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一节)
钟鼎气咻咻地瞪着白雪。
白雪飞快地收拾好衣物合上箱盖,拿着外套裤子进浴室。钟鼎最初满以为白雪因理亏会屈从自己,乖乖地说出实情,不料情况急转直下,看样子她要走!钟鼎急了,扑过去拦腰抱住白雪:“你要干什么?雪儿,咱俩再平心静气地谈谈!”
白雪冷冷地:“没什么好谈的,放开手。”
钟鼎:“或许我误解了你,你总得给一个说法。”
白雪语气更冷了:“你没有误解,我心里确实有个男人,请你自重,放开手!”
钟鼎只得松开手,白雪推开门进了浴室。
钟鼎看着浴室呆若木鸡,傻傻地立在那里。很快,白雪出来,拎着提箱目不斜视,拉开房门往外走。
钟鼎有点清醒了:“雪儿,你别走,我,我妒忌我粗暴我心胸狭窄,但我真的是太爱你……”
白雪站住门口回过身,严肃认真地:“钟鼎,这不是爱。爱需要坦诚、理解、呵护……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咱们再说。”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房门悠悠晃动。
钟鼎呆呆站立。
白雪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酒店门厅,门童手一招,一辆酒店的出租车驶来停下。
白雪上了车,司机问:“上哪里?”
白雪茫然地看着他。
司机微笑着:“请问,你到哪里去?”
白雪恍然:“哦,找一家小旅馆。”
司机松开手刹,一点油门,车驶出人间天堂。
钟鼎终于完全清醒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哭了……是悔恨自己的粗暴专横,还是愤怒白雪的无情,他也不清楚,总之很伤心,很愤懑、很委屈。不知过了多久,他摇摇晃晃出了房间,朝酒吧走去。
天色已晚,游客大都回房间休息,酒吧里很冷清,只有几个客人还在低斟浅酌。钟鼎坐在角落处,桌上放了六个空酒瓶,他已经醉了仍大口大口地灌啤酒。 口齿含混不清喃喃自语:“雪儿……权力……我就有权力!你是我的女人,你,你,你必须给我……讲清楚快,我就是要命令你!命、令……我真傻,我他妈的真傻……”对着虚空,他时而笑、时而嘘唏、时而斥责……“原谅我吧,雪儿,我错了,真的,我……”
钟鼎待人谦和,对女人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当然对白雪更是疼爱有加呵护备至,对她的一些毛病也雍容大度。其实骨子里仍有一股权贵们颐指气使,骄横跋扈的傲气。只不过他天性善良,尤其在自己心爱人面前言谈举止小心谨慎,因此没有暴露他的另一面。然而一旦涉及他认为的原则问题,就不问青红皂白(陈杰对白雪的毁誉起了催化的作用),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就认定白雪不忠实,以至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服务小姐引领着芙蓉走向酒吧。
服务小姐推开酒吧门:“钟先生就在里面——”
芙蓉 :“谢谢。”径自进入。酒吧里光线朦胧,芙蓉凝视了一会,才看到钟鼎。
钟鼎此时已是酩酊大醉,他想回房休息,努力站起身,但腿软无力身子一偏,差点倒下。
芙蓉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轻轻呼唤:“钟鼎,钟鼎……”
钟鼎状若死狗,150斤的身体压在芙蓉身上。芙蓉经受不住,忙叫侍应生帮忙,两人扶着他好不容易才送回客房。给他脱了衣裤,盖上被子,芙蓉坐在沙发上,点上烟。看着烂醉如泥的钟鼎,她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啊!
