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长长叹口气:“我心里很乱……”
刘之瑞进来说:“雪儿,学院里有事,我去处理好就回老家。有什么情况我立即告诉你。”
肖菲回过神点点头:“路上小心,刘哥!”
刘之瑞笑道:“雪儿,你放心,好好养病啊!”
白雪出院了,钟鼎见她行动自如,依旧那么端庄漂亮,心里也很舒坦了。这天他约陈杰到三全茶坊喝茶,两人都想起了瞎子。钟鼎说,算得太准了,今天如果再遇上,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还要请帮我挑选一个举行婚礼的黄道吉日。陈杰也暗自惊讶,想不到瞎子的话真的应验了!是碰巧还是确有本事?两人为此事议论了许久,仍不见瞎子来。听钟鼎说要结婚了,陈杰紧张起来,心里盘算如何阻止,破坏这场婚事……
陈杰关切地问:“你真的要接婚了?”
钟鼎点上烟:“老妈催得厉害,再说我快三十了!不能老当钻石王老五吧!”
陈杰笑道:“可以理解。”迟疑一阵,“钟鼎,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钟鼎爽直:“咱俩谁跟谁呀,说!”
陈杰说:“我记得你跟我讲过,说白雪在认识你之前从来没有男朋友,除了她的古典美,你最喜欢就是她的纯真和纯情……”
钟鼎:“对,白雪单纯,善良,是真正用水做成的女人,一眼就能够看个透……”
陈杰抽着烟不再说话,显得很为难。
钟鼎盯着他:“怎么,你不这样认为?”
陈杰笑笑:“不知道谁这样讲过,恋爱中的人有时就是瞎子。钟鼎啊,你才真正是个善良天真的大男孩啊!”
钟鼎有点紧张了:“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陈杰:“有人告诉我,白雪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在你之前,或者是在跟你交往的同时,她心中一直深藏着一个神秘的男人。”
钟鼎愤怒:“你胡说!”
陈杰继续说:“知情人还说,钟鼎是她现实世界中理想的丈夫,而那个人才是她精神世界中真正的爱人。”
钟鼎愤愤地:“不可能!雪儿她是那么的爱我!”
陈杰喝口茶,缓缓地说:“你很帅,又有那么好的家庭,又年轻有为,是当代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你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和物质需要……有了这一切,白雪她如果不爱你那才是真是怪事,我说的这个‘爱’,得加个引号。但是,恕我直言,你有干部子弟自我矜持的高贵,但你有另一种人才华横溢精神上的高贵吗?”
钟鼎急了:“哪种人?”
陈杰答:“搞艺术的,比如音乐美术诗歌之类。白雪天性就有这种高贵,所以,她内心深处也渴望这种高贵。”
钟鼎追问:“谁告诉你的?”
陈杰诚恳地:“你是我的朋友,我才给你谈这些,是尽一个朋友的道义。至于谁讲的,那并不重要。”
钟鼎大口地吸着烟,额上青筋凸现,闷了好一会,猛然起身:“谢谢你的好意,我要用事实证明你是错的!”说着,转身就走。
陈杰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是个煽阴风的高手,在他看来,阴风不能太冷,太冷,别人就会裹紧衣服本能地抗拒。阴风要煽得像和煦的春风,让人不知不觉间就中了他的阴毒。事实证明,钟鼎虽然表面死撑,但猜疑妒忌的种子,已经埋进他的心田。
日期:2009-08-22 14:12:58
(四节)
钟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陈杰的话有如钢针扎他的在心上……我把自己的一切都无私地奉献给白雪,为她流了多少汗、操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她心中却爱着另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必须要问个明白!他翻身起来,在手机上输入白雪的号码,但在按发射键的瞬间犹豫了……钟鼎下床走到窗前,望着灯火阑珊的楼群,点上烟,陷入冥想……
她会是那样的人吗?与她认识、结交、相处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她的谈吐是那样高雅,她的举止是那样庄重,她的微笑是那样真诚,她的目光是那样清纯……不会,如果她是慕虚荣贪钱财、追逐名利的女人,她就会接受韩国公司的高薪礼聘,或到广告公司做模特儿,这些都是名利双收的事,为什么坚决不去?至于她对艺术的执著,更表明她是一个有理想、情操高尚的的女人!
