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哥们儿讲那扯淡的故事》
第37节

作者: 悠然居的张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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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点的时候,霍小石接到刀哥的电话,说是让他到北郊一趟。霍小石带着老猫赶去北郊,在个胡同子里找到了刀哥说的地方。瞅招牌是个饭馆,进屋一看就摆了一张桌子。刀哥、七哥分坐两旁,七哥身后是长毛和五个壮汉,刀哥就边上坐了一女的。霍小石看见七哥就想到了鸿门宴,再看看刀哥又想起了单刀会。然后思维来了个托马斯盘旋,才想起这是摆场子谈事呢。挨着刀哥坐下,仔细瞧了瞧没有蒋琬。霍小石皱着脸和刀哥边上的女的笑了笑,人家眼皮都没带撩他。霍小石又看着刀哥,刀哥喝了口茶说:“老七,人也来了,我让他给你道个歉,咱这事就算了,你把那姑娘放了,改天请你吃饭。”七哥脸色真说不上好,比包公白点有限,哑着嗓子说:“既然你刀哥说话了,面子我一定的卖。也不用道歉了,我和这小兄弟的事就算了。”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但那姑娘我不能放,这是关系我身家的事,刀哥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刀哥正想说话,他边上坐着的姑娘站了起来。不知打那摸出把蝴蝶刀,挽了个很有看头的花,“咔”就剁了桌子中间了。指着七哥鼻子骂:“我哥这几年虽然不在道上混了,可你打市里问问,刀哥说的话什么时候能不作数?你个过江泥鳅是不想混了吧?”七哥身后的一伙人见状就要动手,七哥双臂展开拦着问刀哥:“刀哥,你怎么说?”刀哥笑眯眯的摸着下巴说:“我妹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七哥脸都快滴下墨来了,说:“你的意思是今天非跟我飙上了?”刀哥把蝴蝶刀拿手里把玩,刀光闪的人眼花缭乱,突然甩手扔了出去。七哥正想端茶润润,手刚上桌,蝴蝶刀就飞了过来,正好插在他中指食指之间。七哥手一哆嗦,自己把手划了个口。刀哥一脸风轻云淡的说:“你还不配!”

  霍小石也不是头回看刀哥玩刀了,但还是没忍住,一个“好”字脱口而出,刚开了个音赶紧刹车。这要再给七哥添堵,没准他就得暴走了。七哥捂着手咬着牙,脸色那叫个精彩,折腾了得有三分钟才说:“今儿我认栽了,刀哥果然名不虚传。”扭头吩咐一个壮汉去领人。刀哥拿着杯没动过的茶给霍小石,使个颜色让他去道歉。霍小石捧着茶到了七哥面前,脸上笑得都快开花了,把场面话说了个够。七哥硬挤出一丝笑,比哭都难看,接过茶喝了。这时候壮汉也把蒋琬带来了,霍小石过去迎。蒋琬让人捆的跟个粽子似的,脸上还有俩巴掌印子。霍小石边解绳子边问是谁打得,蒋琬眼圈红红的看了一眼带她过来的壮汉。霍小石把绳子解开了,叫老猫先带蒋琬出去。走到壮汉面前问:“你打得她?”壮汉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霍小石接着说:“我就是问问,你别紧张。”说完扭头要走,壮汉见状明显松了口气。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吐尽呢,霍小石猛转回身,抬手就是两巴掌。

  它怎么就那么脆?它怎么就那么响?因为用的劲够大。壮汉的脸明显的胖了,提起沙包大的拳头就想还手。霍小石把头给支着,一脸冷笑的看着他。壮汉转头看了看七哥,七哥微微的摇了摇头,壮汉不情不愿的把手放下,退到后边揉脸去了。霍小石走回刀哥身边,说了声在外面等,就先出去了。出了门就开始揉自己的手,真他妈疼啊!蒋琬和老猫在门口站着,蒋琬眼圈红的就跟熬了一礼拜通宵似的,眼窝里那泡水马上就要溢出来了。霍小石过去问她还受什么欺负了没,告诉她脸上那两巴掌的仇已经报了。蒋琬摇着头说没受欺负了,话说一半就哭开了。霍小石揪着头发想该用什么词安慰一下,还没等想好呢,就听身后就有个阴阳怪气的女声说:“霍小石,你这英雄救美的功夫是越练越深了。给你外面套条红丨内丨裤,你都能当超人去了。”

