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8-10-26 11:24:00
朋友说,不怕丢脸就到这里来开个坑啵?
于是,我硬着头皮,颤巍巍地挖个大坑蹲了下来!!
前言
自人间兴佛扬道追仙以来,许多明慧之士,融万般智理玄学,以其入业,以业修达升仙之途。虽仙成者稀,但因求仙而衍生的各种教道,却是犹如纷林,繁多支派。每门诸派均以己门所创之心法道诀修术各有所为,在相同或不同时期,于江湖中繁华一时。此文所述,却是一已经湮灭在历史流逝中的韩陵门教,在其存在时期所发生的一段故事。
韩陵此名,却为创此教之人他引韩非之主学,入门下修炼之法,加其修炼静地云陵之末字,故名韩陵。在其存在的那段时期,韩陵,成为了世人心中修炼成仙的最近之理所在,后世云曰,“韩陵道,道韩陵,业欲成,趋云陵。”
谨为一道韩陵旧人往事之文,以缅怀当年江湖之义,略解今日心湖之浮。
第一章 落难
当雨如同洪水一般倾泻下来的时候,钟小于依然躺在废弃的草庐后面的河边,被打肿的眼角渗出的血水,迷糊了他的视线。
河里,因为豪雨激起的涟漪,简直如同顷刻撕碎成粉末而溅起的岩石。而钟小于身上,原本就浑身伤痕,被雨水这么一打,更是疼得龇牙咧嘴,仿佛全身的筋骨,都要断裂开来。而从伤口流出的血,浸透了衣服,染红了身边积聚的水洼。
看来自己就快死了吧?钟小于万念俱灰,睁不开的眼睛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还掺杂进了地面溅起的湿泥尘。
远处,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了天空,撕裂了雨幕,在明晃晃的亮光中,却有几个亮点一闪,如同雨珠一样分散着掉落了下来,其中一个红点,凌空便朝草庐这边砸过来,红点掠过的地方,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到最后抵达草庐这边的时候,只听轰然一声,草庐刹那间被烧成了灰烬,而钟小于并没有看到身后让人惊讶的一幕,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挪动一丝一毫,更没有办法抬头。只是,从烧得通红的天空里的光线,映到了眯蒙的眼睛里。而受到了热浪的袭击,感觉到有什么燃烧的东西落在自己折了手骨的手边,钟小于的眼珠勉强动了动,从眼角看到了那颗冒着火焰的石头。
这是从烧成灰的草庐里蹦出来的石头,那燃烧的高温似乎把周围的雨水都蒸发了,钟小于正是感受到了这炙人的热气,才感觉到手边有异物存在。不知道出于好奇,还是出于恐慌,钟小于那血迹斑斑的右手,不知怎么的,动了动,碰了一碰那燃烧着的石头,谁料,就在触碰到石头的一刹那,从右手开始,大火,在钟小于的身体蔓延开来,换作是别人,也许会马上便意识到大事不妙,想方设法也要逃离这场大火,可是,钟小于在刹那的惊慌过后,却把那石头抓了起来,抓得紧紧的。
死了好,死了,就再不用受欺凌了。这样想着,钟小于才有了把石头抓起的举动。
可是,活生生遭受火烧的滋味并不好受,感觉到苦楚比挨打更甚百倍的钟小于很快后悔了,凄厉地嗷叫着滚落了冰凉的河水里。只一瞬间,绵延的河水如同热水般沸腾起来,然后,热气如同白雾升腾起来,再从河的两岸延伸开去,把漫天的火光吞噬在了其中。
而掉落在河里的钟小于,从酷热一下变得酷冷,再加上疼痛的折磨,很快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温暖的炕上,盖着厚厚的一床被子。钟小于眨了眨眼睛,很快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这里该不会是死后的世界吧?钟小于一下坐了起来,却发觉本该浑身疼痛的身子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他又惊又喜,把自己的右手伸展开来,钟小于记得,从河边掉进河里,自己都想把手里的那块石头扔掉,无奈再怎么甩手,那诡异的石头犹如在手心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但现在,那块石头居然不见了?
钟小于疑惑,没等他多想,门外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似乎是往这边走来了。钟小于一下紧张起来,慌忙把被子盖在身上蒙头躺下。
“哟,怎么睡成这个样子了?”清脆的声音惊讶中带着笑意。
被子下面的钟小于握得拳头实实的,就希望来人赶紧离开。可不随愿的,那人把钟小于的被子一下掀开了,露出了匍匐在席子上的钟小于。
“你在做什么呢?”
钟小于愣了愣,然后慌张地缩成一团,用双手抱住了头,退到了床角,等着预期中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另一个妇人恰好在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见到钟小于的样子,看着先进来的少女轻轻呵斥,“苏苏,你对他做了什么?”
