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打首饰的在门口吆喝，谭氏说：“师傅，过来。”打首饰的就在门口架起了摊子，准备干活。谭氏把自己藏的一个金戒指给师傅，说：“给我打一对耳环吧。”打首饰的说：“一个戒指打成耳环，金子太少，就只能打最简单的花式了。”谭氏去给打首饰的泡了杯茶。九菊说：“你可别偷我们的金子。”打首饰的撇了撇嘴，说：“我做了几十年生意，从不搞这些名堂。”打首饰的把戒指放到称上说：“你看清楚，到时候别赖我。”九菊：“听说打首饰的能掺假金子，你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打首饰的来了脾气，用锤子把戒指敲的乒乓响，开始干起活来。九菊得到了一副金耳环，气顺点了，也不在家里把东西砸得乒乓响了。

　　不久家里摆了几桌酒席，林国庆成了亲。林国庆回家后，被分配到了江麓机械厂，当了锅炉工。九菊问满春：“机械厂是干么子的？”满春说：“是造坦克的。”九菊咂舌，心里一阵欢喜，对林国庆说话也声音小点了。
　　林国庆在家里搭了神龛，摆了各路神仙，回家就念经。九菊想和林国庆聊天，林国庆念经的时候谁都不搭理。好不容易林国庆念完经，九菊问：“你在厂里造坦克？”林国庆：“我烧锅炉的。”九菊：“那是干么子？”林国庆：“把煤铲进锅炉。”九菊失望地说：“原来是干苦力。”
　　江麓机械厂接到溆浦县的感谢信，信上说林国庆在溆浦做了很多善事，帮助孤寡老人、穷苦的人，把自己的衣服都送给了乞丐，还把经常救济穷人，做过的好事数不胜数，可自己过得很艰苦。机械厂的领导看到信后很感动，决定提拔国庆，要在工厂一年一度的表彰会上给国庆颁奖，并要他上台演讲，让他露露脸，以后让他当个一官半职的。国庆的师傅告诉国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国庆一脸慌张，倒像是犯了错一样，说：“我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师傅说：“这次厂里表彰大会，你要上台领奖，还要演讲呢，好好准备。”国庆这可像如临大敌，说：“我不敢。”师傅训斥了他一顿。

　　演讲当天，国庆哆哆嗦嗦的走上台领奖，他站在话筒前，感觉脚都抖起来，他抓紧拳头，咬着牙，希望腿不要抖得让别人看出来。他第一次站在台上，看着下面几千名工人悄无声息盯着他，他感觉头晕目眩，要昏倒了一样，又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想吐了，他清了清嗓子，话筒发出难听的咽口水声响彻整个大会堂，他憋红了脸，终于开腔了：“我、我、我……做、做、做这些事都是为了积德……”台下一片哗然，有人笑话他说话结巴，有人觉得积德这个说法古怪。国庆这时想到了小时候爹爹带他去吃喜酒，他**说不出喜庆的话，被挨了一巴掌，他这时舌头彻底打结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主持人赶紧把他领下台。领导摇摇头，觉得林国庆这一辈子都当不了官，一个结巴，怎么发言作报告啊，而且还搞封建迷信，原来他帮助别人是为了给自己积德，于是国庆永远得呆在锅炉房里铲煤了。他此后见到厂里的人就躲，生怕和别人说话又变结巴了，他希望别人都忘掉他是上台演讲的那个人。他心里默念：我就是个无能的人，就让我躲在锅炉房吧，谁都不要注意我。

　　日期：2011-06-26　18:24:22
　　九菊从很乡野的山里出来的，不太爱干净，很少洗衣服、洗澡，还喜欢随地吐痰。谭氏爱整洁，特别喜欢收拾房间，洗衣服，房子总是一尘不染。谭氏性格软弱，拿不出做婆婆的架子，从不说儿媳，只是自己默默操劳，有了媳妇却更累了。九菊从没读过书，不懂道理，性格有点刁蛮，看婆婆性格软弱，就有自己当家作主的意味。
　　九菊和林国庆住的卧室是阴面，她看到谭氏的房间又大又终日有阳光，就和谭氏说想换房间，以后自己生了孩子，需要大一点的房间，满春不满和九菊吵起来，谭氏劝解了。谭氏默默搬了房间，说：“我想住安静的地方，这个房间安静，换了也好。”
　　国庆拜佛更加虔诚，吃菜时从不动荤菜。一次九菊想吃鱼了，要国庆去买鱼，国庆很高兴的去了。鱼端上桌，九菊吃了一口，皱着眉头，说：“味道不对。你是不是买死鱼了？”国庆说不是：“我拿起鱼时，它的嘴巴还一张一合的。”一次九菊去买菜、买米，要国庆陪她去扛米，菜场很多杀生的景象，国庆边走边说“罪过”，九菊说：“待会买条鱼吧，好久没吃鱼了。”国庆自告奋勇地说：“我去买。”九菊觉得有古怪，就尾随其后，看到国庆拿起桌上一条硬邦邦、直挺挺的死鱼，称了付钱。九菊跑过去把鱼砸到地上，大骂：“你比猪还蠢啊，买死鱼吃！”并要卖鱼的退钱，卖鱼的不肯，两人吵起来，九菊什么脏话都张口就来，不用停顿，慰问了卖鱼家宗族十八的亲戚。国庆把九菊拉走，国庆挨了一天臭骂，国庆再也不想和九菊出门了，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有随时在马路上骂街的架势。

