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另一个地方坐下,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突然,她猛地一下从我的怀里挣脱,用冰冷的眼光跟我对视。
“宏文,你真的要我吗?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吗?”她已经噙满了泪珠,眼看着就要哭了。
“你怎么啦,萍儿,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我爱你,宏文,我真的很爱你,可是……可是……”
她疯狂地哭起来,犹如决堤的洪水,呼啸着冲向下游,我知道她大概想说什么。
“萍儿,别可是了,都已经过去了,不再重要了。你看这流水,刚才流过这儿的已经远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我紧紧搂住她,她疯狂地挣扎,地抡起拳头使劲儿砸在我身上。
“可是我是女孩子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别恐怖,全是血……”她嚎啕着,声嘶力竭,“我怎么嫁人呀?”
泪水模糊了她的脸,眼前的一切都跟着依稀晃动。我想傻子都已经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了。
“嘘……嘘……”我吻住她的嘴,“好了,好了,没事了,萍儿。那些都过去了,不哭了,不哭了好吧?不管怎样,我还是爱你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竭力搂住她。我的心随着她剧烈的哭泣狂妄地跳,我不知道当她亲口说出那些时,我会有怎样的反应,我也不想知道。
我们在汉餐吃完饭,抄一条小路一前一后地回到学校。
日期:2013-03-19 09:41:19
太阳已经沉下去,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阴森森的。我神魂迷糊地跌坐到老大的椅子上,头脑中有一个声音不停轰鸣,反复提醒着我她没有说出来的事。
“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不想骗你。”她发来短信。
“我知道是什么,只是不愿意再让你提及。”
“那个牲口!……那天他让我去给她过生,我来那个呀,可他居然对我下药!”
我听见“轰”的一声,许久才意识到自己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膝盖好疼!我的脑子快要炸开!尽管我确切地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我始终不愿相信那样的事实。
“现在你知道了吧,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吧,像我这样的人……我不会怪你的……”
我不知道在地上呆坐了多久,不何时老大已经站在我跟前,挂满疑惑。
“哟,干嘛呢,小张?怎么灯都不开?”他打开灯,“怎么啦,你这是,坐在地上干嘛?”
“没什么,老大,没什么的。”
“你的眼泪可骗不了我。”
他把我扶起来,我的腿已经僵硬了,又跌坐到椅子上。
“你呀,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挺起胸膛来。擦掉眼泪继续前进。以前我也有过心爱的人,一次跟她一起看电影,那时候和田的电影票几分钱一张。我拿起苹果就啃,她直叫脏。这人呐,各种都有,不合适就算了。刚开始很痛苦,生死折磨,慢慢也就好了。”
“嗯,老大,我懂了。我出去走走去,稿子我明天再改。”
“去吧,稿子嘛,不着急,你也快走了,改不改都行。”
街灯泛着枯黄枯黄的光,汽车风驰而过。夜里的冷风嗖嗖地刮在脸上,头发张扬在风中。世界转眼间就变成了灰色,所有的欢声笑语全都化作魔鬼在我的头顶张牙舞爪。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曾经的影子冲击我的心头。
“我该怎么办?”
我拨通了大学好友老杨的电话,我俩大一就成了死党。
老杨是甘肃人,曾经很辉煌,是学校的焦点人物。他脾气很暴,有一次买东西跟店家吵架,砸了别人的店,被全城“通缉”。高考前他跟女朋友分手了,只考了个二本,他不愿上,跑到新疆打工一年又回学校复读。复读的时候又找了个女朋友叫邹静,现在当地上大学,旅游专业。她人挺漂亮,就是个吃货加小孩儿,被家里宠坏了,衣食无忧,对生活有很高的期许,根本不知我等小民的疾苦。
大一大二的年头,连甘肃都没出过的邹静独自跑到我们学校来看他,他们出去玩儿还非得把我叫上,当导游兼翻译,其实我只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电灯泡。
他们经常吵架,由于价值观不同,当然也有距离的原因。我经常傻傻地当好人,在中间调停。下山的时候,他们有说有笑,一路你拥我抱,突然就闹起脾气来。邹静闷着头往下跑,老杨却不理不睬,一个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走。我问着路人追下去在一农家宅子后面截住她。奇怪的是他们一会儿又好了,嬉笑着买了一大堆零食窜回二人小屋。
我问老杨能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接受?别人爱的是你,那都过去了。再说,别人也是受害者,如果你因为这个拒绝别人,对她来说不是另外一次伤害吗?还嚷着要去美国呢,就你这么保守,去了美国就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儿吧!”
“说的容易,你!”
我想听听老冯的意见,于是又打通了他的电话。
老冯是宁夏人,具有黄土高原的男人独有的豁达与坚韧。他博学多识,文采超群,对文学有些研究。他写的诗歌温和婉转,藏有儒雅之风;待人接物不愠不火,宽容大度,缘此种种,他被班上的同学尊称为“诗人”,很多女生甚至将他当作偶像,经常在网上和他聊到凌晨一两点,比如清海的小兰、重庆的夏寓霏、湖北的谢晓婉。
老冯很气愤,但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
“妈那个逼的畜生,真他妈想砍死他!不过别人女孩儿是无辜的,你不能再伤害她呀!人家现在爱你,你也爱她,这就够了。别那么封建保守,这都什么时代了?”
“这是什么时代?”我问自己,“以前是第一次留给丈夫,现在第一胎能留给丈夫就不错了。”
是呀,我爱她,她也爱我,着就足够了。再说了,我是一贫如洗,又有什么资本挑三拣四的,能够有人看得上就已经烧高香了。我似乎想明白了,于是我跑到教室去。舒萍正在上晚自习,她看我进门立即跑到最后一排去了,低着头,脸红红的。
学生们非常激动,都停下自己的事情,纷纷向我问话。
“老师,什么时候走?”
“还有两三天。”
“老师,我会想你的。”
“呵呵,我也会想你们的。”
舒萍坐在角落里,悄悄看我,还不时揉搓一下眼睛。我发给她一条短信:“放学到编辑部,不见不散。”但她没有回复。
我平静地坐在办公室,放学已经十分钟了,她还没来,再有一会儿她们寝室就关门了。
“再等十分钟吧,关门了还没来,我就走,就算天意如此吧!”我对自己说。
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她出现了。她重新画了睫毛,换了粉红色的连衣裙,带着蕾丝边,在灯光的映衬下漂亮极了。她像是来跟我分别的,刘兰芝告别世界时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没有顾及那么多,一把将她拉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哎呀,你抱疼我了。”
“我爱你,我不管那些什么狗屁,我就爱你,就要跟你在一起。一想到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就阵阵作痛!”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