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么?叫钟小于。”易水寒揽着钟小于得意地看着梁复业,看他点点头,而后却是要上那擂台之上,忍不住奇怪,“怎么,下一场的比试,是你么?”
梁复业点头,易水寒心里却是一喜,拉住了正要跃上擂台的梁复业,“喂,今场也有人赌么?我下注十两买你赢呢!”
梁复业先是一愣,然后一喜,接着哈哈笑了起来,“难得易师兄这么看得起梁某,你的赌注我收了,事后再把你应得的那份奉上。”说完,已是一跃上了擂台。
“水寒?”钟小于看易水寒得意地抱着后脑勺望着了台上,担心,“你哪来的那么多银两?而且,他就赢定了么?”
“这家伙好歹也是大知山梁正京的独子,天资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易水寒说着,嘻嘻笑了起来,“这可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如今靠这个挣够银两的话,便不怕日后老头子不给零花的时候手头紧了!”
两人正说着,“天”擂台上传来了众人欢呼的雷响,众人望去,却是那昨日出尽风头的路东泰跃上了擂台,看样子他的比试也即将开始了。
“小于,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说完,也不顾钟小于愿不愿意,易水寒便先往那边去了。钟小于心里自也是做此打算。自从听众人议论昨日那场比试,他便可惜昨日自己因比试而没有观摩,而最后看那路东泰所散发之气劲,无疑实力确不可小觑,今日若能细看,于己该是大有裨益,于是当下也跟着易水寒到了那擂台那边。
那擂台边上却早已是观者众,那易水寒和钟小于过了去,也只能远远地站着望着台上。
据说,今日那路东泰的对手,是下阳山的罗新。下阳山此次参与比试之弟子七人,是次上阳山之后人数最少的一脉,无奈竟在首轮便已淘汰五人,如今只剩两名弟子参与角逐,一名即为现今台上的罗新,另一名则为女弟子楼华。而如今,所有的下阳山弟子均围在了台下,为罗新吆喝助威,那边大知山的弟子,虽有部分过去了梁复业比试的擂台,人数上却比那下阳山弟子要多,大知山的繁旺可略见一斑。其他门系过来观战的人亦不少,因了昨日那一战,路东泰俨然成为最受瞩目的一名弟子,而那看台上,诸位师尊亦是自然地把视线都关注到了这边。
台上两人待那裁决者一声“开始”,便是拳脚过了数招,从地上到空中,再落到地上,两人拳掌亦是干净利落,如今站定而望时,两人心里同是一颤,而后却是相视而笑。台下众人看得却是目不瑕接,自是知此二人均实力不凡,心中亦是感慨。
但见场中两人,此时却是均凝神聚气,很快,那场中便充满了由两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劲,台下靠太近的人,登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自台上袭来,不由后退了几步。
韩陵弟子初修业,均以“元”入“法”,重在炼气,故两年一度的五脉比试,也在于验诸弟子所炼之气。在此阶段,虽无法习得“术”令气为己用,但一些天分高的弟子,却可籍所炼之气,凭己所悟而运气自如。台上这罗新和路东泰,看来却均属此列。那路东泰之实力,众人皆有目见,此刻见那罗新身上所焕发之气,比之路东泰亦不逊丝毫,却都又是讶然。
台上两人未及多候,再次跃向对方,却是同时出掌劈出,两人手掌相交,僵持不久,路东泰竟是一惊,而后面色一白,退了一步,还未来得及还手,罗新已经如影随形,再次扑上。‘嘭、嘭、嘭’,接连三次对击,路东泰被罗新逼退了三步,已经快要到擂台边缘了,掌风激荡中,罗新再连出数掌,那路东泰却是很快冷静下来,稳稳接下。那罗新此刻掌法却突然一变,功力倍增,掌法更是多了几分诡异,对罗新变化莫测的掌法,路东泰只定于原位,身子灵活闪避,却依然沉稳地接了下来,看他一招一式似乎简单明了,可是却仿佛铜墙铁壁一般阻拦着罗新那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的掌招,从表面上看是平分秋色,但从罗新微微苍白的脸上,就知道他恐怕渐渐开始落了下风。
果然,闪避之际,路东泰却是看出了罗新掌间破绽,大喝一声,变掌为拳,冲那空隙击了出去,罗新听得大喝已是知道不妙,连忙退后几步防范,却是被路东泰之拳硬生生击中,身子横飞了出去,便落到了擂台的另一边,路东泰未等罗新有喘息之机,随后飞奔而至,亦是出拳相向,台下众人大惊,那回过神来的罗新脸色却是难看至极,见路东泰袭至,也不闪避,却是一咬牙,同样大喝一声,双手交叉,硬是将来拳架住拦在了空中,路东泰显是没想到这罗新还有抵抗之力,自是再次运气于拳上,想以增强之力道冲开罗新双手,没想到那罗新亦不甘示弱,同样运气于双手,两人再次陷入僵持。
台下众人却是看得心惊胆跳,看着那罗新半蹲于台上望空而对路东泰,都为其捏了一把汗,就在众人心吊之际,路东泰却是连声大喝,全身上下均笼罩在了一股看不见的气势中,而后直落于拳,再运拳冲到了罗新怀中。
“不好!”看台上的诸位均脸色一变,站了起来,那裁决者亦是阴沉着脸,飞身上去将两人分开,却是迟了一步,罗新中拳,早已昏厥过去,那脸上竟有污血斑斑,身子亦是软趴趴地没了知觉。
下阳山的弟子看罗新受伤,均大叫起来,人群中出现两个身影跃于台上,却是楼华与何竹悠,两人上去后,何竹悠检视了一下罗新的伤势,而后探了探他的鼻息,自是脸色一凛,而后冷冷地看着一边站立的路东泰:“比试但要击退对手于场外即可,师弟何必下手如此之重?”
