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跳农门》
第25节

作者: 南北2011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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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情况没有好转,队领导又指示,把那个男字也擦掉。可这样还是不行,那些女游客见厕所的两头都没有写字,她们很聪明,就不急着进厕所,而是站在厕所旁边等待机会。她们看到一些男的从这头出来,她们就有了主心骨,从另一头进去。
  后来,队领导经过深思熟虑,变得聪明了,就说:“两头都写上‘男’字。”
  如此一来,女子的尖叫声越来越少。过了几天,当尖叫声快要听不见的时候,厕所上有个“男”字突然不见了,女子的尖叫声又恢复了往常。
  这时,队领导快要疯了,他真想在厕所旁边设个岗,这样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在下午的训练中,我又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不知为什么,每听到这样的声音,我的脸上就会出现抑止不住的笑。

  在这样有趣的训练环境中,我的队列动作有了很大进步,外八字脚似乎也变得正常了。我走路时,再也不用刻意去扭脚了。
  正当我为此得意时,我的脚还是出了毛病。
  这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沙海涛对我说:
  “何笑,你的脚是不是出了问题?”
  沙海涛这么一说,把我吓了一跳,傻傻地看着他说:“没问题吧,出了啥问题?”

  “我觉得你以前不是这个走法,现在怎么看得那么别扭。”
  听了沙海涛这话,我一下子放了心,心思,我的努力还是见到了成效,连小沙都看了出来。
  沙海涛见我不以为然,就笑嘻嘻地说:“你以前是个外八字,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成了内八字。”
  我说:“不会吧。”
  沙海涛说:“你走走我看看。”

  我随便走了几步,小沙肯定地说:“你的脚肯定是内八字,你看看,你的脚尖向里扣着。”
  我以为沙海涛跟我开玩笑,就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走了几步,也觉得脚尖有点靠里。
  沙海涛说:“是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那时,我感觉心被泡到洗脚水里似的冰凉。原以为八字脚很难扭正,没想到几天时间,竟然扭得过了头。
  日期:2011-06-16 00:25:54
  三六
  如果一个人走路走过了,可以返回来重新走,而如果一个人把脚尖扭过了,想把它扭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知道自己的脚尖扭过后,我的心里很难受,可不管怎么说,再不容易也得扭啊。
  我总觉得,内八字还不如外八字好看呢。
  我在海边的空地上,先是低头看着脚尖走了一会儿,找到感觉后,然后把眼光从脚上收起来,朝十米之外的沙海涛喊道:“海涛,这样走行吗?”

  沙海涛嘿嘿地笑着说:“还可以。”
  看到沙海涛脸上那不正常的笑,我觉得他取笑我了。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要抓紧时间把脚扭回来。
  在海边,我努力扭了一中午,也不知道脚尖是否扭回来。
  到了下午,我们训练的是步伐互换,就是从齐步换到正步,从正步换成跑步,从跑步再换到齐步,这样不停地倒换着。
  训练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训练内容。我感觉,自己总是慢半拍,这个训练内容还没有学扎实,下一个就等着了。我感觉,自己每天都特别忙,就是到了晚上,也要拿着《条令》认真地看着。因为我知道,自己是班里文化底子最薄的人。《条令》需要记忆的东西很多,士兵职责、礼节、仪容,奖励项目和权限、处罚项目和权限,齐步、正步、跑步的动作要领等等,我要把每一条都背得滚瓜烂熟。

  就这样一日如一日地过着。突然一天早晨,似乎跟以前很不一样。
  那天早上,到了6点半还没有听到哨声。早已醒来的我,觉得房间静悄悄的,偶尔也能听到一两声呼噜声。我以为自己醒来的早了,当不只一次看到墙上的挂钟后,才确信,确确实实到了吹哨的时间。房间没有动静,也没听到院子里面的动静,我觉得,负责吹哨的人应该睡迷糊了。
  后来才知道,我想错了,那天是周六,不用出操,大家可以多睡半个小时。
  吃过早饭,何班长说:“今天上午,大家可以洗洗衣服,也可以给家里写写信。下午去捡松球。”
  听说能洗衣服,可把我高兴坏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了衣服上的虱子,现在可有时间好好修理修理它们了。
  不过,想到洗衣服,我的心立刻哆嗦起来,因为中队的水少的可怜,有时连洗脸的水都不够用,怎么能洗衣服哪。

  G岛上的淡水是通过管道从W市流过来的,中队只有两根自来水管,水压小的时候,那水好象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地往下流。后来,一个老兵为我们指点了明路:岛上有眼井,那水虽不能喝,但可以洗衣服。
  拿着刚换下来的秋衣秋裤,我知道里面会有很多虱子爬来窜去。可我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抓,因为我知道,在自己活动的范围内,找不到一个没有别人眼睛的地方。我只能做的是,把衣服拿到院子里抖一抖,或许会把几个不长眼的虱子抖下去。
  上午,我和中队的几十个战友拿着衣服和脸盆来到井边。那口井有两米宽,水距井口有七八米。我们一桶一桶地从井里提上水,然后哗啦哗啦地洗着衣服。洗完后,我们用背包绳把衣服一件一件地串起来晾到院子里。
  看着院子里慢慢变成了跟羊皮一样的衣服,我从牙根里发出了冷笑。我知道,藏在衣服上的虱子可以倒霉了,即使冻不坏,也会把它饿坏的,因为我现在的衣服多了,洗完的衣服七八天用不上。
  洗完衣服后,我就准备给家写信。我忙不迭地和沙海涛、汤杨几人到小卖部去买信纸和笔。当看到汤杨付账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块钱。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汤杨手上的钱,可他还是没有还钱的意思。
  不过,我觉得,他以后总会想起来的。

  回到班里,我把信纸铺在床上,然后爬在床头写着信。我的手握着陌生的笔,在信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亲爱的爹,您好。”
  当写完这句话后,感觉信上应该加上母亲。我重新换了张纸,然后写道:亲爱的爹妈,您们好!
  写完这几个字后,我突然想到,再过几天,面前的这张纸就会出现在父亲的手上。想到这里,我突然疯狂地想回家,希望立刻出现在父母面前。我感到大脑细胞像原子一样裂变着,慢慢到了爆炸的边缘。这时我觉得,如果再不马上回家,就要疯掉了。
  我的眼前慢慢模糊了。我知道自己哭了,我也知道,在班里是不能掉眼泪的,可已无法控制仿佛奔涌而出的泪水。
  泪水像雨点似的不断往下掉着,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信纸上出现一个一个的圆,那圆还在慢慢放大。
  我哭了一阵后,突然感觉,平时自己没有这么多想家的机会。
  我低着头,努力藏着自己的眼睛,也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可班长和战友们还是发现了。

  何班长走到我身边,站了一会儿,一声没吭地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武班长匆匆赶了过来。他坐到我的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可不知为什么,武班长这么一说,我更加难过起来,眼泪加大油门往下掉。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声音也控制不住了,像狼嚎一样的声音在房间里飘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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