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过后,房间里的灯光迅速包围了整个房间。我看到战友们一个个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急促地穿着衣服。而那时的我,要紧的不是穿衣服,而是脱衣服,我要看看衣服上多大的一摊湿……
当我准备穿衣服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它圆滚滚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向秋裤里面钻去,它逃跑的速度赶上了我们的紧急集合。
当我反映过来那东西是虱子时,就赶紧翻着衣服搜寻,可它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我想起来,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脱秋裤了,也很长时间没有在晚上进行抓虱子的“狩猎”活动了。我知道,看到的虱子应该是冰山一角。这时我觉得,自从换上新衣服后,一直没感到像以前那样的痒,似乎身上的虱子们每天都不用吃饭?可当我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肥胖得有点臃肿的家伙,觉得显然不像经常不吃饭的样子。
我把全身的衣服都换了,身上为什么还会有虱子?这时又一个问题困扰着我。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家乡的那个小水塘,感觉身上的虱子跟小水塘里的翻片有得一拼。旱了大半年水塘会长出翻片,而人穿衣服时间长了也是会长出虱子的。也最终证明了我以前的观点:虱子跟人的五官和四肢一样,缺一不可。
虽然这样想,但我不敢肯定战友们的身上都有虱子,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抓过虱子。
这时我看到,战友们像刚才的虱子似的,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虽然我的手开始发痒,很想发挥以前的特长,把衣服里里外外翻个遍,可我知道,自己必须出去了。
当我站到队列里时,感到身上痒得难受。只感觉,很多虱子在身上爬来爬去,下身也感到潮乎乎的难受。那天早上,我是多么盼望班长带我们在海边的空地上,迎着海风走上几圈。可没想到,班长竟然带着我们进行了可怕的跑步。
当听到班长喊跑步走时,我的心一下子哆嗦起来。我害怕眼前的黑暗,更害怕身体的旋转。
我们又像一列小火车似的,沿着海边一路跑了下去。记忆中,还像上次那样的速度,我还是全速跟在大个子的身后。
我很想预防上次的悲剧,可自己办不到,因为“车头”的速度我是控制不了的,而这种速度自己只有全速奔跑才能跟上。
当额头上的汗珠慢慢向下滑动时,当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又来到了那个坡上,这时班长突然喊道:“立定”。
前面停了下来,我也停了下来。此时,我的眼前立刻黑了下来,眼睛里慢慢看不到任何东西。可那时的我并不害怕这些,因为我知道,眼前的黑暗是暂时的。
这时身体的旋转也在慢慢启动。那是个非常恐惧的等待。
我立刻蹲了下来,稍顷,眼前慢慢亮了起来。然而,身体飞速的旋转却没有停下来。
看着相同的地点,感受着以前相同的感受,我突然觉得时光倒流了一般。
回去时,和上次一样,依然是走着回去的。一路上,我听到战友们嘻嘻哈哈地谈论着远处的海,而我却没有心事听这些,自己一直在控制着身体的旋转。
回到班里,我又躺到了沙海涛的床上纹丝不动。等旋转的速度慢慢降下来的时候,我认真把被子叠好,因为我怕心爱的被子再被扔出去。
在上下午训练的时候,我总感觉一个胖乎乎的东西在身上窜来窜去,影响了我本来就不是很完美的队列动作。那时我痛下决心,要除掉身上的这些家伙。
虽是自己身上的东西,想除掉它并非易事。我不知道能否明目张胆地去搜捕。可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我必须弄明白,其他战友是否具有相同的感受。
晚饭后,我偷偷问沙海涛,身上有没有虱子。沙海涛看着我诡谲一笑,没有作答。过了一会儿,他凑过来低声问:“是不是你身上有虱子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没有作声。沙海涛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推着手说:“哦,你可离我远点呀。”
沙海涛说完后,故意把身体向后移了移,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听出沙海涛身上没有虱子,一下子觉得自己跟异类似的。这时沙海涛好象想到了什么,凑过来又低声说:“老何,我看你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抓一抓,别养的太多了,从床上掉下来几个就不太好。”
我觉得沙海涛说得很对,必须找机会下手了。
晚点名后,我早早洗完漱上了床。看着战友们正忙着洗漱,我就披着衣服开始了狩猎行动。我曾经是猎杀虱子的高手,虽然现在有点生疏,但片刻还是抓到一只肉乎乎的虱子。这时的我没有工夫把玩了,很快把它放在两个拇指甲盖上,轻轻一用力,只听嘭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射出来,那只肉虱子马上变成了一张皮。
正当我准备再进行狩猎时,我觉察到有些战友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马上假装忙着捡衣服上的线头。
我为自己的快速反应叫好,似乎觉得这是个绝妙的借口。
(未完待续)
日期:2011-06-14 22:54:00
三五
虱子能不能吃上饭,能不能吃饱饭,全是我说了算。
我似乎想到了对付虱子的好办法。
我把秋裤脱下来放到一边。心思,今天饿它一晚上,等把它饿得跑不动了再收拾它。
这时,班里有的战友也躺到了床上,有的则刚刚洗脸回来。
我看到张斌挽着裤腿、端着脸盆从外面风一样走了进来。他把脸盆往地上一扔,然后不停地倒着脚、哈着手。只见他的脸上腾腾地冒着热气,两只脚闪闪发亮,好象外面裹了一层冰。
我知道他们的身体快要冻透了,而此时躺在被窝里的我却感到异常暖和。我闭上眼睛,温暖地想了一会儿家,然后默背了一会儿条令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在营房前的空地上训练了。我心思,战友们的眼睛又要不老实了,又得让我被动地看美女了。
训练开始后,让我没想到的是,班长没再管我们的眼睛,也没再让我们专心地去看美女,我们的训练像在操场上一样正常。不过,我的耳朵里还是听到了异常同时略带引诱的声音。
当我竖起耳朵随时接收口令时,一些女子的尖叫声不时传了进去。那声音把我的心挠得痒痒的。
这样的叫声以前也曾听到,不过此时格外剌耳。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思,难道是美女被我们看坏了。又一想,觉得不可能,人怎么会把人看坏呢?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尖叫声?
等到中午的时候,沙海涛告诉了答案。女子的尖叫声缘于建在海边的厕所。
我们的营房都是老式建筑,依山而建。不知为什么,三层高的大楼里竟没有一个厕所。我们方便时,都要跑到建在海边的厕所。
海边的厕所是茅坑式的,有十多米长。由于中队全是男性,当然那个大厕所里的所有茅坑归我们男性使用。
可不知谁在使坏,在厕所一头出入口处写了一个“男”字,在另一头写了一个“女”字。一些女游客不知内里,走到我们营房前内急时,见海边有个厕所,就匆匆忙忙从写着“女”字的入口进去。没想到她刚进去,就看到里面蹲着不少大老爷们,她立刻尖叫着连蹦带跳地逃了出来。这样的事时有发生,队领导觉得不好,就让人把厕所上的“女”字擦掉。不过,擦掉女字后,还能听到女游客的尖叫声。因为海边的厕所太少,女游客好不容易找到个厕所,她看到一头写着“男”,另一头虽没有字,觉得肯定是女厕所了,就想当然的走了进去,同样很快连喊带叫地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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