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娘事》
第22节

作者: 丁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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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玲珑摇摇头:“你还没看出来,他们一心要对付的人,是我不是你!就算你这次顶了保了我,你怎么晓得还有没有下次,不要我到头来完蛋了,还白牺牲掉一个你!”
  冬冬跑的鞋子都掉了,才跑到医院。
  结案了,门口看守的丨警丨察也松懈了,她塞了一块大洋,就被眼开眼闭的放进去。
  听到门被推开,温琦警觉的拉紧了被子。

  “小姐!”冬冬扑在她身上,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温琦听到是冬冬,颤抖着摸索她的头发:“冬冬?侬放出来了?”
  冬冬抹着眼泪,手在温琦漂亮的不得了的眼睛前面晃晃,眼珠子像鱼眼珠子,动也不动。
  “小姐真的看不见了?”冬冬的眼泪更悲哀的流,她站起来,擦干了眼泪,“我去找大少爷,你都这样了,他不能不管你!”
  “冬冬!”温琦失控的叫,身体一歪就跌在床底下,砰的一声。

  冬冬慌忙奔回来,扶着自家先生,温琦摔到了脚,疼的厉害,支撑不起,哎呀一声两个人又一起跌坐在地上。
  温琦紧张的攥牢了冬冬的袖子:“你千万别去,到容易到了这一步,这个时候最是关键,千万别前功尽弃了!”
  冬冬哭起来:“可是我心疼小姐!”
  温琦苦笑了下:“我这样的人,烂命一条,什么心疼不心疼的。你要是心里真还装着我,就哪也别去,陪陪我,我现在才晓得,原来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是这么让人害怕的事体。”
  她讲的凄凉,冬冬的眼泪更是扑哧扑哧的掉。

  她扶着温琦坐下来,看着才不过几天,自家先生已经是瘦了一圈,脸色都泛着青,她觉得心痛,摸摸温琦蓬乱的头发,她讲:“先生,我给你梳梳头吧。”
  温琦温和的拍拍她的手:“好啊,这两天我自己梳,好象怎么也梳不好,样子一定难看死了。”
  冬冬心酸不已,整理着小姐的头发:“好了,现在冬冬来了,一定还让先生和以前一样好看。”

日期:2009-7-24 12:21:00

  27,鬼
  晚间冬冬给温琦扇扇子,门口的丨警丨察好讲话,据说过两天就撤了,冬冬买了香烟给他,他对冬冬也客气。
  丨警丨察说:“你这个小阿姐,倒满忠义的,像你家先生这样情况,换做别人,老早另找出路去了。”
  冬冬笑笑,端了洗脸水进去。
  温琦讲:“冬冬,你也没几个体己钱,不要都花在我身上了。”

  冬冬很仔细的给温琦擦脸:“钱没了不要紧,只要我还在小姐身边。”
  这几日温琦担惊受怕的,冬冬来了,她睡安稳了,轻轻的打着酣。
  冬冬打着扇子,看着先生的侧影,睫毛又长又翘,她曾经的双眼,琥珀一样,是那么波光流转,立在那里,无论男人女人,都要多看一眼,可如今,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一潭死水。冬冬想着,眼睛一酸,眼泪又要落下来。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冬冬看过去,一张熟悉的脸探进来,眼睛拿了把蒲扇,笑的呲牙裂嘴的。
  “我知道你来了,过来望望你。”
  冬冬做了嘘的手势,把温琦的毯子搭在肚皮上的毯子盖盖好:“走,我们出去讲!”

  门口的丨警丨察睡的像个死猪,眼睛做了个鬼脸:“看我的那个也睡的死,还流口水呢!”
  两个小姑娘立到走廊里,窗子外头一朵一朵厚沉沉的云。
  “你在里头的时候都翻白眼了,我还以为你要完蛋了呢。”冬冬的手搁在窗棂上,很快给一个蚊子叮上,她啪的一下打掉。
  眼睛把她的手心翻过来看,匝匝舌:“扁了。”
  冬冬看看周围,咬了眼睛的耳朵:“我来之前,回去了趟聚春院,还封着呢。不过讲这几天要撤了。我在里巷的时候,听潘先生讲,姆妈好像要把房子卖掉。”
  眼睛的眼睛眯了眯,没做声。

  冬冬叹口气:“我看姆妈这次的祸事大,大概管不了你了,你还是早点找找出路吧。”
  眼睛看看她,说:“我什么都不会,我也不晓得能去哪里。”
  冬冬看看瘦不拉几的小姑娘,语气里带了点怜悯:“也是,你从小在院子里待着伺候先生,离了那里,还真是没地方去。”
  她动脑筋想了想:“或者,你可以去给人家做佣人,可以拿工钱。”
  眼睛摇摇头:“姆妈从来不给我工钱。”

  冬冬讲她:“你真戆,如果姆妈管不到你,你就是自由身了,好自己赚钱了。”
  “自由?”眼睛笑笑。
  又问冬冬:“那你家先生眼睛瞎掉了,你怎么不自由去?”
  冬冬脸沉了沉:“我的事体,不要你管。”
  眼睛吐吐舌头:“我来望你,你还这么凶?”