  霍小石扭头去看,酒红的短发,小巧玲珑的五官,嘴角挂着的那抹邪笑是模仿他的。这张精致的脸,在霍小石眼里就和噩梦差不多。这怎么话说的?美丽有罪吗?额,这件事啊,还得从头说起。话说在想当初,市里有一个手里没多少钱的无业流民。他是一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纯粹不着调的人,他就是霍小石。在一个月黑风高极像杀人夜的晚上,霍小石心血来潮骑着自行车整个市里溜胡同,逛会就在笔记本上画,打算出个本市最详细的胡同地图。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他这纯粹就是闲的蛋疼。接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狗血戏码了,霍小石在某个阴暗的小胡同里,亲眼目睹了一出15V2的热血场面,接着就变成了15V3,然后就成了1拖2疯跑。那夜,无星无月,霍小石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京巴,伸着舌头穿梭在一条条胡同中。悲剧的是,他们在个死胡同里被人堵住了。万幸的是,在他们被打死之前,丨警丨察来了。

  霍小石一直觉着,他能脑子缺根弦的冲上去,是因为那两个人中有个女孩。而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个女的动手,属于霍小石最看不惯的范畴。没错,当人肉沙包的就是刀哥兄妹俩。那是五年前,刀哥那时候已经是个腕儿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有了不少仇人。再牛B的人在落单的情况下,都是个死。霍小石看见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场了,那时候刀哥就已经挑翻10多个了。故事的结束就是霍小石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刀哥认他做干弟弟他拒绝了。可是那个小名叫果果,大名叫陈可得姑娘算是认住他了。之后刀哥报了仇,一战成名,也造成了那年市里最严重的涉黑事件。霍小石也跟着起了起哄,不知怎么的让他爸知道了,差点就把他腿打断。一切平息之后,霍小石并没过上想象中以前的日子。陈可这个小魔女成天在他边上转悠,他的三个对象都是陈可给弄黄的。最危险的一次,陈可把霍小石的一任女友绑了根木桩上,给她头上放个苹果练飞刀,得亏是射中了。霍小石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飞刀出手,这可比杂技刺激多了。霍小石当时就闭着眼瘫地上了,他那女友嘴张的都能塞俩苹果进去,当场就吓尿了。

  霍小石终于火了,一巴掌结束了噩梦般的生活。陈可挨了一巴掌还是笑着的,看着霍小石眼神深不可测,最后去拿了飞刀,啃着苹果扬长而去。就当时的画面,要是配上高渐离的架子鼓,荆轲的说唱,又是个刺秦的经典场景。后来陈可就出国留学了,霍小石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该感伤。他是真的糊涂了,要是按正常情况,一个女的阻止你交女朋友,那明摆着就是要当内定的那口子。可是陈可就从来没这么表示过,让霍小石极度摸不着头脑。这是为什么呢?真是一笔糊涂账。

  镜头拉回到当下,霍小石转身想解释一下。正开口想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陈可接着就说:“你是不是想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然后再摆个游侠范儿。”霍小石一下给堵那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刀哥这会也出来了,打断俩人得嘴仗,喊大伙一起去吃饭。霍小石赶忙应着,问定地方了没。刀哥说还没顾上,让霍小石看着找个地儿。霍小石考虑了下,带着众人奔小农庄走。蒋琬和老猫都推辞着不去,最后还是刀哥站出来放话,大家一起。

  到了小农庄,老假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着刀哥走过来,迎上去客套:“陈总赏脸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里边请,里边请。”刀哥边客套边往里走,废话讲完就拽过霍小石问:“你朋友啊?”霍小石点点头,笑着说:“老油子,就那样,你别管他。”找了个小包厢,五个人坐好。霍小石让老假捡拿手的菜安排,老假说着一溜的没问题,下去准备了。乘着等菜的功夫,打个和霍小石聊天,问他现在都忙活什么呢。霍小石把酒吧的事说了一下,刀哥也挺替他高兴的。陈可这会凑过来说:“我刚回来,没什么干的。不想去我哥公司待着,你在酒吧给我安排个活吧。”霍小石这个头疼啊,她要是去了酒吧,这摊子就别开了。老猫也是一脸为难,蒋琬呡着茶乖悄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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