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一步是幸福》
第3节

作者: 菱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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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海鲜馆。甄佳笛一家赶到时,乐阿姨正和一对夫妻摸样的中年男女,相谈甚欢。见到甄佳笛一家,三人都站起来,乐阿姨笑道:“佳笛,这是默化吧?”
  见安默化微笑点头,她伸出手:“你好!虽然常见佳笛,但你,还是第一次见。”
  佳笛笑。本来,她打算一人赴约,但下午乐阿姨来电话,定要他们一家同来,说要认识一下安默化。
  “默化、佳笛,”乐阿姨转身,手伸向身边那对中年男女:“这是你秦源阿姨和章旺兴叔叔。”
  安默化陪朋友买家电时,见过身材魁伟的章旺兴,知道他是鑫鑫家电的老板,因此,他对秦源笑笑,然后向章旺兴伸出双手,两个男人的大手,瞬间交握在一处。佳笛微笑点头:“章叔叔、秦阿姨。”

  日期:2012-05-25 09: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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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奶奶,还没介绍我呢。”性格活泼的小龙嚷道。
  “乐奶奶糊涂,把小帅哥给忘了!”乐阿姨招手:“来这边,小龙,叫章爷爷、秦奶奶。”
  “张爷爷、秦奶奶!”小龙大声喊。
  “真是个好孩子!”秦源抚着小龙的头说:“我最喜欢小孩子,小龙,坐秦奶奶这边好吗?”

  “我想挨乐奶奶坐。”小龙不假思索的说。虽然他与乐凯只见过几次面,但佳笛在家中经常提起她,由此小龙对乐凯有份说不出的亲切感。
  “小龙认熟人,别在意,秦阿姨。”佳笛赶紧说。
  秦源笑:“没事。小龙很可爱。”
  秦源热情招呼大家落座。章旺兴居中,乐阿姨和秦源在其左右,佳笛挨着秦源和安默化,小龙坐在乐阿姨和安默化中间。
  大家坐定后,佳笛才细细打量秦源:眼睛不大,却黑亮有神,皮肤白皙而有弹性,卷发盘在脑后,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发福的身材,一件枚红色的外套,则将她脸色显得红润润的。乍望之下,她不过四十出头。然而,昨晚乐阿姨说,秦源五十多岁了。
  佳笛从没见过秦源,却不知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日期:2012-05-26 08:30:18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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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源首先感谢佳笛一家能来,然后,她又致歉,昨天,是她让乐阿姨搞得神神秘秘,实在不好意思。当她触到佳笛疑惑的目光时,微微一笑,话入正题:“前几天老乐同我聊起你,我一听你的名字,就断定你是魏佳的女儿。虽然我只见过小时的你,但你的名字我却记得清楚。呵呵,我是你妈妈的同窗好友。”
  据秦源讲,她和魏佳,是高中同学,两人脾气相投,亲如姐妹,高中时期总是形影不离,并因身高相等、字迹相似被同学们命为“异姓姊妹花”。高中毕业后,两人都没考取大学,一起回家务农。后来,秦源嫁给头脑灵活的章旺兴,魏佳,则嫁给了敦厚老实的司机甄一驰。婚前两人经常联系,婚后,因忙于家庭和孩子,她们联系减少,直至后来,完全断了联系。

  1996年冬天,秦源回娘家,遇到另一位高中女同学,无意中得到魏佳去世的噩耗。
  日期:2012-05-26 08:3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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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真是心痛如刀绞——”秦源说到这儿,喉头哽咽了。
  在魏佳去世一个多月后,秦源和章旺兴悄悄到她坟上,放了一个花圈。

  “花圈原来是秦阿姨送的!”佳笛恍然大悟。母亲去世后,佳笛常跑去坟地,同已阴阳相隔的母亲倾诉心语,有次,发现增了一个新花圈。
  “秦阿姨,谢谢你。”佳笛眼里泪花闪烁。
  “别谢,我后悔啊,后悔没常联系自己的好姊妹……”秦源眼睛红了。
  “不说这些。”秦源擦着眼角,长嘘口气:“佳笛,我记得你有一个弟弟的,是不是?”
  佳笛点头,脑中却浮上母亲临走前的一幕。

