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尽全力,却如此狼狈,放松的时候,谁想又能浮起来。”卫青暂时躲过一劫,依然不敢有太多动作,只是顺着水流的走势向下游漂去,一边小心的维持着头在水面上,能自由呼吸,一边挪动身子,慢慢朝岸边靠过去。
回过神来的小伙伴们跟着卫青,虽然无人敢入水救他,但还是沿河水向下游跑去。原本大家见到河水已经吞没了卫青,许多胆小的孩子已经吓得哭了起来,所有人都认为卫青这下凶多吉少,但是不曾料到,卫青突然从水中探出头来,并且很快稳住身子,慢慢向岸边挪了过来。
几个大点的孩子赶紧入水接应卫青,很快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拖上岸,卫青趴在岸边硕大的圆石上,大口口地吐着河水,很急促的喘着气。方才在水里被淹得半死,喝了不知多少河水,许久才恢复了正常。
幸亏汾河水势平缓,卫青侥幸度过一劫,虽是有惊无险,也让他想来满是后怕,再看汾河,就有了心理压力,很怕接近河水,可是这个“旱鸭子”的称号也让他极度不快。
见到洪伯、阿萌,卫青少不了一番倾诉,惹得二人哈哈大笑,洪伯道:“游泳也是一项重要的生存技能,学会了受益终生,这几天羊群你就不要管了,去好好学游泳吧。”
卫青正是求之不得,闻言高兴得手舞足蹈,全然不顾阿萌不屑的白眼。
吃一堑长一智,先前如此惊险,主要原因在于被水流拖到了河中央水深处,卫青苦思冥想了几天,很快想到了办法,他找来一根三丈长的麻绳,一头拴在河边的小树上,调整长度正好能够到岸边浅水处,一头拴在自己腰间,这样就解决了被水冲走的问题,更重要的作用是让他不再害怕接触河水。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卫青跳入水里,由于不再害怕被河水冲走,卫青大胆的尝试各种动作,让自己在水里浮起来。
这条绳索的作用非常明显,解除了初学游泳者的心理负担,同时绳子上的牵引力也有助于身体浮在水中。很快,卫青就发现,除非他很努力的逆水向前划水,否则绳子上的牵引力会拉住他,而水流向下的力量,形成合力,会让他沉入水里。这让他必须很,才能
这种方法带来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克服了对河水的恐惧,当天,卫青就掌握了游泳的基本技巧,逐渐放长了绳子,卫青也开始尝试向深水区进军。
认为自己学会了游泳,卫青给公孙敖显摆了一番,公孙敖虽然到这里比卫青早,也算是在汾水边生活了不少年头,但他骨子里还是北方草原的狼,对大河大江有天然的恐惧,所以平日里也就盛夏时节去洗洗澡。现在连卫青都学会了游泳,让他也有些按捺不住。
公孙敖素来鲁莽,既然下定了决心,一到河边就跳进水里,卫青都来不及阻止。很快,公孙敖就尝到了苦头,丝毫不比卫青当时好过。公孙敖是个大块头,被淹得受不了了就自己站起来了,眼中、口中进了不少水,让他有些晕头转向,全然不顾方向,闭着眼睛,一边甩水珠一边却朝河中间走去,众人大惊,正待喊住他,却见一个浪头打过,公孙敖瞬间被拖入深水区。
卫青知道其中利害,可自己也是初学者,不敢轻易涉险,正当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瞥见众人的衣物都堆在岸边,脑中灵光一现,捡起两件长一点的衣衫,冲向公孙敖,一边跑一边打了个结,将它们连在一起,扔给了在河里挣扎的公孙敖。
公孙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挥舞着双手做最后的挣扎,卫青出手几次,才扔到他身边,落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公孙敖终于喘了口气,在卫青等人的合力之下,被拖出河水,他已经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对于卫青来说,这个夏天前所未有的快乐,公孙敖也用他的办法学会了游泳,而他已经能熟练的畅游汾水了。
日期:2013-04-07 10:27:35
夏收结束之时,洪伯找公孙弘商议此事:“公孙兄,你看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我们作长辈怕是要成全他们。”
公孙弘故意为难洪伯,道:“我家阿萌是老夫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嫁给郑季家的小子?”
