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开车经过一些居民区，我会把车停下来，看前面一对对老年夫妇牵手走过，心微微有些痛。几年来我一直喜欢看年轻美女，不惜开车跟踪，搞得人差点报警。现在也注意观察这种老年夫妇了。他们的身影让我有些敬畏，我想，到这把年纪，他们早该忘了什么爱呀欲呀了吧？**也好恋爱也好，恩怨情仇都在白发飘舞中远去，只知道身边这个人是可以依靠的，也只能依靠这个人了了。几十年以后，我也能像他们这样吗？还会不会为那个背叛过我的人伤心难过？会不会想到，我也曾背叛伤害过很多人，背叛我的人其实也给过我很多的温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每次放纵完毕，我不让小姐在我身边躺一分钟，一秒钟也不行。我拍拍她们屁股，说你该走了，再过一秒我要收钱。房间里，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赤身裸体，目光迷离，心空得喧闹过后的足球场一样。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跟她们**，好像能让我兴奋一下，不过也就那么回事。自从有人请客带我去过一次向往已久的“天上人间”之后，我发现原来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一堆俗物。

　　N年前，那个清纯的女孩站在深圳大学的门口，朝我美丽微笑，说：哥哥，假如你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结果，还会爱我吗？我说爱。N年后，一切灰飞烟灭。我不认为是女人改变了我，或者不是女人完全改变我，改变我的是这去他妈的生活。我就像笼子里的野兽，常常看不到方向，只好作狗急跳墙困兽犹斗。
　　打了一个车到柳叶那里，她向我借钱。她妈妈等着进手术室，医院还下了通知，三天内若凑不齐10万块，只好往外轰人了，他们也没办法。听完，我抱了抱她，掏出皮夹里的工资卡给她，说小叶你也别难过了，这卡里面有我一个多月的工资，大概有1万多块吧，密码2008808，其余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柳叶拿着卡，眼泪哗哗地下来了，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像个小女孩那样哭泣。她说：“高小朝，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开口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想来想去都觉得知有你能帮助我……”我心中涌起一阵柔情，摸了摸她头发，说，我哪有那么好啊，有些时候，你也不要怪我才是。
　　我挂念妹妹，刚才出来时没和他们打招呼。现在夜深了，也不知那喝醉了SB日本男人拿她怎么样了。想到白天喝酒还有在茶楼的情景，我突然一直有种感觉：这次SB男人要对妹妹做什么，在茶楼里，他看妹妹的眼神像狼一样。妈的，我也是一流氓，不过在妹妹房间安了个摄像头而已，如果那SB真的敢借酒醉对妹妹做什么事，我一定割了他的命根，扔到渤海里去喂鲨鱼！

　　我得赶紧回去。我告诉柳叶，等她去银行取完钱后把卡给我快递过来，我下个月工资还要用。说完就想起身走。可柳叶好像没听见一般，抱住我不放，边哭边说，说她妈妈的病情，说着说着又说到她自己，说小时候别人都叫她叶子，但从来没听我这样叫过她，她还说她把我的照片给她妈妈看了，她妈妈也同意我做她的男朋友……
　　我心烦意乱，又不好硬起心肠马上离去，只好抱着她。泪水之间，柳叶热烈地吻我，像受伤的小动物，简直是用牙齿在撕咬我嘴和脸。她说，高干，我不会忘了你的，我爱你，一辈子爱你，我也不结婚了，让我做你一辈子的情人好不好？我不会影响你的，我不要你的名份……
　　我躲避着她，说傻瓜，这对你太不公平了吧？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凭什么要让你这样？柳叶不说话了，沉默之后，她开始用力解我的衣服，从眉毛开始，嘴唇一点点地吻下去，我全身燥热，拉住她问：你怎么了，不要这样！柳叶摇头，抱紧我，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要把我抱进她的身体里去，生命里去，她说宝宝，你就好好享受吧，我为你**，我要你永远忘不了我的……