　　国庆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什么嗜好，又不爱说话，九菊问一句，他答一句，九菊觉得和他一起生活就像闷葫芦，而且国庆也很少碰她，像嫌她脏一样，九菊觉得生活没意思，没事找事吵架，终于把国庆吵得不着家。九菊洗衣服时，在国庆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句诗，她不识字，觉得可能是情书，九菊就急了，怀疑他外面有女人。

　　一次国庆吃了饭，就出门了，九菊尾随其后。国庆心无旁骛地一直走到庙里，直接到庙后面的房间，和尼姑聊天，两人有说有笑，国庆口舌如簧，像换了个人。九菊心想：他在家里要是也能这样和我聊天就好了，他肯定是喜欢这个尼姑，不喜欢自己。于是九菊冲上去，骂道：“臭不要脸的，你在家，和我一个句话不说，到了庙里和尼姑扯个卵！”国庆拉着九菊说：“这是佛门境地，你不要发疯。”国庆把九菊拉回了家，九菊在家哭闹，把国庆的脸抓烂了。谭氏劝解说：“去庙里和尼姑是谈佛事，佛门是没有男女之事的。”九菊掌握了国庆和谭氏的软弱，终日打闹不休，大家都说林家娶了个泼妇。

　　国庆对九菊越发冷淡，他经常想自己不该带这个女人回来，女人就像鬼，其实他根本不想结婚生子，对家庭生活非常厌倦，不如去庙里当个和尚自在。
　　日期：2011-06-26　19:26:30
　　第三章
　　满春初中过得很不如意，一直在和自己的丨乳丨房抗争，她发育得很早，她读初一时丨乳丨房里面像长了梅子核，肿了，摸上去硬硬的，一摸就疼，她总是弯着腰，生怕别人看到她丨乳丨房肿了，当时的打扮都是很中性的，女性最好没有任何女性特征。后来她的丨乳丨房发展到弯着腰也能显形。她最怕上体育课，上体育课要先围着操场跑三圈，胸上了两陀肉像拨浪鼓一样不停的波动，而且感觉丨乳丨房的肌肉在跑步中被拉扯得生疼，她脑海中蹦出“韧带拉伤”这个词语。其他班的男生看到女生跑步，就停下来看，她觉得他们很可能在看女孩波动的丨乳丨房，每次她经过他们，他们会嗤笑几声，她断定他们是嘲笑自己的丨乳丨房。

　　后来满春里面穿紧身背心都挡不住丨乳丨房滚圆的形状，穿着几层衣服，还能看到丨乳丨房上有两个葡萄干形状的突起，她实在无法忍受，都不敢出门了，觉得全世界在耻笑她，她的天空变成了灰色，再也笑不出来，变得脾气乖戾、自卑忧郁，简直能一口气写出一本《少女满春之烦恼》。满春向姆妈求救，偷偷对姆妈说：“我的丨乳丨房肿了，还痛。”谭氏笑了一下，说：“吃点青菜就能消肿。”满春有点偏食，不爱吃青菜，就爱吃肉，听了姆妈这话，觉得生活还有救，每次吃饭就专挑青菜吃。国庆看到满春只吃青菜，说：“满春懂事了，只吃青菜，不吃肉，给我们留着啊。”满春说：“吃青菜能消肿呢。”谭氏踩了满春一脚。

　　吃了青菜，丨乳丨房还是没消肿，满春生气地骂姆妈是骗子，还要去看医生。谭氏说：“没事，这不是病，每个妹子都这样，不用看医生。”满春耍赖，在地上打滚，说：“不看医生我就不去上学了，出门就觉得丢人。其他女孩的丨乳丨房都是平的，就我的长得这么大。”谭氏无奈，带满春去看医生，医生给满春的胸部贴了两块狗皮膏药。
　　过了一个星期，满春趁家里没人，脱了上衣撕下狗皮膏药，照镜子，两个丨乳丨房像两个梨子，不但没有变小，似乎又长大了，丑得她不敢看镜子。她找来一卷纱布，用力捆住两只不安分的丨乳丨房，穿上衣服，看不出一点女性特征了，她非常得意自己的发明，以后出门再也不羞涩了，腰杆也挺直了，不过丨乳丨房时不时的胀痛。晚上睡觉时她才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