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心里大骂了一句:“放狗屁,谁帮你照顾她了!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关系。”这对狗男女骑着自行车得意忘形地走了。满春觉得被世界抛弃了,一下变得无所适从,然后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恨意,恨柳絮背叛了她,恨马志国对自己视而不见。满春一个人落寞的回家,越想越气,感觉马志国从她身边抢走了柳絮。她想明天见到柳絮一定要臭骂她一顿,或者干脆不理她,当她是隐形人。
第二天上学,柳絮来找满春说话,满春正想用什么话羞辱这个风骚的背叛者,柳絮塞了一对大红方块的塑料耳环到满春手上,说:“昨天马志国一定要送我一对耳环,我挑了两对,一对给你,一对给我。”
我不屑的说:“我不要!戴上像个狐狸精。”
柳絮说:“你真土,这是现在最流行的样式,你看我,多美。”柳絮撩起头发,让满春看她的耳环,周围的同学发出不满的咂舌声。
满春头撇到一边,不理睬柳絮,柳絮说:“我请你吃宝塔冰吧,你最喜欢吃了。”满春被连哄带骗的被拖出去吃宝塔冰棒了,满春觉得宝塔冰没有以前那么清凉可口了,感觉有种变质的酸味,满春酸酸的问:“你和马志国到底怎么回事,同学都传你们早恋,你不知道他们背后说得多难听,把我的名声都带坏了。”
柳絮说:“嘴巴长到别人嘴巴上,他们爱说不说。对了,我们去看马志国打球吧。”满春又被拖到了篮球场。
在球场上马志国像换了个人,箭步如飞、龙腾虎跃。马志国看到人群中的柳絮,打得更带劲儿,进了几个3分球,整个球赛变成马志国的个人秀,柳絮在场下卖力的叫:“马志国!马志国!”马志国对着她们粲然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闪着光。满春看到他的头顶突然出现一道光环,脸也像天使一样让人沉醉,她的心就咯噔一下动了,她的眼睛再也不能从马志国身上离开,她好像突然开窍了,知道为什么柳絮会如此迷恋马志国了,也知道少女怀春的滋味了。
赛后,他带着一大群队友们走过来,指着柳絮说:“这就是柳絮。”马志国不介绍满春是谁,当她是空气。队友们不怀好意的讪笑,起哄叫:“嫂子。”满春的心碎了一地,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马志国和队友们追跑打闹去了。
回家时柳絮又坐上了马志国的自行车。满春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枯树寒风侵略着她,天空云朵都变灰了,压得特别低,压得她都要喘不过气了,她觉得呼吸困难,就大口喘气,耳边总是浮荡着砰砰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她在想马志国和柳絮现在在做什么,柳絮会趁人不注意,拦腰抱住马志国的腰吗?她多想变成柳絮,也能坐上他的自行车,就算变成一只小鸟也行,就停留在马志国自行车把手上,跟着他们一路回家。
日期:2011-06-27 23:45:26
夜里,满春做梦了,梦到马志国运球时对她嫣然一笑,牙齿闪闪发光,头上出现光环。后来她坐在自行车上抱着他的腰,痴迷地闻着他的汗臭味,柳絮像个厉鬼一样冲过来拦住了车,满春掉进万丈悬崖,满春叫:“救我!”柳絮却和马志国变成两具白花花的裸体纠缠在一起,像两条大蟒蛇。满春惊醒,醒来后满身大汗,口干舌燥,赶紧倒了杯凉水一口灌下去,满春不敢合眼了,她跑到姆妈床上躺下。
第二天,满春上课心不在焉,下课柳絮对她说:“昨天马志国想拉我的手,我吓得满手流汗,他会不会嫌弃我?”