  日期:2012-05-26 08:3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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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正是星期五,天色阴沉,寒风凛冽,似要下雪。父亲突然来到学校。在佳笛记忆中,父亲这是第一次来学校。以往,无论何时,来找她的总是妈妈。她知道,那时,妈妈已病入膏肓,无力出门了。她,只能在家等女儿归来。
  语文老师正在讲课,看到教室门外的父亲,他走出去。父亲同老师低语几句,老师随即把佳笛喊出教室。
  佳笛有种直觉,父亲来学校一定是为母亲。她一声不响的,坐上父亲单位的皮卡。父亲似乎忍受不了佳笛的沉默,开口道:“佳笛,你妈想见你。”
  佳笛望着阴沉的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

  日期:2012-05-28 12:05:15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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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妈妈紧皱双眉,半倚在伯母怀里,右手抓胸口衣衫,大张着嘴,呼吸急促,像一条离水的鱼。8岁的弟弟偎着妈妈,抱住她左臂,泪流满面。
  “妈妈……”佳笛泪眼朦胧扑过去,替妈妈揉着胸口。如果可能,她愿意把妈妈的苦痛转到自己身上。

  “佳……笛,佳笛……”妈妈的右手费力举起,佳笛两手捧住握紧。
  “记住,一定……一定要……照……照顾好……飞航……”妈妈大睁双眼,直望着佳笛,佳笛不住点头,泪水如雨,纷然落下。
  “飞航……听……爸爸……和……姐……姐的……”妈妈手松软了,眼光逐渐涣散,但一直没有闭上。
  “妈妈,我听话,我一定听话。”飞航抱住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
  父亲处理完妈妈后事,又开始了出差的生活。他每月在家时间不超过十天。她和弟弟只得相依为命。
  日期:2012-05-28 12: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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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去世后,飞航似乎长大了许多。他常默默做洗菜、扫地之类的家务事,以前,他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而佳笛,为了上五年级的弟弟,不再住校,她必须回家,给弟弟做饭。
  第一次做饭,是炒土豆丝,火大油热,没等放水,土豆丝已变作黑黄。炒好盛到盘中,飞航尝了一口,佳笛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还能吃吗,飞航?”
  “还行。”飞航说着,将土豆丝咽下去。
  能吃就成。佳笛松了一口气。她笑着说:“我尝尝。”只嚼一下,她禁不住皱起眉头:“一股糊味。”

  “将就吃吧,姐。相信你会越炒越好吃的。”飞航边大口吃,边说。
  佳笛知道妈妈炒菜的滋味。每次闻到味道,都让人垂涎欲滴,那是一种温馨的充满爱的菜香味。望着弟弟,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上眼眶。
  “你弟弟,工作了吧?”秦源的问话,打断了佳笛的回忆。
  “大学毕业后,他在青岛一家公司做营销工作。”佳笛自豪说着,脑中现出一个中等身材、帅气十足的男孩子。
  日期:2012-05-28 12: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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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爸呢,他好吗?”
  “爸爸上班,虽然一个人,过得却不错,他常到广场树林里练太极。”
  佳笛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太亲密,可能,是错过了感情培养期的缘故吧。这是佳笛看心理节目学来的专业术语。
  父亲自母亲去世后,一直未再婚。佳笛婚后,邀他到佳笛家住,他不肯。平时,都是佳笛和安默化去看他。凑到一起,佳笛同父亲没多少话,一般是安默化,陪父亲聊点男人感兴趣的话题。佳笛记得父亲第一次去她家,是在小龙出生后。那天,她要出院,父亲早早去她家,帮忙收拾打扫了半天。对外孙,父亲格外宠爱,此后几乎每天都去佳笛家。有好玩的或者好吃的,总想着他的外孙。佳笛感觉,父亲把所有的爱,都投到小龙身上了。当然,他的爱没白付出,小龙眼中的外公,那可是第一大好人。有时,父亲太宠小龙,简直有点放纵,让佳笛都看不惯。比如,小龙用玩具枪对准他,“嘟嘟嘟嘟”一阵猛烈发射,他呢,则歪歪扭扭躺到沙发上装死。佳笛对父亲说:“爸爸,别让小龙那样,多不尊重人。”

  父亲却笑道:“闹着玩,没什么不尊重人,只要我们开心就好。”
  小龙挡在父亲前面,一挺小胸脯:“是我让姥爷这样做的,有事找我!”
  日期:2012-05-29 08:44:42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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