今天太累了,我要回家休息。
  朋友说今天是周末,工作了一周的人就是要在今天好好放松一下,喝上几杯小酒,才能解除心中的烦事和压力,硬劝我和他们一起去吃喝。
  我说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回家照顾孩子。在一番感谢和推辞后,我回到了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我才发现,儿子今天还要上晚自习课,要晚上九点过才回家。此时的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别人家都是笑声朗朗,可我却独自而立。

  我索性走到卧室,倒在床上,两眼盯着屋顶。是啊,今天是周末,要是他在的话,我此时怎么会这么无助独在家里?想到这些,我的眼泪涌了出来:夫君,你好残忍啊,你不该把我和孩子丢下不管,你也知道儿子去年高考没有考上警官学校。你也知道儿子是要重新复读,再报考那个你喜欢的警校。可是,你就这样狠心丢下我们走了,你让我一个女人怎么办?以前家里的大事,都是你在操心,你说,你是一个男人,是大丈夫,大丈夫就得要顶天立地,所以,我一直就依赖你。和你在一起的20年,家里的大事,我基本上没操什么心。可现在,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也要上班来维持生计,一个月就这500元钱,我和儿子怎么办?夫君,我不知道你晓得我现在的困境?要是你晓得,就请你帮帮我吧……

  我倒在床上,黑灯瞎火的哭泣,也许也哭累了、饿了,我才起来,走进厨房里,可厨房里什么也没有,我只好又拿出一包很不愿吃的方便面,加了一个鸡蛋煮着吃。
  吃完方便面后,我又倒在床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寞再次向我袭来。黑夜里,我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颤,然后,走到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电脑前,插上电缘,在电脑上盲目浏览。突然,一个文件夹:“《长篇?爱河泪依依》”吸引了我,我立即打开这个文件夹,原来,是夫君在世时给我建的我那部小说《爱河泪依依》。看到这个文件夹,我不禁潸然泪下,一年前我和夫君坐在这电脑前的画面像电影一样放出来。那时,我在家除了照顾他和孩子外,没事时就在网上看小说,有时也提笔写点随笔,当然,写的文章第一个看的就是我的夫子君。夫君拿着我的散文或随笔,先是对我夸奖和赞美一番后,然后就给我提出一些他的看法。特别是对小说,他更是独有见解。

  在说到我的小说时,我们也自然就想到了我以前在部队时写的那个3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爱河泪依依》,那部小说从开始提笔,至今已有十多年了。回想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姑娘,我也和天下的姑娘一样,有着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也喜爱编织梦幻。特别是结婚后,去了大西北的部队,在部队里,我无事所做,就跑到镇上的书屋去租小说回来看,时间一久,我便拿出了我以前在家写的小说出来接着写。那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与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写小说。当我把写了几个章节的小说拿给夫君看时,他也傻了眼:“哇,不错啊,你居然可以写小说了,看来,我们家要出作家了!”夫君拿着我的一叠稿子,很兴奋地对我说。

  “作家?你也太夸张了吧,作家哪能是我这号人能戴的高帽?”我不在乎地回答夫君。
  “你能,你就是能!”夫君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真的,我不骗你,你写的小说不错。”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小说呢,你怎么知道我写的是小说?”
  “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正在进修小说吗?”夫君摆着头,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一天到晚没事做……”
  在夫君的提醒和鼓励下,在去部队探亲的那些日子里,我学会了观察事物、了解事物,还经常跑到连队去和一些战士接触,渐渐地,我发现部队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去学、去做。特别是一些小战士,离开父母,刚到部队时那种想家的心情,他们的喜怒哀乐尽收我眼底。于是,在他的鞭策下,开始了我的长篇小说的创作。这部长篇小说是以部队为背景,军人为题材的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那个时候的电脑还没有普及,我用的是最原始的手写,间断写了五年,厚厚十大本手稿,40余万字。写完后,在部队作训股张股长的帮助下,从他们那里借了一台老得作废的四通打字机回来,一边修改,一边又将字敲进电脑里。那时,我还不懂电脑,在部队战友和我夫君的帮助下,我学会了打字。虽然打字的速度很慢,但我每天都在家里打字,夫君和儿子回到家也帮我打,最后,终于把小说全部敲进了电脑,并打印出厚厚的六大本稿子。这些稿子,最先是部队里的一些随军家属看,然后又是官兵们传着看……

  1998年,我随夫君转业回到老家,这些稿子又跟着我回来,然后就是周围的邻居和朋友看。直到2005年初,网络小说已经风靡全球,夫君就叫我把以前小说敲进电脑的磁盘拿出来拷进现在的电脑里。结果那个磁盘因时间已久,磁盘太老,无法拷入。夫君就叫我把那几本稿子再重新敲进电脑里,而且还帮我新建了个文件夹,并取名为《长篇?爱河泪依依》!
  如今,这个文件夹却出现在我的眼前,怎不叫我激动和心痛?
  夫君:你走了已经半年,今天,我无意中打开电脑,看到你给我建的文件夹,我是既兴奋,又伤心。半年了,我完全忘记了这个文件夹。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的这个长篇小说出版。从今以后,我要写、要写……儿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参加高考了,而这一个多月也是他最后冲刺的阶段,为了让儿子考上你所希望的警官学校,我要让儿子在我的带动下,跟时间赛跑,我要让儿子考上你所希望的大学,我也发誓,一定要将这部长篇小说认真修改,好好打磨,力争在三年内把这本小说出版,以告你在天之灵,那时,我会把出版的小说拿到你坟前,让你看、让你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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