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一位大学校花对你说》
第9节作者:
_杏_衫_ “魔鬼的恶只是芸芸众生对逆己者的偏见。佛教中也有魔鬼,他会破坏僧人的修炼,引诱修行者误入歧途;但对于意志坚定、智慧超卓的行者,那只不过是一种考验和挑战,翻过这座大山,修行者反而会看到一个更高更新的境界。所以,佛说:‘烦恼即菩萨。’其实,魔鬼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菩萨。”王宇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恶在推动着世界的发展。死亡毁灭了陈旧的失去活力的生命,却为更富有生机的新生命让出了空间;疾病在不失时机地精减着那些背离了自然规律的生命机体;罪恶总在刺激和促进着善的力量的增长。正因为有恶,有死亡,有疾病,甚至有罪恶,世界才能在不停的新陈代谢中生生不息。假如,真有上帝,我觉得这才真正体现了上帝的智慧!”
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还有笑声。
“那么,你怎么证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的存在?我是说上帝。”
“庄子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井蛙不可语于天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语于冰者,限于时也;曲士不可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一只蚂蚁也许没有见过火星,是不是就可以否定火星的存在?”
“这么说你也信上帝了?”
“老师,我不信上帝;但我也不会用您刚才的方式去证明上帝的虚无。我只是觉得,世界之所以这样丰富而又极度和谐,每一个存在着的事物都有其也许尚不为我们所知的存在理由——比如暂且不能为科学所解释的宗教信仰。而且,世界上也许还有许多不能够用我们大家目前公认可行的方法——比如实证的方法去证明的真理。科学的实证借助于人的感官,而宗教的感应却靠人的心灵。我们无法用物理的方法去证明爱的存在,但所有的人都生活在爱的包围之中。物理的能量可以发射火箭、摧毁建筑,却无法像爱一样鼓励一颗心灵。实证离不开人的感官,因为感官是心与物之间的媒介;而心与心之间的直接沟通靠什么呢?宗教是在回答这个问题。”
教授以一种惊异的眼光望着王宇,半天一语不发,像是发现了一位外星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宇,老师。”王宇彬彬有礼地说道。
报告结束后,我在门外的草坪上站着,掏出小镜子整理头发。当我从镜子里看见王宇走过的时候,我将会转身给他一个微笑。正如公主给凯旋的年轻将军一个回眸,让他激动不已。但等了好久,人流渐渐稀疏以至于寥寥无几,还是没有看到王宇的影子。我便扫兴地将小镜子装进小包,转过身来。这时,王宇走了出来,陪着教授。但他们好像谈得很投机,几乎没有抬头,然后从我身旁过去了。我想像好的各种优雅的姿势、可爱的表情、得体的谈吐都派不上用场了。王宇一只手替教授夹着公文包,另一只手自然摆动着。而几分钟前,这双手正活跃在我的想象中:为我摘下头顶上的一片很好看的叶子,为我轻轻托起被风吹到面前的树枝,为我遮住从西边射过来的强烈的阳光……或者,在雨天,我们都忘记带伞,那只手会悄悄护在我的头顶上……有时候,那只手会试图轻轻抓住我的手,但我机敏地躲开了……
日期:2011-08-12 10:00:06
第七章
我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光代替了白天的喧闹。树荫下,花丛中甚至一些略微显得幽暗的地方,都有一队队身影拥抱在那儿。与其说他们忘记了世界,不如说根本就无视周围的一切。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偶尔会听到女生扇了男生一下,嗔道:
“看什么呀?”