“娘,女儿什么也没做,是他自己这样子的。”苏苏走到娘谢氏身边,看着抱成一团的钟小于,担心,“娘,他的脑子该不会是烧坏了吧?”
“不许胡说!”谢氏瞪了苏苏一眼,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你没事吧?”
钟小于抱着头,害怕地瑟缩着,没想到一双手把自己环抱了起来,他闻到了一阵香味,是那种令人很舒服的气味,而依偎在软软的身体里的感觉,也让人一阵轻松。钟小于的身体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心安。
“你这孩子,真让人担心呐,从河里把你救起来都过两个月了,还以为你就那样高烧死了呢!”谢氏温侬的叹息,像极了某个熟悉的人的口吻。
从死里逃生的钟小于,忽然就那样哭了起来,抱住头的手,紧紧圈住了谢氏的身子。
“乖,乖!”谢氏轻轻摸了摸钟小于的头,然后一只手不停地抚在他的背上安慰着。
苏苏瞪大眼睛在一边看着,不大乐意地嘟起了嘴。
待钟小于哭累了,心情平复下来以后,谢氏端了两个素菜,一碗粥进来,放到了钟小于的面前。钟小于这时候才觉得肚子饿得慌,望着那菜和粥舔了舔嘴唇,怯生生地看了谢氏一眼,低下头去。
“吃吧,本来你大病初愈,应该找点荤菜补身子的,奈何——”谢氏叹了口气,见钟小于依然缩在一角,于是招呼过苏苏,然后把钟小于留在了房里。
眼见屋内无人,钟小于终于抬起头来,飞快地拿起那碗粥便往肚子里倒,一手还就那样抓起了素菜狼吞虎咽,不下三分钟便把食物一扫而空。放下空空的碗碟,钟小于还伸伸舌头,意犹未尽。那苏苏却忽然闯了进来,吓了钟小于一跳,刚落肚的食物一下涌到了喉咙,他慌忙掩口以防反呕了出来,结果肚子却发出一阵奇怪的像是打嗝的声音还不停地抖动。苏苏瞪时便哈哈笑了起来,钟小于羞得又缩回了床头那一角,把脸埋进了双膝里。
苏苏边笑边把空碗碟收了去,走出门外便大叫娘,大概是要把刚才的好笑之事说与娘亲知。又羞又愧的钟小于,这么想着更是觉得丢脸。
屋子里靠床榻处是一扇小窗子,窗子外面夜色正浓,蒙胧的月华笼罩得昏暗的天空惨白如霜。钟小于想起了那场大火,还是心有余悸,卷起衣袖撩起衣角,却看不出身上有哪处烧伤,钟小于百思不得其解,但毕竟年纪还小,很快便觉得侥幸自己没有被那奇怪的大火烧死,只是诧异那块消失不见的石头,居然有如此的威力,然后又想到自己虽然寻死不成,却不知日后还会受到什么样的欺凌,心里立时难过了起来,这样东想西想之下,脑里慢慢地倦怠起来,毫不察觉已然进入梦乡。
就寝在隔壁的谢氏,看苏苏睡过去了,于是轻轻起了身,披件单衣便走出门直朝钟小于休憩的这边走来,进了去,却讶异地发现床上不见人影,“这孩子,会去哪呢?”谢氏这么自言自语着,刚想转身离去,却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打鼾声,立时停住了脚步,想了想,半弯着腰蹲了下去,果然看到了床底靠墙一角抱着被子蜷缩着的钟小于,谢氏啼笑皆非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拉了拉触及的被子,“孩子,孩子!”
在睡梦中察觉异样的钟小于马上睁开了眼睛,浑身戒备地缩得紧紧地,见是白天的谢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孩子,不,小于,你快睡到床上去吧,地上阴寒,小心着凉!”谢氏已是双膝着地,趴了下去。
钟小于看着谢氏,抿着嘴,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百般劝阻下,见钟小于愣是不从,谢氏无奈,只好也钻进了床底下,钟小于见谢氏进来,警戒之色倏地变得愈加严厉,还想往后退,无奈身后已是墙角,退无可退,谢氏见其畏惧而防备的眼光,笑笑,在他身边坐下,“小于,你是叫小于吧?”
钟小于没有回答,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谢氏。
“你是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姓名吗?你这两个月里高烧昏迷,嘴里胡言乱语的,听你自唤小于多了,自然知道你是叫小于了!”
谢氏顿了顿,用手理了理小于乱蓬蓬的头发,“我还知道,你有个亲人,叫李伯是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自眼前这亲切的谢氏口中说出,钟小于不由地触伤往事,把头一扭,眼睛却闪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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