　　我一把推开她，用劲坐起来，说了句我走了，不由分说地朝外走去。柳叶没有叫我，房间里静得出奇，迈出门的那一刹那我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我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我太挂念妹妹了。
　　果然，在出租车里我一连打了5次妹妹的手机，都没人接。我烦躁得差点顶翻车厢顶，我猜他们现在一定在家里，妹妹是不会跟他去他宾馆的。我不停催司机快点，搞得他都有意见了，说他们开车真不容易，以前是丨警丨察不把他们当回事，现在涨价了，丨警丨察和顾客都不把他们当回事了。我懒得听他啰嗦，心里越想越气，开始真不该不和妹妹打声招呼就跑到柳叶这里来了。

　　日期：2006-9-18　15:35:18
　　小区门口的保安主动向我报告，说看见我妹妹和一个四眼男人进去了，3个多小时都没出来！正打算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报警！我笑了，丢给他半包烟，说哥们您就是我一电子眼，谢谢啊，不过那四眼是她表哥，乱伦的事我妹妹是不会干的。
　　一脸灿烂地告别了门口保安。我跑步进入电梯，看了看表，到了晚上11点多了。开电梯的阿姨小姑娘问我，小高哥哥这么急干吗啊？我说，我靠，我们家煤气忘记关了，搞不好要爆炸！
　　我家门没有关，虚掩着，我一把推开，走进去。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现在眼前：SB日本男人半跪在妹妹的房门前，嘴中呜呜啊啊地嚷着什么，看样子情绪很激动，涕泪俱下。此情此景，莫非他真的比我还牛，强行把妹妹那个了……我头一蒙，白天喝下的酒似乎全部冲到脑门，
　　怒火三丈地蹿过去，拎起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对妹妹做了什么？”

　　SB男人回过头来，看见我，突然一把抱住我，眼泪如潮水般地落下，他说：“小朝君，你是男人，你理解我的，我爱小林光子，太爱她，我把我的爱表达给她，她拒绝我，她不理解我！”
　　原来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这SB男人还不如我偷偷摸摸安摄像头什么的，走的还是泡妞的正常路线。他紧紧抱住我，亲密得跟同志似的，眼泪竟然流进了我的领口里，热气腾腾。我顿时头重脚轻，近两三年来，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伤心过。
　　3年前，小妍离开的时候，我为她喝醉过一次。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下过一场暴雨，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按电视遥控器，房间的地板上摆着齐妍收拾好的箱子，她随时都可能来把它拖走，从此与我一刀两断形如陌路。我看着那箱子，觉得很伤心，要喝点酒，于是锁好房门下楼买瓶尖庄，老板问阿朝你们家来客人啦？我说不是，今天和我女朋友分手呢。

　　深圳的黄昏冷淡而沉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凝固的海面。我对老板说，值得庆祝吧？再给我来两盒口香糖！
　　那时候我和齐妍住的是22层公寓楼，在深圳河旁边，好像叫什么“天创世缘会所”。我们总是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电梯没人的时候，我就对她动手动脚，抱着她在里面接吻。接完吻后举起两手，抬头对着监视器的方向飞吻淫笑。我一直说电梯里有监视器，看监视器的是一帮小孩，就当给他们一点福利，演个成人片给他们看看，齐妍一直不相信，任我在电梯里摆布，有时比我还疯狂。

　　那天，我没有坐电梯。提着一瓶酒沿着楼梯慢慢走上去，一级一级，我似乎感觉不到累，只知道往上爬啊爬。后来不是累，是烦了，就一屁股坐下去，在大概十七八层的楼梯间里喝起酒来。
　　那时候我23岁，除了在学校里被教计算机软件的女教师诱惑稀里糊涂破了处男之身，齐妍是我的第二个女人，我还没有嫖妓，没有睡过其他女人；也还没有大我很多的女人做完后拍我屁股告诉我男人要举重若轻。那时我只知道难受，想我失去了她，失去了我爱的人，我活着还有什么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