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跟喝多了似的,摇摇晃晃的,站好了!”
我觉得挺委屈的,并不是我不想站好,而是经过努力之后实在是站不好。
这时的我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而是想另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在部队里时不时兴打人。我很遗憾昨晚在看《纪律条令》时,没有发现这方面的内容。不过,虽然被踢了一脚,但我一点都不恨分队长。我知道,他是恨铁不成钢,像我这么苯的人就应该踢。
吕分队长踢完之后,没想到我的正步大有长劲,身体再也没有那么晃了,脚尖也很少点地了。
正步的分解动作练得差不多了,吕分队长就让我们做连贯动作。我们就使劲地用脚砸着地。由于用力过猛,每次落地,我的脚掌都被震得生痛。
我觉得连贯动作比分解动作好多了,可吕分队长的一席话又把我搅得心乱如麻。分队长说:“正步是三大步伐中难度最大的,如果训练好了,大部分的人腿都要肿起来,鞋也要换上好几双。”
我觉得,腿踢肿了不要紧,过两天就会好的,如果把鞋踢烂了就麻烦了。
我可不想再穿破鞋了。
日期:2011-06-12 03:14:39
三三
吕分队长说完,我低头看了看鞋,感觉那鞋穿在我的脚上挺可怜的。我很想把鞋脱下来,光着脚丫子去踢正步。因为我太喜欢那鞋了,它是那么新,鞋跟鞋旁等部位都是那么的全。
这个美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没留多久,更没有付诸实施,因为我知道这样做分队长是绝不允许的。
我们按照正步的动作要领,脚掌有力地拍打着地面,啪啪的响声震耳欲聋,很像在晒场上众人用梿枷打豆子的动静。
当我闭上眼睛,听着身边啪啪的声音,感觉回到了和父亲忙农活的日子。这时,我很想父亲,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想了一会儿父亲,当无意中看到分队长锋利的眼神后,马上收回了思绪,知道现在要紧的是做好每一个机械般的动作。
我们踢了很长时间,当太阳走到要吃饭的位置时,吕分队长让我们休息了。我们瘫倒在黄绿相间的操场上,然后一个个使劲地揉着腿。我知道战友们的腿跟我的腿一样痛,但当时的我并没太在意这些,却把鞋脱下来仔细瞧看着。
湿透了的黄胶鞋在我的手上软绵绵的,像刚出锅的馒头似的,一条热气悠然地向上升腾着。
我知道鞋也累了。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后,又沿着海边的道路向伙房走去。
当然,一路上,我还在努力地扭着脚,我觉得这是个艰巨的任务。我似乎不相信,走了十几年的八字脚还能扭过来。
我每走一步感觉都不轻松,不好把握脚尖的方向,只是尽量把它向前扭着。
我的脚尖向着前方,我的眼睛也是向着前方的,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脚尖的方向。而此时,身边战友们的眼睛却非常自由。
在路上,我突然听到队伍前头发出异样的声音,那声音像肉食动物发现猎物般的动静。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奇的眼睛来回搜寻着,可眼前只有战友们摇晃的背影,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事物。正当我想放弃时,从战友之间缝隙中看到一个穿着裙子的长发女子,她白皙的面容上露出浅浅的笑,然后像个小太阳似的,亮闪闪地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一直以为,裙子只和夏天或秋天发生关系,真没想到,在寒冷的冬天里还能看到它的影子。
身边的战友的脸像向日葵似的,看着亮闪闪的“太阳”出来,然后看着慢慢消失。
我觉得战友们看得有点过,然而此时吕分队长却没有去管我们的眼睛,让我们肆无忌惮看着一个个美女从身边掠过。
后来觉得,虽然我没有发现分队长瞅美女的眼睛,但凭直觉,觉得他也好这一口。
夹杂在人群的我,似乎也喜欢看美女了。可走着走着,我就没有心思看美女了,因为我的腿开始发软,像跑马后的感觉。知道自己的肚子需要吃东西了。
吃饭是我每天特别期待的事情,尽管中午和晚上的饭菜天天一样。
我们走到伙房前,不知道饭菜是否做好,可饭前唱歌是道必吃的菜。
“团结就是力量,预备起——”
当吕分队长站在队伍前起了一个头后,我听到了队列里唉声叹气的声音,好象对什么表示不满,可我不知道他们对什么表示不满。
后来知道,每次饭前就唱这首歌,唱多了,每当唱这首歌的时候,战友们就没有了味口。
分队长起头后,我们接着唱了起来,可我感觉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好象只剩我一个人的声音。
这时吕分队长也觉得歌声有点小,就大声说:“大家把嘴张开了,就跟没吃饭似的。”
分队长说完,马上感觉说错了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就这点声音,就别进去吃饭了。”
他说完,我觉得歌声还是没有提上去。我向周围瞅了瞅,见身边的战友都在张嘴,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这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慢慢向我靠近,回头一看,我看到了一只又大又黑的耳朵。我吃惊之余仔细一看,是二班长季田的耳朵。当我看他时,他转过头来嘿嘿地朝我笑了一下,露出他那老鼠似的大板牙。
季班长看了看我,然后一声没吭地躬着腰向前走了几步,把那只黑耳朵探到前面沙海涛的脑袋旁。
我不知道季班长要做什么。这时我看到,他在沙海涛的脑袋旁听了一会儿,然后在沙海涛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沙海涛吃惊地回过头来时,季班长笑嘻嘻地说:“小子,声音大一点,跟蚊子叫似的。”
季班长说完,我看到沙海涛的肩膀一振一振的,我知道,他开始大声唱歌了。
下午我们接着操练,一直训练到太阳落到西边的山顶上。
吃过晚饭,我依然像哑巴似的看着条令,而班里的战友则眉飞色舞地说着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第二天,我没有被哨声吵醒,而是在似醒非醒间,被片刻美妙的快感催醒了。
快感过后,当意识完全清醒后,我马上知道,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种事也很多天没有发生过了。
我睁开眼睛瞅了瞅,房间两边的窗户上透着微弱的光芒,战友们模糊的身影躺在床上,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能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那千奇百怪的呼噜声像演奏乐队似的,一会儿这边响一下,一会儿那边响一下,再一会儿两边同时响起。
现在的我没有心思欣赏这种特殊的演出,要马上处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已经发生了,似乎又不敢相信已经发生了。我把手伸进裤裆摸了摸,感觉有一摊热乎乎又很滑很滑的湿。这时我慌了起来,因为身边没有灯光,也没有任何用来擦拭的东西。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到好办法。我心思,只有让它在空气中慢慢消失吧。
在等待那摊湿慢慢消失的时候,我思考着现在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事。想着想着,我明白了,也许白天的美女看多了,晚上才会在梦里做出出格的事。
(未完待续)
日期:2011-06-12 23:18:06
三四
我在带着特殊气味的被窝里迷了一会儿,这时听到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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