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下半身,女人的上半身》
第16节

作者: 淼瀚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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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6-16 08:49:25

  张阳揉着被地球报复过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老大的话像一记闷棍,重重敲在他的头上,让他醍醐灌顶。
  隔日,他给陈瑾送了包母亲寄来的橙子,冷战暂时告一段落。陈瑾直到结婚,也不知道当初的张阳,曾因她的胸部尺寸,在心里做过一番艰难的挣扎,差点导致两人分道扬镳。婚后,张阳在一次酒后无意中说出了这段插曲。挺着八个月肚子的陈瑾当时就给老大打电话,问他当年为何要劝说张阳,为什么不让张阳直捷了当找个大胸女人了事。
  老大仍旧单身,只说了一句,陈瑾的眼泪就哗哗而至。他说:“陈瑾,我当时劝他,是因为你爱他,如果你现在不爱了,可以随时离婚。我会在这等你,你可以带着你们的孩子。”
  两人重修旧好以后,张阳死也不肯再在陈瑾身上游击。他们倒退到恋爱初期,接吻是最高级别战役。陈瑾很不解,碍于大姑娘的面子,也不好追问,她很满足于二人蜻蜓点水般的亲密接触,认为张阳是个有自制力的男人,没有像舍友的男朋友们那样,提出那种越过雷池的非分要求。
日期:2011-06-16 08:53:44

  两人的第一次,发生在新婚之夜。张阳在无数次的幻想之后,实质性的体验到了女人。感觉不错。张阳暂时的忘记了十几年的追求,投入在真实的疯狂里。
  这兴奋持续的时间还没一部电影长。
  热乎了没两天,张阳就很快的再次为陈瑾的小馒头感到泄气。小馒头问题,放在有的人那里,只能算是一点瑕疵。可在张阳眼里,这属于严重的质量问题,是严重到可以影响到用户的心情以及使用效果的大事。他对陈瑾的欲望每日呈等比数列递减。他甚至宁愿陈瑾穿着衣服,可以让他眼不见为净,能在运作的同时充分发挥联想幻想加妄想。
  曾经有一次,两人在大白天运动的时候,陈瑾冒出了不少小汗珠,索性半闭着眼睛把上衣脱掉。张阳一瞥到陈瑾那躺下以后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草草了事。陈瑾不明就里,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完啦?”
  张阳懒洋洋地起来,不满地说:“什么叫这么快?不短了,五分钟了。这是个非常标准的时间数值。”
  陈瑾之所以这么问,不是因为不满足,而是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快感是什么滋味。那时候的陈瑾,以为夫妻之事就是张阳那样,小号角一吹,就要拿好冲锋枪往高地上猛冲。
日期:2011-06-16 12:55:22

  张阳从没有一点前奏,情调之类的更是提都不要提。他的习惯是一味的随着他的主观意愿踏上起跑线。所以,陈瑾除了疼,没有多余的感觉,她只是是个木偶人,在张阳手里的操纵杆下摆动。
  张阳认为自己的表现堪称完美,常常在完事后叼起一根烟,斜着身子得意洋洋地问她:“怎么样?有几次高丨潮丨?”陈瑾有好多次都想告诉他:“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高丨潮丨,我连快感都没有。”想想这话很伤人,便又吞回肚里。
  张阳愈发的觉得自己神勇,所向无不披靡。
  陈瑾也看过一些报刊杂志,对上面那些极尽渲染的描写既怀疑又羡慕。可惜,再美好的风景,都只存在于别人家的院落,自己家,则是枯木永难逢春。
  张阳对陈瑾的表现很是不满,嫌她像个木头人,既没有风情,又不懂撩人。陈瑾只能东施效颦一样地勉强附和几声,连自己都觉得虚假。她也很想陶醉享受,很想军歌嘹亮,可惜张阳从没有将她带入那样的境界。

  张阳不多的一点点兴趣,就像奶油蛋糕上用来点缀的那颗樱桃一样,一口吃完,再无下文,渐渐断了身体的往来。陈瑾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用每次上刑一样熬过那几分钟,她有种被抓到看守所然后在了解清楚案情后被开恩释放的轻松感。
日期:2011-06-16 15:56:04

  张阳的工作起色不大,两个人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省,从一切可能的方面节流,才算还完了张阳家里的欠债。张阳觉得很对不起老婆,看到别的女人穿金挂银出门有车入门有仆,再看看陈瑾,结婚以后就没添置过几件新衣,张阳觉得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困死在打工第一线。他跟陈瑾商量,准备卖卖电脑和配件。
  那是电脑刚刚兴起的年月,中关村的电脑店雨后春笋一般蓬勃兴旺,显示出中国硅谷的欣欣向荣。陈瑾蒙着被子考虑了两天两夜,也认为照目前的态势,两人很难有出头之日。人挪活,树挪死,总应该穷则变,变则通。
  深思熟虑后的陈瑾,两天两夜后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挤出三个字“我同意”。同意很艰难,实施更困难,两人还完债务支付完张阳父母的日常开销以及需要不断投入的医疗费,所剩无几,哪有多余的闲钱?陈瑾不得不厚着脸皮再向父母求救。

  陈瑾父母商量了一下,把压箱子底的养老钱,共计八万从邮局汇给了陈瑾。陈瑾拿到邮局汇款单的时候,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她知道,那是父母全部的积蓄。
  两人从同学那里又借了一些钱,租好店面,到深圳进了一批货,开始了自主营销的生活。
  那段日子是难得的风平浪静,张阳背负着一家老小的殷殷期望,干得格外拼命。陈瑾一下班,就瞪着自行车穿越大街小巷赶去帮忙。他们几乎每天都是披星戴月的回家,张阳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老二八,后面跟着陈瑾二手市场上淘来的五成新女式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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