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王哥你牛啊”,赶紧划着火柴给王振富点烟,郭砖头闲扯道:“听说李忠的媳妇一个人到下面买了十几公斤酒回来,这娘们儿,嘿,还真看不出来”,言语中颇多佩服。煤矿因为在山上,因此出煤矿到县、市里往往统称为下山,而煤矿的女人们,除了进山里挖药、摘野菜,最远也只到过十几里外的公社和邻近的七三五矿,几乎没有出过远门的,罗宁才来煤矿没多久便独自外出办事,竟然还毫发无损地办成了回来,难怪郭砖头诧异。
“哦,是吗?她哪里能买到那么多酒,又不请客用来干什么?”王振富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其实心里那根弦却被狠狠地拨了一下,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罗宁那张清秀的脸。
“那倒搞不清楚。”
“干活,干活,瞎球扯那些干啥呀。”将烟头扔在地上,脚用力碾灭后,王振富抡起了十字镐,向着煤壁狠狠刨去。
自从喝酒那次见过罗宁后,这个四川女人便给王振富留下了磨不去的印象,他抑制不住地想着那一颦一笑,甚至在和自己的小脚女人做床上事情时,都幻想着身下压着的是那白白净净的罗宁,感受到她的迎合、挣扎和呻吟。每当此时,他就显得异常的勇猛、动作幅度也特别的大,当小脚女人实在忍受不住高声叫饶时,王振富才恍然回到现实中来,立刻便变得无精打采,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这种自己都觉得羞耻的想法一直都在折磨着王振富,令这个中年汉子痛苦不堪。一段时间里吃得好、生活得正常的他竟然有些消瘦,使得小脚婆娘大为紧张,还以为是床上那事做得过多的缘故,因此颇为心疼自己的男人,王振富再有要求时,便找些理由推三阻四,不是今天肚子不舒服就是明天腚痛的,总之要败了王振富的火性才罢休。
王振富一方面对罗宁私底里多了无尽的遐想,另一方面碍于辈份(论辈排起来可以做李忠的叔)和面子,又无任何正当理由可以去接近李忠一家,便常常暗叹生活怎么会如此的不公,以致于一朵鲜花儿插在牛屎上,而自己却只能远远观赏。那一抹酸意常常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泛起、流淌,进而转化为对老实巴交的李忠的嫉恨,犹如一个饥饿的乞丐蓦地见到有人捧着一个大白馒头从身边走过,恨不得那人摔个狗啃泥,将手中软和香甜的馒头远远地抛将出去,找不见了才好。
基于这种心理,今儿个肖吾开提在考虑抽人去煤矿锯木场时,他竟然推荐了李忠。
日期:2008-10-21 23:31:05
锯木场位于公社煤矿西面的的一个山凹中,说是锯木场,其实应当叫做堆木场更为准确些,占地面积约为1000平方米的地方,井然有序地堆放着松树原木,圆木直径从八十公分到一米五不等,中心部分是锯木台,也就是平地挖一个长约四米、宽近两米的坑,在坑的边缘有圆木搭成一个角度非常小的梯形支架,便于将木头滚上锯木台,将打好线的木头固定后,使用两端带着把手的钢锯,上下各一人,使劲地拉扯将木头锯成所需要的不同厚度的木板。
锯木头也叫改板,也就是将干燥好的原木改成板材。这可是个辛苦活,膀子上没几分力气的人是拉不了多久的,尤其是处于下方的人,不但要腰臂协调用力,还要忍受那纷飞的木屑,不小心就会眯了眼。
兵团煤矿借走了五、六十方原木后,剩下的木头便按买买提队长的要求全部改成板材,用来做支撑巷道的顶板,部分板材用来造人力车,以扩大煤矿的出煤量。
李忠被通知这个月去锯木场干活时,并没有多想什么,他认为这些都是轮换活儿,今天到自己,改天又会轮到别人,谁都跑不掉。虽说锯木头较挖煤辛苦了些,收入也还将就(按改原木方数计件)。只是苦了李忠的小身板,每天大清早出门,晚上一身灰尘回来,筋疲力尽的样子让罗宁看了都心疼,通常是吃完晚饭后就将自已扔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呼呼睡去,连平时晚上最爱做的事都没了精力。
罗宁作为家属,对于矿上安排李忠这个月的锯木工作当然说不出什么,但她多了个心眼,心想矿里几百号人,怎么就摊上了李忠这样身板的人去锯木场?私下一打听,知道是肖吾开提听了王振富的推荐安排的,心里颇有些诧异和想不通。
不过罗宁眼下还顾不上这事,还有两件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办理。
晚上,趁李忠下班回来,端着海碗呼噜呼噜吃面的时候,罗宁将大塑料壶的酒倒出约两公斤左右在小壶里,拧紧了壶盖,对李忠说:“一会儿你吃完了,我们一起买买提队长家。”
李忠噎了一下,半天才咽下去口中的面条:“我、我不去了吧,你去就行、行了。”
“什么话啊?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好一个人去呢?你是一家之主,不陪着我去怎么行?”边收拾案板上的东西,罗宁边说道,语气中已没有了商量的余地。李忠心里虽极不情愿,但也不再言语。
罗宁快手快脚地洗完碗,由李忠拎着酒,俩人一前一后向买买提队长家走去。
到了队长家,买买提却不在屋子里,看着李忠一副松了口气的轻松表情,罗宁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暗叹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老实的男人。
罗宁并没有如李忠所想的那样把酒放下转身就走,而是在地毯上坐了下来。队长婆娘知道是矿上的人,忙着烧了壶茯茶端进来给俩人倒上。
罗宁试着问她队长到哪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可惜两人你讲汉话,她讲维语的,谁都听不懂,弄了半天,队长老婆连说带比划,全身带放在炕下的小板凳都用上了,罗宁才知道队长下午就骑马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其余的就是些吃、喝的动作,估摸着队长一时半会回不来。便笑着向她告辞,并在她再三推托下将酒留了下来。
走在路上,罗宁问李忠学维语难不难?李忠嘿嘿一笑,学哪干啥呀?又不当吃又不当喝的。罗宁没有再说,心里却暗暗打定了一定要象说汉话那样说维语的主意。
从此罗宁就没让自己的嘴闲着,成天叽哩咕噜的学那卷舌音,并没事跑到那些维族老乡门口跟那些婆娘们拉呱,一来二去,竟然能将维族话儿说得象模象样了。
买买提队长第二天就骑着马来给了酒钱,对于罗宁拜托的事儿,轻描淡写地说已交待了肖吾开提会计,让罗宁去找他开证明就是了,并说他下回到公社去时可以跟派出所的人打个招呼,到时公社盖了章就可以直接去派出所办准迁证,没等罗宁讲出满腹感激的话儿,又骑上他那匹形影不离的马儿得得地走了。
本来以为很麻烦的一件事,没想到过程全不费力气,顺利得出乎罗宁的意料之外。接下来的第二件事就好办多了。
日期:2008-10-22 23:47:21
儿子小勇上学的事,罗宁原先跟姚丽说过,麻烦毕老师问一下学校,看看插班读书有没有可能,姚丽说我那男人没个什么用,就知道啃书本,是个里外什么事儿都说不上话儿的主。不过姚丽答应让她家男人到学校问问校长,让罗宁过两天来听信儿。
赶在星期天上午,罗宁拎着一袋青菜来到姚丽家。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