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摆开架势:“青儿切记,此剑法为已故淮阴侯韩信所创,为师由一故人处习得,今日传授给你,你切不可对他人说起。”
“诺!”
先生虽从文多年,但淮阴侯的剑法却牢记在心,虽然没有习武之人的迅疾有力,甚至身形略显笨拙,但剑法招式还是很纯熟的,少年卫青跟随其后,学得有模有样。
淮阴侯韩信兵法为后世所推崇,岂不知他的武功也堪称一绝,无论跃马纵横沙场还是平地搏杀都,这套剑法是根据他少年时代四处流浪斗殴的经验自创,后来在千军万马的拼杀中得以改进,剑法招数简单,没有过多花哨的架势,但极为实用,招招直取要害之处,专为实战所用。一个文弱书生,一个总角小二,虽然舞不出剑法的凌厉杀气,但剑招的灵活使用还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自此,卫青开始起早贪黑,读书之余,便偷偷躲到马厩后面的一块空地,专注苦练剑术,不几日就将整套剑法学会,一旦挥动木剑,便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喜得先生在一旁乐开了花,他一边抚掌赞叹一边说:“当年楚霸王力可抗鼎,却不喜剑术,说要学万人敌,卫青你天资不错,一学就会,为师日后还要教你万人敌。”
日期:2013-02-25 15:10:40
第五节 汉宫争储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在千里之外引起一场风暴。”卫青不知道,就在他潜心读书练剑的时候,遥远的京城发生了一些事儿,让他未来的命运由此发生了改变。
长安,皇城,未央宫,史称景帝的大汉皇帝刘启已经卧床多日。这位年仅四旬许的帝国皇帝时常生病,未央宫内外也见惯不怪。
自他即位以来,虽然因削藩集权,引发七国之乱,却也很快平息了下去,历年的风调雨顺,让人民富足,国力大增,景帝自然成了人人称颂的明君。
在这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却也有不和谐的音符,这种压力来自北边游牧民族—匈奴,自古以来,匈奴就一直是中原帝国的心腹之患。
大汉立国数十年,匈奴的侵扰一直没有停歇过,除此之外,还有南边诸多蛮夷也因势而动,蠢蠢不安,景帝为此夙夜忧叹,寝食难安。除了多年的操劳国事,刘启本身也是个风流种子,耗费在女人身子上的精力太多,也让他过早的衰老了。
这个时候躺在病榻之上,皇帝也不能安枕,历来后宫多争斗,储君之位群臣多有异议,就连皇帝自己,也对已经立为太子的皇长子刘荣不甚满意。
皇帝心力交瘁,猝然病倒,躺在病床之上,思绪却也一刻不能停止。他的皇子众多,都是自己的骨肉,也没有亲疏之别,只是储君是将来的皇帝,要传承大汉江山,自然不得不考虑能力、性格问题了,除了自身的能力,皇子的生母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因为皇帝的妃嫔多是青春美貌,日后必然会成为太后,对朝政施加影响。
景帝心中的人选有两个,除了长子刘荣,就是十子刘彘,他们的生母分别为栗姬和王美人,都天香国色,深受皇帝宠爱。
废储的原因表面看似乎是后宫争宠,太子刘荣为长,栗姬所生。由于皇后薄氏无出,栗姬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兼之栗姬本身姿容出众,一直深得皇帝宠爱。皇长子立为太子本是众望所归,而栗姬封后似乎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一日皇帝在栗姬宫中,夕阳夕照,景帝也颇多感慨。他自觉年岁渐长,身体每况愈下,不由得说起身后之事,景帝道:“朕百年之后,荣儿即位,你就是皇太后了,朕的那些个皇子、公主,你可要好好照顾。”
栗姬见皇帝如此,只觉得晦气,哪里顾得上细想,带着娇嗔道:“皇上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皇上要活千秋万岁。皇子、公主都各有各的娘,我管好我们荣儿就可以了。他们一个个在宫里吵吵闹闹,臣妾看着都烦心。”
景帝是个良善之人,自然有深深地舔犊之情,闻听此言不由得心头一凉,本想栗姬虽是浅薄之人,也不至于如此没心没肺?
谁知栗姬没有意识到皇上的神色不对,仍然撒娇道:“皇上,臣妾当什么太后啊?宫中这么多贵妃、妃子的,你看看一个个都多神气啊?有谁听臣妾的啊?你看那些个皇子,都欺咱们荣儿心善,一个个蹬鼻子上脸的,要是荣儿当了皇帝,我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这一语点醒了景帝,本觉得刘荣心善懦弱,虽不至于英明神武,但做个守成之君尚可,加之栗姬浅薄,无力过多过多干预朝政,遂立为太子,哪知栗姬如此心胸,让景帝一阵痛心,紧接着后心发凉。
景帝是个有为的皇帝,爱民如子,他有十几个子女,对自己的孩子更是视若珍宝,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栗姬会如此,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凉,看来枕边这位美人不光是浅薄的问题了。
栗姬还在喋喋不休,景帝的思维已经走远了,汉帝国立国六十年,海内升平,只是外患不绝,如果有朝一日,内忧外患,双管齐下,那大汉需要的是一位强有力的领导人,才能力挽狂澜,显然,善良、怯懦的刘荣不是这个人。
景帝目光透过窗户,望向深邃的夜空,那里是北方,有强大的匈奴对着大汉虎视眈眈,从楚汉战争期间,铁蹄就时常踏入汉境,弯刀时常砍向边民,实在是大汉的心腹之患。高祖、惠帝、文帝,三代人没有能解决这个祸患,到了他自己,也束手无策,只能继续和亲政策。
景帝六年,匈奴人攻破上谷,杀太守,烧城池,掳走边民数万人,对这样的强盗,大汉却不得不低三下四,纳贡和亲。
和亲,本是要选公主嫁与匈奴单于,只是皇家的金枝玉叶,自然不舍,好在魏其侯窦婴想到变通之策:大汉皇帝有权封任何人为公主,这才使得皇家骨肉保全,只是许多宫女、皇室宗亲的翁主因此远嫁匈奴,匈奴也对此心照不宣,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他们也很清楚,虽然能一时在军事上占优势,但泱泱大汉还是让他们感到天然的恐惧,所以,历来烧杀抢掠也仅限于边城。
直到匈奴的军臣单于上台,匈奴开始摆脱以前的束缚,开始使用骑兵攻入汉朝腹地。汉军猝不及防,使得匈奴长驱直入,兵锋直达汤泉宫,最终烧毁了这座始建于秦始皇时代的华美行宫,无数美轮美奂的宫殿毁于这些野蛮人之手。
匈奴人并不就此罢休,兵临城下又要求和亲,这次自然不必以前那么好打发,匈奴发话了,送真的公主来。
景帝长女为隆虑公主,为王美人所出,年十四岁,面对气势汹汹的匈奴,景帝不得不答应了匈奴的要求,承诺将公主嫁与匈奴单于,以继续以前的和亲政策,匈奴这才扬长而去。
这是一个父亲永远的痛,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女儿拱手送于禽兽,所以景帝就更加疼爱孩子们,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安康,栗姬的这番话让他很伤心。
伤心之余,对于匈奴,对于大汉周边强敌环饲的态势也有了更多的思考。栗姬在耳边轻语,皇帝已经心飞九天之外了,心中有事,加之对栗姬生出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遂起身,不发一言,拂袖离去,,易储之心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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