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接到陈杰的电话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白雪是密友,同窗几年来,对自己给与了太多的帮助,自己能干对不起朋友的事吗?可是我的工作是陈杰帮忙解决的,我答应过给他办事儿,这事也不大,也许钟鼎不会发觉,即使发觉了也不会有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大不了吵闹几句……其实,肖菲潜意识里对白雪充满了嫉妒,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
白雪笑:“傻样,十多天一晃就过了。”
肖菲心不在焉地漫应:“哦。”
手机铃响,白雪接听:“喂,哪位……等等,这里信号不好,你别挂,我到外面去……”
白雪刚出门,肖菲迅速地打开白雪床头柜,拿出一只精美木盒塞进旅行提箱的底部,把上面的睡衣等物恢复原样,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
白雪:“哦,刘哥,你手机干吗老打不通,急死人呐……好别解释了,我爸怎么样……什么?你和我爸在北京……到底是什么病……没病?叫我爸接电话……什么?他出去了?刘哥,你别骗我……没骗我?好,你就陪我爸在北京好好玩玩,拜拜。”
肖菲关心地:“你爸没病干吗发电报?”
白雪笑:“我爸想我呗!刘哥为了让他开心,带他到北京去玩。”
肖菲:“这下就好了,你可以安安心心度蜜月。”
奥迪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白雪打开音响,舒缓的乐曲在车内回响。
白雪问:“怎么今天开奥迪?”
钟鼎笑嘻嘻的:“大喜的日子当然要开好车咯!雪儿,你高不高兴?”
白雪俏皮地:“你说呢?”
钟鼎不时瞟着白雪,嘴角噙着笑。
白雪娇嗔:“你老盯着我干吗?开车也不老实!”
钟鼎笑意更浓:“老王对于你的评价太准确了……”
白雪好奇地:“谁是老王?”
钟鼎:“你们院长啊!”
白雪扁扁嘴:“他?都说他是老油条!他怎样评价我?”
钟鼎学着王院长的口气:“白雪天生丽质,高贵典雅,谁能比?你说,谁能比!”
白雪脸红了:“胡说……”
钟鼎认真的:“骗你是小狗!”
白雪:“都说他挺会拍马屁!”
钟鼎:“别这样说他,白雪,我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故意顿了一下,“你们院要排戏了,是不是?”
白雪点点头。
钟鼎:“你知道谁演女主角?”
白雪摇头:“没有定。”
钟鼎得意地:“我知道!”
白雪急切地:“谁?”
钟鼎卖关子不答。
白雪央求:“好钟鼎,告诉我吧!”
钟鼎笑了:“你求我了吧?傻雪儿,你啊!你们剧院还有谁比你强?”
白雪兴奋地:“真的?太棒了!”钟鼎:“我能骗你吗?好雪儿,你怎么感谢我?来亲一个!”
白雪略有羞涩:“讨厌……”
钟鼎怕白雪生气忙换个话题:“哎,你刘哥来电话没有?”
白雪答:“今天早上他来了电话。”
钟鼎:“什么情况?”
白雪答:“我老爸现在在北京,我刘哥陪着他。”
钟鼎关切地:“老人身体好些了吗?”
白雪:“我刘哥说没啥问题,我就放心了。我刘哥可好了,钟鼎,你不知道他对我多好,小时候他成天背着我,给我煮饭洗衣,还陪我玩。记得……”
钟鼎心里陡然有些不舒服:“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美好回忆被钟鼎刺耳的话打断,再看他脸色有些阴沉,白雪的情绪顿时低落了。
陈杰给肖菲打了电话后就打算到公司,朵朵抱住他不放,骚兮兮地:“再睡一会儿嘛……”陈杰这几天心绪极坏,不顺心的事成堆了!约了几次桂姐她都推辞了,说是最近事太多,没工夫谈拍电视的事,只是叫他先搞一个可行性报告交董事会研究;印刷厂的老李又被公丨安丨局抓了,还得想法对付;银行的贷款到期了;现在白雪和钟鼎又要去度蜜月了……陈杰又急又气,哪有心思与朵朵再抒情怀!
陈杰推开她,翻身起床,边穿衣服边说:“老子这几天心情不好,少惹我!”
