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
第14节

作者: 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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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找一位能够肝胆想照,荣辱与共的女人一起生活了。这时单位那位最漂亮名叫荷花的女子明显地表现出她对秦风的好感,秦风冥冥中甚至也觉得自己的终生伴侣非荷花莫属了。秦风不会做饭也不会收拾房间,因此他从不邀请也不希望别人到自己住处来。荷花那时在西京城的东关租着房子,每每周未,她总是把秦风邀到自己家里,忙得焦头烂额,为秦风做各种各样好吃的,秦风基本上不会做饭,看着荷花在那里忙得团团转,他却不能为她排忧解难,心里很过意不去,就去做些摘菜剥葱之类的简单活计,但荷花还是不让他做,宁肯自己忙些累些,也不希望秦风劳动。她总是让秦风呆在房子里看书、看报或者看电视,直到自己把那香甜可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上桌子,才会喊秦风一起来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秦风那时就想,如果能够娶到这样的老婆,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有一次荷花到一个城市出差,当地正在上映一部全国几乎同时演出的优秀电影,她顾不上去看,急急赶回了单位找到秦风让陪她一起去看,他们走到第一个电影院,人家一天前就换了片子,他们在报刊亭买了一份晚报,查到另一家电影院正在上映,他们又赶到另一家电影院,这家电影院这天晚上却停电没法演。秦风把她送回家时已快晚上十点钟了,荷花为秦风冲了杯咖啡,感谢他一路的护送之恩。时间已经十点半、十点三十五分、十点四十分、十点四十五分、十点五十分,眼看快到深夜十一点,这个单身男人不宜在一个单身女人房子里呆的时候,荷花仍然没有发出“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的驱逐令。秦风真想留在这里过夜不回家了。他真的很喜欢荷花。但他的做人原则一向是好男人不主动去找女人谈恋爱。而要女人主动找他谈恋爱,他在没有得到荷花的明确表示或暗示让他留下来的指令前,他是不会主动要求的。到了快十一点时,他自己率先提出“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的动议。荷花把他送下楼,送出大门,又送了很远的路直到他在视线里消失才回家去。

  以后,秦风和荷花还来往了很长一段时间。每次荷花总是沏好了热茶亲自把它送到秦风手里,每次总是荷花将饭盛到碗里调好了油盐酱醋才把它放到秦风的面前,在单位,荷花总是喜欢和秦风呆在一起,也总是争取和秦风一块出差,在外面吃饭时总是抢着付钱。那时候单位不坐班,他们会几天见不上面。主编吴聊先生悄悄为全报社都引以为荣“报社一花”──荷花配上了传呼机,传呼机号只有主编知道,以方便他们之间的联络,荷花却悄悄地把号码告诉了秦风,希望在他们没有见面的日子与她联系。秦风几乎没有与她联系过。秦风的住处荷花找不着,秦风也没有告诉她,秦风的住处当然也没有电话,荷花想邀秦风看电影或星期天出去玩时总是找不着他,她就不断地向单位打电话让单位的同事见着秦风时转告她有事找他,让与她联系。秦风却没有和她联系,直到下次见面时荷花把秦风又请到家中。秦风也爱上了荷花了,但荷花如果不先向他开口他是绝不会开口的。

  秦风因广告奖励向主编讨说法和公道,就是荷花提供的情况,荷花一直关注事态的发展,她还为秦风做过参谋长。但后来秦风基本上没讨回来什么说法和公道,荷花终于看破秦风无权无势无钱,就不敢再与这个被主编大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秦风来往了,她又主动向主编投怀送抱。后来她和办公室主任,就是被主编声称在“秦风事件”中为银行赞助作出重大努力的那个人,一起被主编从外地把他们的关系调来了,成了这里的正式职工而秦风虽在本市关系却迟迟调不过来,后来,主编经常带着她名为出差实为度蜜月旅行了好多次,还有一次坐着飞机去了泰国和印度转了一圈。荷花很讲究实际,主编能给带来好处:金钱、享受、荣耀和地位。后来被封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二十多年的年龄差并不妨碍她成为主编的情妇。秦风谅解了荷花,也不恨她,不管荷花是否真心爱过自己,自己无权无钱能给人家带来什么好处。荷花如果真跟自己好上了,主编能给她调户口、升官、让她发财,坐飞机到国外游览观光么?荷花是对的。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幸福,这样的选择是伟大的、英明的、正确的,尽善尽美,无可挑剔,是当时条件惟一正确的选择。尽管数年后,报社实行自负盈亏,不再靠行政拨款,吴聊因经济问题被绳之以法,秦风逐步当上该报主编,来了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把原来那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态度的少数员工清退了,但在当时,荷花的选择仍不失为正确的。

  日期:2004-11-24 21:48:23
  柳叶一去音信杳无。陈美美生产后丈夫为了照顾孩子而坚守在家,陈美美就不能和秦风有任何亲密举动了。杨师傅以前偶尔和老婆干那事,只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现在已经有孩子了,就不必再干那事了。虽然他曾怀疑那孩子像秦风,但没有证据,说不定还是自己的呢;他也曾怀疑自己的生育能力,因为结婚两、三年老婆一直怀不上孩子,如果真是自己有问题,就要抱养孩子了,但抱养孩子还不如让自己老婆“借种”生个孩子好,真要借种,秦风当然是他的最佳选择了。不过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已无任何实际意义了,他们的孩子毕竟正在长大。

  日期:2004-11-25 21:17:37
  十四
  陈美美自从生下儿子杨龙后,就开始陪着丈夫守活寡了,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没有性爱的生活不堪设想。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时候,就主动向丈夫献殷勤套近乎,丈夫却睡得像个死猪,木乃伊似的。陈美美骑在丈夫的身上,使劲地吻他,揉搓他,他的那个部位始终无动于衷,软得像根面筋,把他折腾醒时,他一把推开坐在他身上的骑马姿势的妻子,翻个身倒头又睡了。陈美美失望至极,忍不住饮恨吞声。她开始考虑如何向丈夫吹耳边风了,她责问丈夫:“男女结婚不就是为干那事么?”

  丈夫反驳:“男女结婚是为生了生孩子。”
  陈美美告诉丈夫:“古代那些君王为了一个美人常常不惜发动战争,甚至君臣父子兄弟相残,还不是因为那事给了他们无穷无尽的乐趣和美妙幸福的感觉,使他们感到受活和满足么?”
  日期:2004-11-25 23:33:35
  杨师傅勃然大怒:“我看你越来越变成荡妇了。夫妻之间丈夫想怎样怎样,哪有老婆逼着丈夫干的?你如果急疯了,就到骡马棚里去,牲畜的那家伙又粗又长,保证过瘾哩!”
  陈美美当下就捂着脸哭了起来,悲痛欲绝。不干那事就拉倒吧,为什么还要这样侮辱人?难道妻子求丈夫干那事竟比一个乞儿向一个百万富翁要一座楼房还难?她真想服毒自杀,了此一生算了,但她丢不下她的宝贝儿子杨龙,那是她的全部希望和寄托,是她的命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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