洪伯闻言一惊,面上已经露出难过忧伤之色,暗忖大事不好,公孙老儿果然嫌弃卫青的出身啊。
公孙弘见洪伯这番摸样,哈哈大笑:“洪老头子,老夫骗你的,哈哈哈,你老小子这么看重这个徒儿,我也很高兴。”
洪伯闻言高兴得合不拢嘴:“公孙老儿,算你有眼光,我还以为你老小子嫌弃这娃娃出身不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呢。”
“卫青是个好娃娃,我也想通了,我公孙弘也不过是山野之中的牧羊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呢?再说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卫青虽生活困顿,却从不自暴自弃,它日必有所成就。”
洪伯忙不迭点头说:“好,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我们就尽快促成这桩好事吧。”
公孙弘大半生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除了读书,他终日思考的更多是如何果腹,如何活下去,所以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读书人,更不是一个纯正的儒家弟子,虽然主学儒学,但对诸子百家均有涉猎,有儒生的仁义礼智信中,也并不反对权术、诈力,生活教会了他思前想后,多方权衡,多年的贫困生活让他对世间之人,世间之事有了不同于常人的理解,凡事总想达到最佳受益。
如今日子要比以前他年轻的时候好过,经历了秦的暴政,汉朝一片升平景象,安稳度日,已经不是奢望,做个平民,有几亩薄田,男耕女织,也算是好日子。
卫青是个好孩子,早熟懂事儿,身板结实,兼之知书达礼,还有一身武艺,和女儿也情投意合,以上种种,让公孙弘对卫青虽然不满意,但也能勉强接受。
公孙弘害怕女儿过苦日子,如同这些年来贫困和他如影随形,可是平民的女儿终究难攀高枝,郑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安稳度日也算是不错的归宿。卫青识字,来日如果有机会举孝廉,任个文吏也算是在平民百姓中出头了。
汉朝承袭的是秦朝的制度,女儿到了十六岁若不出嫁是要追究父亲的责任的,这样做的初衷是让民间减少待嫁之女和娶不上妻子的光棍,大力发展人口。所以,寻常平民人家娶妻嫁女多数也不严格遵循什么礼仪,一般都是由媒人从中撮合,男女双方家长商议,同意了就可成婚。如果是孩子们自己互相中意,双方家长也相互熟知,甚至连媒人都省了,拜个天地就入洞房成夫妻了。
洪伯兴奋地难以自抑,巴不得当天就让卫青成婚。公孙弘不愿自己女儿委屈,还要一切按照礼数来,他对洪伯说:“卫青是郑家的孩子,郑家那边,你就去给郑季说吧?”
洪伯这才想起卫青的处境,不由得脸色暗淡下来:“唉,我也是一时高兴糊涂了,卫青这孩子的情况还有点特别之处。此事怕还要从长计议。”
“哦,洪兄说来听听。”公孙弘自认为已经对卫青的一切了如指掌,听了这话有些吃惊。
洪伯:“这孩子是郑家郑季的,但他母亲是平阳侯府的奴隶,儿从母籍,他生下来自然也是奴隶。他母亲送他到郑家,除了是养活不了他以外,还希望郑家能给他个自由人的出身。可是这郑季是个懦夫,孩子到他家里几年了,不闻不问,任由他放羊吃苦,最可恶的是郑季的婆娘郑妇,是个恶毒心肠的妇人,一直就当卫青是眼中钉,肉中刺,我看郑家不可能给他身份的。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我也一直纳闷,为何郑季儿子,却叫卫青?唉,还有如此曲折,这可如何是好啊!”对此,公孙弘也是大为为难,嫁个平凡的农夫,他也就认了,要嫁给一个奴隶,将来有了儿女也要世世为奴,他自然无法接受。
两位老人都陷入了苦闷之中,左思右想,还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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