朵朵忽地趁起身来冷笑:“哼哼,白雪公主结婚了,你当然难受……”话未完,陈杰怒目圆睁一巴掌打去,暴吼:“滚!都给老子滚!”冲出房门,身后传来朵朵的哭泣。
陈杰刚进办公室就收到肖菲发来的短信:东西已放好
肖菲终于按自己的指示办了! 他兴奋地一挥拳头:“耶!”大叫,“大虎,跟我走!”
大虎第一次开陈杰的车,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心里别提多美了!老子开的是宝马,只可惜发廊妹小胡、洗脚妹桃花没有看见。
陈杰坐在后排闭目沉思。
大虎:“哎,真是叫人好羡慕啊!”
陈杰睁开眼:“什么好羡慕?”
大虎羡慕地 :“钟鼎啊,早上我看见他开着奥迪,带着美人儿度蜜月,幸福!真他妈幸福!”
陈杰阴阴地:“是啊,太幸福了。但愿不要乐极生悲才好……”
大虎不解:“生悲?生什么悲?”
陈杰话中有话:“高速公路车祸多,开得快的翻得也快。”话锋一转,“大虎,给孙老师打个电话,我要到摄制现场看看。”又叮嘱,“开车小心点,别给老子惹麻烦!”说完眼一闭,又陷入遐想中。
路上车太多,红灯绿灯,走走停停,大虎叽叽咕咕:“我操他妈!有钱人太多了!都是他妈的贪污犯,老子要是当官,杀一批关一批……”好不容易出了城,又急驶一阵才到摄影棚,孙厚已在外面等他们了。
陈杰下了车握住孙厚的手,笑嘻嘻地:“今天来学习,孙老师,可以进去看看吗?”
孙厚点点头:“可以,不过外人不行。今天摄制的是《牛B客》第十集《傻帽古董商》。”
大虎:“有孙老师在,谁敢不让我们进!”
孙厚笑道:“哪里哪里,我已经给制片打了招呼。大虎,制作时,千万不能说话。”
三人进了摄影棚。
摄制现场 一间布置得象摸象样的经理室。
雪亮的灯光下,一个学者模样的老人展开一幅画。
老学者的神情立即有些激动起来。
一个公司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和他的女秘书见状,忙伸过头来看。
水墨画:一蓬芦苇几只芦雁。画的左边有题词:秋水一何碧,芦叶弄睛霜。玉关奋起双翼,几日到潇湘……
老学者边看边念,摇头晃脑。
老板:“是不是真迹?”
老学者用放大镜边看边说:“真迹,边寿民的泼墨芦雁。简直画绝了!”
老板:“边寿民是哪个朝代的?”
老学者:“清初的画家、诗人。你看落款:右调水调歌头乾隆乙丑秋七月并题 山阳边寿民。”
老板问老学者:“值多少钱?”
老学者伸出五个指头:“五万。”
女秘书大惊小怪地:“什么?一幅画要值五万?” 她把语气的重音放在“要”字上,听上去觉得怪怪的。
老板:“开玩笑,那不是抢人吗!”
“OK!过!”随着导演颇有点威严的喊声,三个演员立即笑嘻嘻地松了下来。
孙厚、陈杰在摄像师的身后看着。
导演:“三位的感觉都不错,特别是女秘书表演很到位。休息一刻钟。”
剧务:“要抽烟喝水上厕所的,大家抓紧!”
演职员们立即散开,抽烟的抽烟,喝水的喝水。
大虎窜到导演身边,向导演敬烟,打燃火机递上。
导演盯着他:“你,你……”
大虎惊异地:“老师,你不认得我啦?”
导演抓抓头皮,心想,这个小年轻我没见过……
大虎笑了:“我是孙厚孙老师的表弟大虎!”
导演恍然:“哦,对,对对对咱们再老孙家见过面。”点上烟,“最近在哪儿发财?”
大虎:“我们公司要上连续剧,正在筹集资金。看见孙老师旁边那人了吗,大老板!咱哥们儿!投几千万跟玩儿似的!别别,别瞧他,他今天是来秘密考察的……”
导演:“兄弟,有好事别忘了老哥啊。”
大虎:“瞧你说的,咱谁跟谁呀!哦,你上次给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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