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第22节

作者: clarkl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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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了?谁你提出的?”
  “她妈不同意,因为我没钱没房。她跟别人好了。”

  “操她妈的,这娘们儿,真她妈不是东西!老张啊,这样的女人去了也就去了。改明儿哥给你介绍一个,又漂亮,又温柔,另外还很体贴。”
  “算了吧,谁会看上我呢?”
  我启开一瓶啤酒,抓起猛喝,脑子里满是舒萍,她估计正跟别人亲热呢!
  “哎,别一个人喝呀!来,我们干杯,祝你早日找到真爱!”
  “真爱?去他妈的真爱!”
  夜晚,我躲到床上读尼采的《超人哲学》。远离了那些饭店里杯盘交错庆贺人生折磨的莘莘学子;远离了那些KTV里忘情歌唱的疯狂人儿;远离了那些在夜色中缠缠绵绵、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甜蜜情侣;远离了那些捧场做戏、放纵有理、泄欲无罪的男女情人。
  不过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还要用那仅有的一点钱生存。

  看着看着,我的脑子里又闪现出舒萍的身影。她的漂亮的双眸,她的薄薄的红唇,她的飘飘的长发。我克制自己不要再想她,放开她,也放开自己。可我实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想来想去,不知不觉又响起她的铃声般的笑语。我臭骂自己,没用的懦夫,王八蛋。
  “别人都走了,你还要缠着不放?都怪自己没出息,不能给她幸福。你有资格想吗?你能怨别人吗?”
  “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吗?你这个懦夫!COWARD!别想了!COWARD!”
  我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
  我蜷缩在床上,双手抱紧膝盖,撕心裂肺地哭,泪水流进了内衣,汗水湿透了全身,我感到彻底地无力。我点燃最后一支万宝路,张开夜的眼,呆呆地凝视烟雾腾起在黑暗中,就如那一缕大漠孤烟。我多想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我还爱着你……”
  我用力捶打床边,钢架床晃动不止、嘎吱作响。我又握抡起拳头往手机上砸,居然有一条未读短信,我的心顿时开始颤抖。在这个人人都将我遗忘的年代,除了10010,还有谁会记得我呢?
  第一反应告诉我是舒萍,可理性立刻又将我的臆想推翻。她正和明悦编制他们的小巢,怎么会可能想起我呢?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她,我又该说什么呢?
  我颤巍巍地滑开手机。
  “对不起,宏文,也许不该再打扰你,可是我想你了。”
  她的文字化作一根根刺,扎得我神情恍惚,半天没反应过来,激动、矛盾、疑惑……任何可以想到的复杂心情都有。一直期待她的来信,现在真的来了,我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想说什么?如果她回心转意,我还能接受吗?
  “没事儿,你有什没事儿吗?”我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已波澜万丈了。
  “没什么,宏文。我对不起你,不该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你已经打扰了,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跟他吵架了?他对你不好?”
  “我离开他了。他对我很好,可是只有你才懂我的心,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不会寂寞。虽然我接受了他,但满脑子都是你,总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还记得坐在教室第一排,目不转睛地注视你讲课的场景,还记得你在图书馆看书的神态。”
  “可你还是离开了!”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把最宝贵的人搞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宏文,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想回到你身边,可是已经不可能了,这一切都怪我!”

  我的心中涌动的激流,也许真的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满心欢喜,但我不能这容易接受她,因为继续装着无动于衷。
  哈萨克女孩儿告诉我她多么想我,她哭得多厉害。她把我的我的电话、QQ和GOOGLETALK都删了,最后死皮赖脸地求着跟我一起实习的老师给她电话。
  “她不是和明悦好了嘛,祝福她!”
  我明白这样做在断绝她的路,也在碾碎自己的心,我能清楚地听到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哭得躺在了地上,她很心痛,你怎么无动于衷呢?你听她给你说吧!”。哈萨克女孩儿接过电话。
  “宏文,我接受他纯粹是为了忘记你,只是为了将你从我的脑子里,我的心里,我的血液里驱逐。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了灵魂,生活没有了意义,整个人都是死的,行尸走肉一般!宏文,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我仍然沉默着。她就像一个丢失母亲的幼儿园小朋友,哭得撕心裂肺,我甚至能想象她坐在地上手脚乱舞的样子。我终究不忍心自己爱的人这样受罪,我的心终究软了下来。
  我多么希望能够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温情地安慰她:“萍儿,别哭了,我不会不要你的,我爱你。我一直都将你视作我唯一,我的生命的意义,甚过我的自己生命和卑微的灵魂。纵然对你有千般恨,万般怨,我依旧深深爱着你,我也无法欺骗自己。”
  “对不起,宏文!我没有理解你的苦难,不该那么任性,去接受一个不爱的人!对不起,我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你爱!”
  “好了,萍儿,听话,不哭了。”
  “那你还爱我吗,宏文?你还要我吗?”
  我有些哽咽,“我爱你,傻瓜,我一直都深爱着你!”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宏文,谢谢你!谢谢你还爱我!放心吧,我会好好爱你,弥补我的错误的,你不许不要我!”
  “好,我要呢,要呢!你真是个大傻瓜!”

  “你别有压力,我妈会改变态度的,她最疼我了。只要我们努力,房子也会有的。”
  “嗯,我不担心,只要你陪着我,我不担心!”
  “-?,好宏文,我爱你!”
  日期:2013-03-26 09:23:30
  爱情真的很奇妙,甜美的时候甘之如饴,吵闹的时候心如刀绞。恋爱的人似乎总要经历这种冰与火的煎熬。
  爱情譬如游戏,玩的是感情。
  我们在QQ上说了两个小时,反复说“我爱你,我想你”,直到手机没电才罢休。这突如其来的甜美,让人觉得有些发腻。

  “老公,我很想见你。”
  “嗯,萍儿,我也很想见你。”
  “哼,我都叫你老公,你怎么不叫我?你不想叫我吗?”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她会叫我“老公”。我觉得一份纯粹的爱情,应该出淤泥而不染,不应这么快就沾染上世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叫得出口。
  “老婆……”我觉得万分别扭,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火辣辣的。
  “老公,我真的很害怕,怕把你搞丢了,怕你再也不要我了。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像针刺刀扎一样疼。”
  “去,那你还接受别人?”
  “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跟我闹?”
  “那你想想,为什么我回跟你闹?”
  “哎呀,好了嘛,”她开始撒娇了,“老公,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我应该理解你,不该给你那么大的压力。更不应该接受一个我不爱的人。你原谅我,好吗,老公?我怕你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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