“你不要这么野蛮好不好?我就随便看看有没有人来。”
“去去去,别碰我!谁让你眼馋?跟她好去算了。”
……
我差点笑出声来,便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知不觉来到了校门口,很多学生刚刚在外面吃过晚饭回来。那些男生的目光从我身上溜过去,又惊惧地转回他女朋友的脸上,那儿正怒容满面。
他们的反应都暗示着我惊人而且逐日增长着的美貌。我平静地过着自己的学生生活,没有过特出的表现,未曾有过任何惊人的举措,却不知不觉地成了这儿人人皆知的名人。很多场合会因为我的偶尔涉足而骤然改变气氛,很多人会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蓦然改变表情。
可是,有望得到我垂青的那双眼睛却偏偏看不见我。
我走出了校园,来到校门口不远处的一条河边。
白天,这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像一条绿色镶边的银带,扎在城市的腰上,它的一端飘向遥远的雪山,另一端飘向大海。每当想独处的时候,我便来到河边,坐在鹅卵石上,看河水一遍又一遍地吻我的脚尖,看河中的波浪像蚯蚓一样匍匐远去,看对岸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像蚂蚁一样来回奔忙。身后是茂密而高耸的大树,它们将校园和城市的嘈杂隔开了,留给你一块开阔而宁静的天地,任你遐想,任你做白日梦,任你的灵魂从沉重的肉体中脱颖而出,羽化飞升。
现在,这儿的白天正像霞光一样渐渐收缩,黑夜却像无形的黑纱,从天而降,披在我的身上,披在整个世界的身上。吃过晚饭的情侣们像棋子一样洒落在河边的鹅卵石上、树荫下。我坐了好久好久,思绪也飞了很远很远:王宇、康瀚、痴郎的短信、嘉峪关的那封信……而最终,我的心又从很远的地方不知不觉飞了回来,落在了脚下的鹅卵石上,又从鹅卵石滑落到右手边的沙地上。这时,借着不远处的灯光,我突然发现沙地上写了好多字,其实只是两个字的重复——“王宇”。我不禁红了脸,连忙胡乱擦去了。然后,我站了起来,觉得自己该回去了。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川妹子的电话:
“哎呀,我到处找不到你,你在哪儿呀?非要让我破费两毛钱不可。快来快来!哎呀,你来吧!我也没吃,来了我们一块吃麻辣烫。你先来!我给你介绍一位贵客……不用问,来了就知道了。快点啊!”
宿舍里果真坐着一位“贵客”,正和川妹子嘻嘻哈哈地玩笑。看见我进来,川妹子拍掌大笑:
“衫衫,还记得前天的那个‘小露’吗?我找到她了……”
我就这样认识了那个“小露”,她叫包语,正在中文系上大四。认识了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阳光女孩”。包语和川妹子简直是天生的一对活宝。两个人常常光了脚在河边的沙滩上跑来跑去,甚至下到水里面,据说是去摸鱼。有时候逢周末,她们特意打车到南边的山上去捡松子。
包语和川妹子身材仿佛。川妹子俊俏可人,清清爽爽,是常人想象中典型的江南少女;包语显得聪慧而凝重,一双大眼睛灵秀中暗藏顽皮,眼含若笑,可谓秀外慧中。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包语的男朋友,也没有见到哪个男生与她有着特殊的交往。每当白龙来找川妹子的时候,包语总是言笑灿烂,没有丝毫的失落感,这又不像到大四还没有男友的样子。我觉得她真是很神秘。
一天,包语请我们吃天津包子。饭毕,才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包语殷勤地伺候我们喝完汤,笑吟吟地双手抱拳:
“两位好妹妹,姐姐有事请你们帮忙!”
“说吧!受人饭菜,替人消灾。”川妹子嘻嘻笑道,一副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
原来,包语要写毕业论文,让我们帮她去省图书馆搜索并复印一些资料。我和川妹子四目相对,知道上了贼船了,但已经悔之晚矣。川妹子便捶了包语一拳,做豪壮态: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不过,岂能一顿包子就打发了。”我笑道。
“放心!事成之后,天府火锅城见。”
“真的?”
周末早上,在强迫包语又请一顿牛肉面之后,我和川妹子分头出发了。川妹子去学校图书馆,我去省图书馆。
省图书馆里人不少。我在完成了既定任务之后,在里面随便转悠着,看看有没有可以顺路带走的读物。我随手拿起一本张爱玲的散文集即兴翻阅了几分钟,一种异样的感觉使我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王宇就站在我右边五米远的地方,正静静地看着我。我笑了,他也笑了,然后他朝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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