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人替我解了围,他说:“你是不是说SX的?”
我这回不敢说话了,像哑吧似的点了点头。那个大个子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对大家说:“哦,SX人可有意思了,尤其是说话可逗。”
大个子又说:“对了,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说是有一SX人第一次来到南方出差,他找了一个饭店吃饭,问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馍馍’(摸摸)多少钱?’那位漂亮的女服务员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SX人以为饭店没有馍馍,又问:‘那水饺(睡觉)多少钱?’这时女服务员显然生气了,回过头来给了他一巴掌说:‘流氓’。”
大个子讲完,班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那时的我也想笑,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未完待续)
日期:2011-05-20 23:40:44
二二
后来我知道,大个子叫张斌,是城里人。我很羡慕他,因为他敢在众人面前说话,而且说话时的声音还特别响,就象他的嘴巴里藏着个扩音器似的。
房间里的战友们继续聊着天,我则坐在床上想着心事。这时,我突然听到他们在说钱的事,这个可是我非常愿意听到的事,因为自己身上没几个钱,用耳朵听听过过瘾。
他们说的是当兵前的事,张斌说来时带了5000来块……一个叫汤杨的人说带了3000来块。接下来,房间的战友除了我,差不多都说了一遍。听到这里,我不敢听下去了,我怕他们问自己带了多少钱。我知道,如果问起来,自己撒个谎也会满足一下虚荣心,他们肯定不会查自己的,但我不愿意撒这个慌。我就假装困了,然后打个了呵欠爬到了床上。
虽然我的脑袋爬到了床上,可我的耳朵却很不老实,好象它还没有听过瘾,又伸出去老远,搜寻着有关钱的话题。我听到,他们最少的也带了300多块,那可是我身上的钱近十倍啊。
他们带了这么多的钱,我很吃惊,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钱,难道在部队还要花这么多钱吗?
我觉得,从穿上军装的那天开始,我对部队很满意,最满意的是部队实行平均主义,跟在家里一样。比如家里炒了瓜子,父亲会把炒好的瓜子分成均等的几份,然后我们每人拿上一份。尽管我们家炒瓜子的时候很少,但实行平均主义后,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很平衡,全家人也显得非常安定团结,真正实现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理想。
部队哪,给每个人发的衣服都一样,没有多少差别,有点差别的也只是衣服上的布料多寡之分。实际上,我身上的布料比其他战友少不那里去,因为我的褂子已经盖到了屁股上,袖口和裤脚都挽了好几圈。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立刻感觉坏了,心思,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努力控制住嘭嘭乱跳的心,抬起头看到老乡沙海涛正乐呵呵地瞅着我,他说:“何笑,不舒服吗?”
见沙海涛没问钱的事,我的心放下了许多:“哦,没事。”
沙海涛把我“叫醒”了,可我不敢在房间里呆了,就想到院子里看看。
我推开门,感觉外面冰冷的风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时从我的脸上横扫过去。不过,我没有感觉有多冷,因为我身上穿着像被子一样的衣服。
我在院子里站了没多久,看到了三班的武班长。我知道他是老兵,也是我的老乡。在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看到老乡,我的心里热乎乎的,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武班长看到我后,好象知道了我在班里的囧事,靠近我说:“小何,在部队要说普通话,在老乡堆里才能说家乡话。”
我说:“我不会说普通话。”
武班长说:“你慢慢学,反正在部队不能说家乡话,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我不知道普通话要怎么说,我嘴里的话已经说了十几年了,就是晚上做梦都说的是家乡话,难道还能改掉吗。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几年前村里的那个当兵的,他回村后就说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我心思,难道那就是所谓的普通话。
我从院子里回到班里时,战友们还聊得热火朝天。何班长见我进来,就问我:“你是什么学历?”
班长这么一问,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初中还没有毕业,该说什么学历啊。我不知道念完小学有没有学历,反正我没有拿到小学的毕业证书,而手中的初中毕业证应该是假的。我知道班里战友的学历都比我高。
班长见我傻傻地看着他,以为我没有听懂他的问话,他把话放慢了说:“何笑,你是什么学历?”
我觉得不说不行了,就压低声音随便说了一个:“初中。”
话一出口,想起了武班长的话,觉得用家乡话说不好,又用不知是那里的话说了一句:“初中。”
说完后,我也声音觉得怪怪的。
何班长又看了看我,说:“小何,看样子就数你年龄小,今年多大了?”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我,我不知说实话还是说慌话。这时我想起了父亲的叮嘱:到部队后一定要说19了,说露了也许会被退回来的。
我低声说:“19了。”
我感觉那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见。没想到班长听清了,他笑着提高嗓门说:“你真的19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现在不能改口了。班长哦了一声,倒没再追问下去,他说:“班里让你瘦,个子也最小,你的多吃饭啊。”
我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时,何班长走到一个床铺前,拿起一床被子说:“你们新来的几个过来一下。”
我们下午刚来的几个马上围到何班长身边。何班长见我们过来了,拿着被子说:“到部队首先要学会叠被子,要把被子叠得象豆腐块似的。”
这时我才注意到,很多床铺上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像一张张小方桌似的。班长教我们如何压被子,如何折被子。他把被子折好后,又指着床下的脸盆说:“床下的脸盆要放整齐了,毛巾叠好放在盆沿上,每个床下的牙缸、牙刷也要放整齐了。”
何班长好象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你们有没有牙刷牙膏。”
沙海涛说:“没有。”
何班长说:“你们出去买吧,中队后面就有个小卖部,要快去快回。”
我心思,到部队也是需要花钱的,幸好身上带了30多元。这时我突然担心起来:如果身上的钱花完了,该怎么办哪?
日期:2011-05-23 23:50:19
二三
这时,我摸着口袋里仅有的30元心思:人家带那么的钱是对的。
何班长让汤杨领着我们几个新兵出去了。
汤杨虽是南方人,但他的个子倒不小。他跟我说话时,我总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实际上在班里,我看所有人的脸都要仰着头的,只是仰得角度不同罢了。
我们出了中队大门,然后沿着石条铺就的路向山坡上走去。大约走了几十米,我们来到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小房子,小房子里面堆着一堆一堆的东西。卖东西的妇女40来岁,说出来的话,我似乎听不懂。不过,我说出来的话,她似乎也听不懂。还好,汤杨跟她交流得比较顺畅。
我让汤杨给我翻译着,买了小房子里面最便宜的牙刷和牙膏,而汤杨除了买最贵的牙刷和牙膏外,还买了火腿肠、方便面等一堆好吃的。
当汤杨结账时,他拍了拍我的肩说:“何笑,你有没有一块钱,回中队就还你?”
我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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