陈杰的看法肯定是错的,或许他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很正常,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一个不仅漂亮而且才华横溢得女人,有多少男人、女人因羡慕或出于嫉妒都在注视着她?如今冷漠、仇视、怨恨充斥着整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相互利用,或相互诋毁,或相互构陷……
想到这里,钟鼎心中释然,不禁为自己的狭隘和猜疑而羞愧。此刻他太想见到白雪,向她倾述自己的思念,向她坦白自己的无知和自私……一阵风过,满天的繁星被云层遮掩,秋雨淅淅沥沥地随风飘洒,一股寒意袭来,钟鼎打了个喷嚏,慌忙钻进被窝。
他毫无睡意,两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明天是双休日,一定要见到白雪,把婚期定下来。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假如我是一个普通工人她会爱我吗?假如我是个打工仔呢……还有那个芙蓉,也是个麻烦的主,再拖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无数个想法在脑海里涌来涌去……天快亮了他才迷糊过去。醒来时天已大亮,钟鼎忙打电话说有急事,叫白雪在宿舍等,自己开车去接她。
皇冠出了市区,上了高速公路一阵疾驰,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青城山。见停车场上已停满了车,游人如织熙熙攘攘。钟鼎说,咱们到泰安镇去。白雪同意,但要他开慢点,说他眼睛发红一脸倦容。钟鼎确实很疲惫,但一想到今天要给白雪摊牌,把婚期定下来,心中既忐忑又兴奋。
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翻过金鞭岩,过了味江大桥,经沙坪溯江而上,便到了泰安镇。由于地处旅游区,原来清冷的小镇近些年来变得十分闹热了。老街之外又修了条二百余米的新街,两边店铺林立。街头有两座铁索桥横跨江上,古意盎然。两人有些饿了,车在一家饭店前停下。刚下车,一个模样清秀的村姑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请进请进!”
店堂不大却很整洁,刚坐下,村姑就端来两杯茶水,笑盈盈地介绍:“二位,请喝苦丁茶,清热解暑!”然后翻开菜谱,“我们泰安的名菜白果炖鸡、老腊肉,味江特产梆梆鱼,还有红油豆花、四季鲜笋……”
钟鼎笑了:“好好好,把你们的特产都端来!”
村姑愣了:“能吃完吗?”
白雪被她的憨厚逗笑了:“小妹妹,他给你开玩笑的!”
这里的菜味道的确不错,白雪最喜欢椿芽煎蛋(可惜时令不对,只有用番茄代替)、凉拌侧耳根、素炒鹿耳韭,白果炖鸡反倒不受欢迎,两人只喝了半碗汤。
身体粗壮面色红润的老板提了两瓶啤酒过来,説要敬客人一杯酒,声如洪钟:“朋友,来,一人一瓶!”用牙齿要开瓶盖,在钟鼎面前放了一瓶。
钟鼎也想喝几口,但怕白雪不高兴,推辞:“饭都吃过了!”
白雪担心酒后开车不安全,阻止:“谢谢老板,他不会喝酒!”
老板哈哈哈大笑:“男子汉不喝酒,谁信?朋友,没事儿,啤酒是饮料!”说着头一仰,咕噜咕噜,随着喉结窜动,顷刻间半瓶啤酒下了肚。用袖口擦擦嘴盯着钟鼎:“该你了朋友!”说着坐到桌前。
钟鼎瞟了白雪一眼,显得很为难地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说:“生意还好吧!”
老板点上一支烟,点点头:“还行。怎么没带孩子来?”
钟鼎笑道:“老板,你什么眼水?咱们还没结婚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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