那依然喘着粗气的路东泰,脸显是一红,却一句不言。
何竹悠抱起了罗新,对楼华说了句什么,而后便跃场而去,那台上的范书乙,亦是脸色铁青地跟着飞掠而去,看样子似乎是要把罗新送回下阳山医治。
那看着师父与师兄离去的楼华,亦看了路东泰一眼,虽然脸色依然平静,眼中却隐隐含着怒火,但也是不发一言,跃下了台。
日期:2008-11-5 13:18:39
第二十九章 武会第二日(二)
比试尽了,众人皆退散了开来,对那落败的罗新,却是惋惜不已。而后看那跃下的台的路东泰,虽然面色依然讪讪然,但被大知山的众师兄围住不断祝贺夸奖,却是笑脸相迎,似是把刚才之事抛诸到了脑后。看台上的众位重新坐下,却是默然,那梁正京因去后厢察看弟子伤势,自是不在,而范书乙刚才见弟子负伤亦离席,座上仅剩慧道掌门和其他三脉的首座,脸上均是有变而思,其中,却是以天智道人的神色最为阴沉,他原本便将此次比试之鳌首视为囊中之物,现见那路东泰饶是棘手,心中当隐隐不安,良久,才阴阴地说,“那梁师弟教出的弟子,霸气固然十足,可下手,未免也太凶狠了一点。”
“大概是那路东泰求胜心切所致,日后定叫师弟好好管教。”慧道真人点点头,看那比试继续进行,稍稍安了心。
天智道人见掌门如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色更加难看。而一边的戒玄道人与苏叶,却是相互看了一眼,再度看往台中。
“天”擂台上刚才的那骚乱已是平息了下去,比试继续进行,但那钟小于看了刚才之比试,心里却是大受打击。说来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亦或是其他的什么,能有惊无险地进入前十三,虽是连过两场,但却是一点小试身手的机会也没有,故对自己的修为到了何种地步,钟小于心中却是不大清楚的,但如今看过路东泰与罗新的比试,钟小于心里却是慌乱了起来。那路东泰和罗新,从众人议论中便知是此批弟子中的佼佼者,若是自己遇上这等对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取胜才好。而且,看那能入前十三的人,均不是泛泛之辈,如此一来,即使自己是侥幸,也恐怕难以再晋一级,念及此,钟小于心里却是忐忑上下,对场中比赛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恨不能马上寻一处清静之地加倍修炼,好增加自己的实力。
钟小于有这股心态,却也是无法避免的。古语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钟小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好好干一番让诸位师尊,特别是戒玄道人刮目相看,没想到第一场却如此轻易地取得胜果,而这第二场,自己原意亦要恶斗一番,亦因为张少涵弃权而得胜,如此好运对他人而言,也许是一种好事,但对立志想要证明自己实力的钟小于,却是不然。此刻钟小于心里那股振奋,已是低落了不少,现在再被场中激斗意外挫击,士气亦是大落。故而怅惘失落的钟小于,却是抛下擂台上的比试,扔下了那观战正酣的易水寒和众师兄,一人独自慢慢跺回了云陵大殿后的厢房内。
与前面广场的热闹喧哗相比,厢房这边却是冷清寂静,没有半个人影,大概那些弟子都被吸引着去看那比试去了。钟小于只在房中呆了片刻,听着那殿前飘来的鼓掌喝彩,便觉烦躁不已,于是出得房门,站于那垂柳下,想起往日修炼,不自觉地扎好马步手提拳出,带着怒吼直击得垂柳上那飞叶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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