满春生气的嚷嚷:“不要一天到晚马志国、马志国,听着就恶心。”
柳絮讪讪的说:“你最近怎么了?脾气越来越怪。今天乌云满布,看来要下雨。”
柳絮去上厕所了,马志国来到教室找了一圈没看到柳絮,对满春说:“帮我和柳絮说一声,我今天在学校后门的槐树下等她,免得被同学看到,现在学校里的人说三道四很麻烦。”满春说:“怕麻烦就不要来找柳絮了,她最麻烦了,以后有你受的。”
放学,满春拉柳絮从学校正门走,马志国没有在门口等她,柳絮说:“奇怪,马志国呢?”乌云密布,下起了雨,满春说:“我今天看到马志国和一个小学妹肩并肩的走了。快跑了,雨要下大了。”
马志国这天在槐树下等了3个小时,被雨淋坏了,他哆哆嗦嗦地回家了,得了重感冒,几天没去上学。
柳絮缠着满春,说:“这几天马志国都没来找我,好奇怪。”
满春:“我上次看到他打球时,几个学妹争着给他提球鞋呢。以后你要见他,要排队了。”
马志国来学校后生气不去找柳絮,柳絮也在心里诅咒马志国和提鞋的学妹。一次他们在走廊碰到,谁都不理谁,擦肩而过。柳絮反头说:“最近是有学妹帮你提球鞋,你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吧。”马志国说:“你的心真狠,让我在雨里等了3个小时。我得了重感冒,几天没来上学,你也不关心我。”两人知道真相后互诉衷肠,马志国对柳絮说:“你以后不要和满春玩了,我觉得她阴阳怪气的。”
女人的友谊都是因为一个男人而破灭,柳絮慢慢的和满春疏远了,她每天和马志国成双入对、招摇过市,打扮更加花枝招展,女同学背地骂得更难听了。满春躲在厕所的墙壁上刻上一句深深的仇恨:“柳絮和马志国是对狗男女!”
日期:2011-06-28 09:55:30
满春每天唉声叹气,她讨厌自己,她想改变,她梳了两个麻花辫,扎上花,走路的步子越来越小了,扭起了屁股,在自己的手绢上撒了花露水,笑得时候用手绢捂着嘴,活脱脱一个东施版的柳絮。
满春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不跳楼死掉算了,她死了,马志国和柳絮一定会悔恨地抱着她的尸体痛哭,说:“满春,我们对不起你啊,我们应该带着你一起玩,不让你一个人尝尽孤独的滋味。”想到马志国和柳絮痛苦的样子,满春跑到了学校教室的楼顶。
楼顶上是一个天台,天台不准人进去,门上挂着一把铁锁。满春用发卡撬开了锁,一幅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映入眼帘。她爬到天台边缘的台阶上,沿着台阶一直走,这里视角开阔,她能俯视这个小城,远处有农田、小溪,农民在田间耕作,人影像蚂蚁那么小,天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明亮干净,一阵清风仰面吹来,让人神清气爽,满春觉得心胸开阔了。满春心想:我才不会死,我又没做错事,要死也是那对狗男女。
第二天满春把一条床单铺到天台的地上,用四块砖头压住,躺在上面看着天空发呆,时而小睡一下,这里无忧无虑,眼前、耳边再也不会充斥着柳絮和马志国的身影和声音,她觉得解脱了。从此满春把天台当做自己的秘密基地。满春在路边发现一株小小的含羞草,碰一碰它的树叶,它就羞涩的合拢了,像个微型小宠物,满春把含羞草挖出来,种在一个罐头瓶里,放到了天台的床单旁,她幸福的躺在床单上点了点含羞草,含羞草合拢身体向满春撒娇,满春诗兴大发,念了一句:“一花一草一世界。”满春觉得她的小世界还缺点什么,她看到小溪里嬉戏的鱼苗又来了灵感,她又捉了几只鱼苗放到罐头瓶里,准备第二天放到天台上去。
满春把罐头瓶藏在书包里,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天台,打开门,她听到有女人啜泣声。她吓得不轻,轻轻的往声音的方向走,她看到心爱的床单上躺着一男一女在吃对方的嘴巴,男人的手伸进了女人的裙子里,女人一脸痛苦又陶醉的发出啜泣般的声音,这张脸真是柳絮的脸,扭曲成一团,像个可怕、肮脏的巫婆。他们翻滚时把含羞草撞倒,含羞草早被压成了植物标本。而伸进柳絮裙子里的手的主人正是马志国!满春感到一阵眩晕和作呕,她手上的罐头瓶掉在地上,一声崩裂。柳絮和马志国如梦初醒,看到地上的鱼苗弹跳着垂死挣扎,满春早就掩面痛哭的跑了。
马志国和柳絮正在整理衣服准备逃跑,这时学校的几个老师站在眼前,不久马志国和柳絮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满春和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日期:2011-06-29 10:59:49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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