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一步是幸福》
第15节

作者: 菱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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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7-04 15:15:24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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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功哥哥微黑的脸上泛起一片深红,屁股在木凳上移动一下,似乎有点不安。只要提起借钱之事,他心内就会泛起愧疚的波浪。家中存款有六万,但他实在不能做主。上次故意把母亲犯病赖到程功头上,其实也是为自己良心开脱。可是,这种开脱,是自欺欺人,是掩耳盗铃,他这个儿子心内最清楚。面对自己的良心,和村内乡亲的指点,他感觉,做一个男人实在太难了!特别是做一个好男人。现在他左右为难,要做孝子,必不能作好丈夫,要做好丈夫,必不能作孝子。经过几日的心理斗争,他最终选择,要做一个好丈夫。父母毕竟已与他分家,真正与他生活在一起的,是妻子。他不肯,为了孝顺,而使一个家庭失去和睦。妻子虽只开着一间小理发店,一年下来,却比他挣钱多。这个,也是他在家中没有地位抬不起头的重要原因。

  “太感谢悦涵了!”程功父亲真诚的说。
  在八年前,程功父亲绝料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落魄。那时的他,在镇上开一家服装加工作坊,这小本买卖,因他的实在热情,渐有做大的趋势。其实即使不扩展,他们家每年五六万的收入,也算不错了。生意持续红火了五年,他在村里盖起两套红砖瓦房,每个儿子一套。大儿媳妇,是经过全家左挑右选的结果,尽管,她令全家人都感到失望。那时春风得意的他,满面红光,起码比现在胖二、三十斤。若不是外地一个极要好的,给他介绍生意的伙伴,携带二十几万元的欠款突然销声匿迹,他,不会落到这步田地。虽然报了警,但骗子一直没落网。被欺骗的屈辱使他无法全心投入到平日的工作中,于是,他的生意由此一蹶不振。最后,他变卖了作坊内所有机器、物件,弃甲归田。儿媳原本奔他富裕的家庭而来,婚后,见再没盼头,失望之余,提出分家,并提出把程功一起分出去。现在的他,与从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佳笛对此一无所知。但她看出,程家确实需要这笔钱。大事已了,她也就起身告辞。
日期:2012-07-05 10:38:48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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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远在长岛的悦涵,裤腿挽起,赤脚,和李若梦的女儿曦儿一起,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捡贝壳。而一身灰色运动装的李若梦,则坐在海边一块光滑岩石上,瞭望远方。风撩起她的卷发,她浑若未觉,坐在大石上,她把自己定格成一座石头雕像。一望无垠的海水,在阳光中荡漾着,湛蓝的,仿佛人生气时发青的脸色。李若梦苦笑一声,觉得大海就像她的婚姻,如果跳进去,她将被呛、窒息甚至死亡,因此,现在的她,只能静静观望。

  五月初的海水,仍有些刺骨的凉,因此,三人都没有下海。
  悦涵的所有心事似乎都消失了,她回归到纯真的少年时代。在她身后,洒落一串银铃般无忧无虑的快乐笑声……
  跑累了,悦涵和曦儿,坐在沙滩上,幸福的数战利品。那各种各样的贝壳,像一个个快乐音符,不断撞击着悦涵的心。
  “这个最漂亮!”悦涵拿起一个极小极精致的贝壳,爱不释手的说。
  “我觉得这个更漂亮,悦涵阿姨。”学生头,刘海齐至眉,娃娃脸的曦儿,大睁黑亮的圆眼睛,手举一个红色花纹的贝壳道。
  “两个各有特色,应该宣布,他们并列第一!”悦涵高举两个贝壳,笑道。
  “我要,这两个最漂亮的我都要。”曦儿跳着脚喊。
  “都给你。”悦涵捡拾的是快乐,她并不在意实物,快乐记忆会永存于心中。她把贝壳交给曦儿:“走,咱们再捡去。说不定还有更漂亮的呢。”
  说着这话,悦涵心内有感悟冒出:生活不也如此?只有不断向前,才会不断有未知的快乐和幸福啊。
  短信提示音响了两次,海涛阵阵,把尘世间的所有杂音都吸收了去。
  去吃午饭的车上,悦涵看到了短信。
  第一条是程功发来的:“悦涵,谢谢你的两万块钱。”

  第二条是佳笛发来的:“宝贝,祝玩的快乐!”
  细心的悦涵发现,两个人发短信的时间,像是约好了,居然只差几分钟。程功的短信使她迷惑不解。她想立刻问个明白,短信一时说不清。打电话,长途加漫游,贵着呢。悦涵心内算计,不差这两天,回去再说。
  然而,晚上,程功又发来一条短信:“悦涵,今下午我母亲醒了。从前所有的记忆都丢失,现在,她就像个婴儿。以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面对。”
  “程功,你是一个大男人,父亲老了,你得撑起这个家。一切都会好起来,别想太多。”看到最爱的人心情不好,悦涵忍不住短信安慰。
  程功趴在母亲病床上,期待的望着手机。悦涵的回复,像暗夜的一星灯火,把他郁郁的心情照亮了。他突然意识到,自从他们相识开始,悦涵就是他的太阳,所有不如意,只要悦涵出现,立刻就会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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