我俩曾有过多少欢乐和幸福,记得在北戴河在青岛,我俩在海边在沙滩上奔跑嬉戏、搂抱翻滚,甜蜜的吻刻骨铭心的性爱,对着大海对着远山海誓山盟……然而一年以后,他的生活中出现了那万人迷的贱货,他的心被俘获了……
那贱人上哪儿去了呢?芙蓉心里有些慌,掐灭烟头,起身四下查看,房里没有一件女人用的东西,只留下淡淡的女人香味。路上,芙蓉早已作好大闹一场的心理准备,不料,情敌却消失了!她没有来?不可能!他俩闹翻了?贱人冲气跑了?管他的,就当我和钟鼎来度假。平时约钟鼎来可能办不到,那贱人帮我约了,我倒要感谢那贱人!想到这里芙蓉笑了,飞快脱掉衣裤进了浴室。
钟鼎已经在宽大的床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浴室里传出来哗哗的水声。
半透明的玻璃上,投映出正在洗澡的芙蓉丰腴的身影。
床上,钟鼎熟睡,发出呜呜的梦呓……
浴室门开,只在胸腹处裹着浴巾的芙蓉出来,轻轻地走到床前,深情地看着钟鼎,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结实的肌肉……慢慢地解开浴巾……
私人旅馆客房里,白雪站在窗前,望着黑越越的山峰,满天星斗,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眼泪顺着脸颊静静地流淌……钟鼎啊钟鼎,你为什么会如此专横?我白雪是那样的人吗?我不希望咱俩的关系那么脆弱,就那么不堪一击,一个小小的误会就让咱俩分手!明天,咱俩明天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山野的风夹杂着清新的气息、泥土的芬芳阵阵吹来,白雪慢慢地平静下来。
白雪选择离开,是不愿意双方继续不冷静的争吵。她希望她的暂时离开,让彼此都冷静下来。就她的内心而言,她承认钟鼎的介意是因为他真的很在乎自己,她不能接受的只是他的专横。更何况,她自己至今都不知道写诗的人是谁,她怎么能够跟他讲清楚呢?心情忧伤的白雪,突然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刘之瑞……此刻她太需要向亲人倾诉自己的委屈。
白雪打电话:“喂,刘哥,我是雪儿。”
刘之瑞的声音:“雪儿,你好吗?”
白雪眼泪涌了出来,她刚要诉说,突然有改变了主意,决不能父兄分担她的忧伤。
白雪忍住泪:“好,很好。你和爸爸玩得怎样?”
刘之瑞轻松的声音:“很好。我和白老师吃的好、玩的也好。”
白雪声音哽咽:“让我跟爸爸讲几句话,好吗?”
刘之瑞停顿了一下,才说:“……他睡着了。雪儿,你怎么啦?”
白雪:“我没什么。”
刘之瑞的声音:“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我听你的声音不大对……”
白雪极力装得很轻松:“没有没有,才没有呢!我刚才是有点流鼻涕……是火锅给辣的。我正跟朋友吃火锅呢……”
刘之瑞似乎想急于结束通话:“好,你好好玩,我还要出去办点事。”
刘之瑞是个做学问的人,所谓君子可以欺其方,他当然不会想到白雪是在欺骗他,所以这个很不高明的谎话,轻易地就糊弄了他。但是,白雪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刘之瑞,也在跟她讲谎话,而且是一个弥天大谎!日后,当这个谎言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我们会为之而震撼,为之而伤心落泪……
白雪关了机,想看书又无情趣。休息,脱衣睡觉,一把有九寨人间天堂标记的钥匙从衣兜里掉出来。白雪拾起钥匙看了看,是想把钥匙还回去,还是想钟鼎,她自己也说不清,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人间天堂大厅门外一辆出租车驶来停下。白雪下了车进了大厅向客房走去。
费了好一阵功夫才让钟鼎的小弟弟复苏雄壮,可是钟鼎还没有醒,芙蓉欲火如焚翻身爬起坐下,正快活地上下运动,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床声,突然听到开门声, 心里一惊,厉声问:“谁?是谁?”
白雪打开房门,轻轻地走进卧室。
柔和的光线下,白雪看到一个赤裸的女人正骑在钟鼎身上,顿时呆了,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浑身哆嗦。
芙蓉大声:“不说话,我就叫保安了!”
白雪镇定下来:“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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