  聊了半刻,冬冬讲:“我要回去看看先生,她现在不方便。”
  眼睛很仗义的拍拍胸脯,说:“好,我路熟,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就要走到温琦病房的门口,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里面出来,在门口张望了下,飞快的下楼梯了。
  眼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张脸,明显就是那个死掉的洪少鲲,正要喊,嘴巴却给冬冬捂住了。
  冬冬的手很用力,眼睛很费力才甩掉,她有点生气:“你干吗呀?”
  冬冬头低下来,摸摸眼睛干涩的皮肤,说:“对不起,不疼吧。”

  冬冬的手指很温柔,眼睛被摸着,又生不起气了。
  她压低了嗓子和冬冬讲话:“你看见了吗?刚刚那个鬼?”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冬冬皱了眉头,摸摸眼睛的头,“你病还没好透,快回病房吧。”
  眼睛眼睛眨眨,走了。
  冬冬轻手轻脚进门。
  温琦醒着。
  “是冬冬吧。”

  “恩。”
  温琦笑起来:“真奇怪,看不见以后,我的耳朵变的特别灵,一点点声音都听的出。”
  冬冬听了,有点预言又止:“小姐刚刚才醒吗?”
  温琦摇头:“眼睛来了,我就醒了,不想打搅你们,我才没出声。”
  冬冬心动了动:“那么小姐刚刚,,,,,,”

  温琦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绢白的面孔笑的如沐春风:“我知道,他没忘了我。”

日期:2009-7-24 12:23:00

  28,琴瑟
  这两天戴官心里不痛快。
  贾正清放下话来,案子结了,金盏菊也不用保护了。
  其实,以金盏菊的背景,又哪里用的着他保护?
  高床软枕之间,金盏菊划他的痒兮兮:“哪能?舍不得我啊,那我就不走了!”

  戴官抱住女人的腰肢,皮肤细腻,软是软的来。
  女人的浑身都很香,戴官全部的汗毛孔都被这味道迷惑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和这女人搞上了。
  那天把蛇放进去,他扒在门上,明明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声响,后来却沉默了。
  戴官惊了惊想:不会给吓死了吧?
  蹑手蹑脚进去,里巷是一片漆黑,戴官适应了下光线,往床上摸,一下子就摸到一片温软。
  金盏菊躺在半拉的毯子里,一丝不挂。

  她的声音像小小的夜风,直熏到戴官的耳朵里去:“小阿弟,你是找我,还是找它?”
  又讲:“你就这么巴不得我离开啊?”
  蛇在金盏菊的臂膀上弯曲着盘旋,金盏菊用另一只手逗逗,蛇的身体冰冷,她的手指火热:“它是你养的吗?”
  美女与蛇,冰与火。
  天气闷热,金盏菊的身上还遗留着刚才欢娱的气息,弥散在空气里,无限扩大的吸引着雄性。
  戴官看着这一幕,上身从背脊骨里透出一股冷,下半身却是燥热的,像被一团火,前后左右的哄烤着,裤子都要烤焦了。

  当金盏菊汗湿的手指摸上他僵硬的身体,只一点,戴官便像给点着了,乓的一声炸开,其他的都扑到了脑后,他压到女人身上,一下子扯掉了自己的裤子。
  于是,顺理成章的,冰火两重天了。
  金盏菊笑的放荡:“我今朝就差这一点,你就来了!”
  然后拎着他颤动着的**就一把塞进去。
  戴官觉得,这样滑动的窒息,比起自己的手掌,要好太多了,上下动荡着的,就是天堂与地狱。
  蛇在旁边,戴官的初夜,就这样给了一个**。

  几天了。
  金思力每天来。
  等他走了,戴官再偷偷摸摸溜进去。
  戴官不晓得,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但是他知道,自己对这个**的身体,喜欢的欲生欲死。
  仅仅是身体吗?

  戴官也讲不清。
  其实他也懊恼。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应该是和一个自己喜欢的清白女人。
  而且,他认为自己,一直是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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