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还能补回来吗》
第9节

作者: 谢声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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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吧,与姜梅他们一起办。”
  “结婚?我没有听错吧!这是怎么回事?”我既心动又疑惑地问,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去年分配来的姜梅同学,前几天来找我,她和龚新准备在‘十、一’结婚,一是征求我的意见,二是打听一下我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她说最好一起办,热闹一些。我没有答应她,等着你回来商量。”
  “你同意一起办?”
  她点点头,问:“你呢?”
  “我只怕你不同意,你同意我立刻去办。”
  “有件事还得与你商量。”

  “有什么事?”我的心又紧了一下,直望着她问。
  “我不想过早要孩子。我们都还年青,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最好25岁前不生孩子。”
  “行,我同意。”
  “谁知道你们男人的话靠不靠得住!”
  “我写书面保证还不行?”
  “好吧,明天向处里打报告,同意了就与姜梅他们一起办。”

  这一夜,我们全在兴奋中度过。
  十月一日晚上,处里行政科为我们二对恋人举办了集体婚礼。在旧教堂前古老的凤凰树下,一张乒乓球桌上放着一堆堆糖果、饼干、香蕉、桔子,沿桌四周摆放着几排长木条靠椅,坐满了处里的干部职工,我们四人穿着整洁的衣服坐在桌的一端。婚礼由行政科长司仪,首先向毛主席像三鞠躬,然后向大家敬礼,最后夫妻对拜。礼仪过后请田书记讲话,他说这是咱们处成立以来举办的第一椿婚事,说明水利处兴旺发达;希望我们互敬互爱,白头偕老;也希望我们扎下根来,成家立业,为海南的水利建设作出贡献。

  接着由我和龚新分别致答词,大致意思就是感谢处里的关心照顾,感谢同志们的厚爱,表示婚后一定努力搞好工作。但同事们听了都不满意,年青人纷纷起哄,要我们谈恋爱经验,坦白交代恋爱经过,男方讲了要女方再讲,追问了一次又一次;还要新郎送糖果到新娘嘴里,又要新娘喂桔子给新郎吃,这也算是闹洞房。在秋风凉爽的夜晚,在明亮灯光照耀下,筒朴而热烈的婚礼一直闹到十点才散去。

  二对新人回到各自的‘洞房’,实际上是集体宿舍分隔出来的两个房间。在我们的房里,除了一张双人床,就是一张书桌二把椅子,别无其他家具。只有新卖的一张大蚊帐和一床被套,处里送了一对枕头与一个热水瓶,其余都是二个人的日常用具与衣物的组合,但这些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婚后第三天我们才回家告诉妈妈,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又惊喜又无可奈何。母亲坚持要去看看我们的新房,看见洞房里没几件像样的东西,又怜惜又带着责备的口气说:“你们太草率了,自已不办也该告诉妈去办啊!”
  方芳说:“妈,时代不同了,现在是新事新办,这样好。”
  妈又说:“结婚是人生大事,家里不告诉一声,连个亲戚朋友也不请,你们太不懂规矩了。”
  我说:“妈,处里为我们举办集体婚礼,这是新规矩。如果按老规矩,你有多少金银下彩礼啊!”

  妈听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们还带她去看了姜梅的洞房,跟我们的一样,筒陋而整洁。姜梅请妈吃喜糖,她要给姜梅压手钱,姜梅不要!妈自言自语地说:“现在年青人与我们那个时候就是不同。”临走时,我们许愿等姐姐回家的时候,请家里人一起来我们这里补吃‘喜酒’,母亲满意地走了。
  婚后第五天,我因工地施工紧张,难分难舍地离开了方芳,匆匆赶回工地去了!
  不久,余明也找到了他的意中人,是一位刚分配来的大学生,听说她原来的男朋友留校当教师,开始还通讯联系,久而久之就渐渐疏远分手了!
  日期:2010-02-10 23:19:51
  ——15——
  这年冬季,海南同全国各地一样,在总路线的指引下,在大跃进的高丨潮丨中,建设热火朝天。水利运动逢勃展开,各类施工工程遍布全岛,全处同志都积极投入了规划、设计、施工之中,人人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新人新事不继涌现。
  在这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方芳身为团支部书记,带领广大团员与青年,作为水利战线上最积极最活跃最富战斗力的一支突击队,不但在水利工地上发挥了先锋模范作用,而且在挖沟、修路、植树、积肥等生产劳动中起骨干带头作用,团支部被评为先进单位,方芳也被评为优秀团干部。党支部根据她的一贯表现和多年考察培养,决定吸收她加入中国***。这是水利处吸收的首一名工程技术人员入党。1959年2月25日支部大会通过她入党的决议中说:该同志出身好,历史清白,社会关系清楚;在历次运动中表现好,进取心强,要求入党迫切,坚持走又红又专的道路,工作积极负责,组织纪律性好,能起模范带头作用,在群众中威信较高;一致同意她加入中国***。3月10日,农村战线丨党丨委批准她为**预备党员,预备期为期一年。

  当她高兴地把入党的喜讯告诉我时,鼓励我说:“党的政策历来非常明确,只要你坚定地跟着党走,以一个***员的标准时刻要求自已,家庭与社会关系影响不了你入党,你应该进一步振作起来,争取早日参加到党组织中来。”
  我既为她取得的进步感到高兴,又为父亲的问题没有影响她而倍受鼓舞,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她已经走在了我的前面,我怎么办?虽然信心不足,但还是鼓起勇气对她说:“我一定努力。”
  这时海南最大的水利工程海明水库栏河大坝进入了施工紧张阶段。这座水库位于南渡江上游,集雨面积1496平方公里,设计总库容33.45亿立米,工程主要包括大坝、溢洪道、进水塔、输水涵洞、水电站和灌溉渠系工程;是一宗以灌溉为主,结合发电、防洪、航运、供水的大型综合利用工程,被誉为开发海南岛的第一把金钥匙。1958年7月开始施工的栏河大坝,设计最大坝高80米,为当时全国第二高均质土坝。经过一个冬春的施工,1959年2月23日南渡江截流,大坝必须在汛前抢筑到一七0高程,进场民工达到六万七千多人。海南区丨党丨委要求机关干部分期分批下去参加劳动锻炼,处里从各科室抽调一批人员,由田英书记带队去支援与参加劳动,方芳、姜梅与老工程师熊富均参加。当我从工地回来时,他们早已出发了,从此我与方芳只能通过书信来往。

  日期:2010-02-11 16:00:24
  ——16——
  方芳:您走了我才回来,是我回来太迟了,还是你走得太快了,我知道都不是。但没能见上一面,心里实在有点遗憾!
  当我开门进房时,看见里面收拾得那么整齐干净,就像等我回来一样。可现在房内静悄悄的,床上摺叠齐整的被子我不敢去打开,怕拆散了叠不回来,起码叠不回你原来的样子;你放在箱子上的衣服我也不敢穿,我怕自已换洗的衣服肯定没有这么干净。其实论体力劳动,你比我强,为什么这次不先下放我?难道是因为你生长在大城市,皮肉白嫩,缺少劳动色素吗?后来同事告诉我,是你争着去,带头要求去,这着实使我担心。要是两人都去就好了。

  还记得一起参加武汉防汛斗争的情景吧!有你这位卫生员在身边,我既有力气又很温馨。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也许不当卫生员了,也许已经成为一名战天斗地的战士了,快快告诉我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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