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高考两年复读》
第13节

作者: 07MM谭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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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高讲课跟他演讲一样有条不紊,先是提出这节课的主题,配合三四个笑话说明分论点,在用寓意深刻的实例进行具体剖析,然后进行随堂互动。大家上课的积极性较高,因为徐正高讲的笑话不少,配合他的肢体语言效果很好,他上课也很有激情。一节课下来,大家笑得起伏后仰的。

  “我知道校长讲话声音为什么那么大了!”陈磊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我们说话是由声带振动然后引起周围空气振动,而校长说话时就不一样了!你看,他的啤酒肚跟着做简谐振动,根据波叠加原理,他说话的效果肯定比声带单独振动要来的强……”陈磊唠叨了半天也没听到林锐配合一句,自己也就作罢了。
  下午的数学课波澜不惊,自从汤争鸣发现陈磊的数学天份后,他上课就更有激情了,他一激动的直接后果就是布置的练习难度和题量都有不同程度地增加。陈磊在数学课上风光不少,很多习题汤争鸣还没说完题目陈磊的答案就出来了,于是乎,师徒两人一问一答,不亦乐乎,其余的85人反倒成了观众,完全被置身事外了。林锐发觉后立刻对陈磊进行教育批评。

  “你狗日的能不能低调一点!来,八荣八耻背一遍!”
  “你不能怪我呀,老师出完题目就直奔我这里要答案,他有时候备课忙,不一定都把答案写出来的,当然捡现成的了!”陈磊一脸冤枉的样子。
  可林锐不依不饶:“这样你会把老师惯坏的!今后你想出答案也不能写在纸上,记在心里就好!”
  “你这不是逼良为娼吗?”陈磊反驳。
  “是让你积善从德!”林锐纠正道。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到最后林锐好说歹说才说服陈磊。
  晚上七点钟,教室新安装好两台纯平彩电,那是看新闻联播和一些科教片用的。本来每个学生教室都有彩电的,复读班的教室是从老师的办公室里腾出来的。因为高中的连年扩招和复读生的增多,学校原有教室已不能满足要求了,教务处只能在老师办公大楼里找出两间办公室作为两个重点班的教室。

  “我们都住到老师办公室里来了!再过几年看来老师们也要八九十个人挤在一间教室里办公了!”陈磊又开始没事找事了。
  “这倒未必,等校门口旁边那幢学生大楼建好之后,至少可以容纳两千人!”林锐提醒道。
  “光有学生顶屁用!得有老师才行的呀……要不行就三百个人一个班,老师直接改当教授得了!学校也变成大学了,高考一过我们也就大学毕业了!”陈磊说话也不含糊。
  这时杨明瑜拿着本数学练习向林锐问几个问题。这次林锐没有接过书,只是冷冷地说道:“你问陈磊吧,我还有些题目没写!”
  杨明瑜愣了一下,看到林锐说话间已经埋头继续写练习,她只好依言问陈磊。陈磊觉得林锐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也不好问,就先给杨明瑜解答习题。
  陈磊解完习题之后,看到林锐在漫不经心地翻阅笔记,便问道:“那个小丫头得罪你了?你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跟别人记仇的吧,丫头片子口无遮拦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林锐抬起头盯着陈磊看了好一会儿,冷冷说道:“你话太多了!”

  陈磊见状不再问了。
  晚读下课后,杨明瑜又拿了一道物理题目问林锐,林锐还是没接过书。
  “问陈磊!”林锐丢下一句话就走出教室。
  杨明瑜终于知道林锐在有意回避她了,她鼓红着双眼,抱着课本不知所措。陈磊见状赶忙上前安慰,“他这人就这样,平时不会这样的!只是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小郁闷什么的!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是针对你的!这是他第二年复读,心情有时会比较烦躁!”
  杨明瑜呆呆望着陈磊,突然像记起什么事儿,“什么……你说这是他第……第二年复读?”
  陈磊点点头。
  “那他今年高考得多少分?”杨明瑜问道。

  “差4分上重点线!可第一次高考他还超过重点线20多分呐……这是挺让人纠结的事情!”陈磊感慨地说道。
  杨明瑜恍然大悟,然后她就转过身去了。
  陈磊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不再追问。
  上课铃响,林锐回到座位上,杨明瑜红着脸迅速递上一张字条:
  今天的事很抱歉,我不知道今年是你第二次复读,今天早上说的那些话不是针对你的!真的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林锐看了纸条,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纸条的背面回复: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别往心里去!
  杨明瑜看了纸条,欣喜地转头看了林锐一眼,林锐报以微微一笑,两人间的小矛盾就算涣然冰释了,杨明瑜长长地舒了口气。

  下晚自习,林锐回到住所。黄列为和秦建在看火箭对小牛的重播比赛,中场休息时电视插播广告。黄列为一看到广告就气得直骂娘:“真他妈吝啬到家了!连重播的比赛都要播广告!好好的拉拉队舞蹈都被他们给扼杀了!”
  秦建不以为然,“省省把你!就是没广告也不会有拉拉队出来跳舞的!那可是央视解说员跟全国球迷见面的大好机会!别人怎么能错过了?其实照我说,看广告也比听解说员解说强!这些解说员说话只顾自己穷开心!还记得06年世界杯上吗?意大利和澳大利亚的比赛中,黄健翔就真给咱中国足球长脸了!从此,意大利球迷可能不知道中国队球踢得咋样,但肯定知道黄健翔这号人物!”

  火箭队和小牛队的比赛在黄秦两人喋喋不休的谩骂中开始了,两人这才闭上了嘴。林锐也凑上前去,他也算是半个球迷。这是第四节的比赛,火箭在没有麦迪的情况下由姚明带领球队迎战西部老大小牛,赛前认为火箭必败的比赛结果却是火箭大比分胜出,姚明当然功不可没,中国媒体也很“识时务”地宣扬麦迪的“无用论”。虽然火箭胜出的结果早上已经知道,但三人还是津津有味地看完比赛,其中的道理中国球迷都会明白的。

  看完球赛,林锐回到房间,刚才看球赛的激情很快被今天一些琐碎的事情替代,这些琐碎的东西如同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中一样,在心中逐渐放大,但却并没有淡去。林锐坐在书桌前回想杨明瑜在心理课前所说的话,对比前两次高考的分数,他陷入深深的苦思当中,这个魔咒为什么偏偏就扣在他头上了呢?模拟考成绩出来之后,他就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境地。只要想到这些问题,前两次高考的情形在他脑中就变得越来越清晰,而还有八个月之遥的第三次高考也就变得近在咫尺,咄咄逼人,让他感到窒息。对于选择复读的学生来说,这些东西是不该经常挂在脑边的,可那是他心中一道挥之不去伤疤,它深到骨髓里,即便你用再强大的信念和毅力来包裹,它也不会消失,它就像一个花苞,等待着时机开放。这道伤痕仅有自己才能触及到,或者说,也只有自己才敢触摸,可一不小心就会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险!在这九平米大的房间里,林锐又想到了两千公里之外的林曦,想到早已步入大学生活的好朋友们,想到了更遥远的新疆,更想到了转瞬即逝的七年光阴……还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星期六早上,第五节课是生物课,下课前苏斌煜来到林锐的旁边,让他下课后到校大礼堂开个小会,说是校长有话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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