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歌》
第5节

作者: 伴伊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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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人竟没走开,还是冲韩雨“嘿嘿”的笑着。韩雨过了好大一会儿灵魂才归壳,认出眼前之人是村里的寇傻子。寇傻子大名叫寇锁儿,是柳树湾村支书兼村长寇玉柱的儿子,也不是完全傻得没救,就是有些弱智,十九岁了智力却和七八岁的小孩相仿。
  韩雨以前倒是觉得寇锁儿挺可怜的,好大一个人还常被七八岁的小孩欺负,可傻子毕竟是傻子,每人待见,韩雨见了也是一次次用石头赶开,没想到今天自己荒郊野外跑出来洗个澡他却藏在这里。
  要是别人韩雨还会觉得害怕,见偷窥自己的是个傻子,心里的慌张便全成了无尽的愤怒与羞辱。韩雨跳起来指着寇锁儿便骂道:“王八蛋!臭流氓!谁让你来这里的?不要脸!”

  寇锁儿仍是“嘿嘿”笑着,并不答话。
  韩雨更气“王八蛋!臭流氓!谁让你偷看的?看了多久了?”
  寇锁儿依旧“嘿嘿”笑着,任由韩雨痛骂。
  韩雨想到多半是从村子里出来时自己没有用石头赶他,他便远远地缀着自己跟来了,自己紧张兴奋之余竟没发觉,一时大意就出了这档事。那么自己所作的一切岂不是都被这傻子看到了?想到这韩雨又差点晕倒,感觉全身都抽搐的厉害,腿脚一阵酸软,眼泪早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再看寇锁儿,不仅没离去反而向自己走来,两眼还冒着“淫光”。

  韩雨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拾起地上的碎石劈头盖脸的向寇锁儿砸去,一边痛哭一边痛骂“让你偷看!让你偷看!打死你!打死你!”。
  寇锁儿茫然不知所措,任由韩雨打着也不知躲闪,一会儿脸上身上就中石无数。
  韩雨打累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觉得无比的委屈,先是小声哭泣,逐渐变成嚎啕大哭。寇锁儿站在远处早已变得鼻青脸肿,看着韩雨喃喃着:“小雨,不哭,小雨,不哭。”
  又过了七八分钟,韩雨霍然跳起奔到了寇锁儿面前,吓得寇锁儿大退了一步,韩雨指着寇锁儿的鼻子恶狠狠的道:“告诉你!今天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爸你妈!不然我杀了你!”
  说完掩面从寇锁儿身边跑过,跑的太急竟跌了一跤,把兜里的毛巾和香皂也丢了。韩雨浑不在意,起身匆匆离去。身后寇锁儿尤在念叨:“嗯,不说,嗯,不说。”

  韩雨跑过山坡哪还有心继续放羊,呼喝了一声召集着羊群去了。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好似珍藏了多年的东西忽然间丢了,一会儿骂自己笨得要命,浑没平时的灵性,连寇锁儿跟踪自己都没发觉,一会儿又自怨自艾,觉得今天根本就不该在山沟里洗澡,这荒郊野外的又不是自家,别人还不是想来就来。
  韩雨回到家匆匆吃了口饭就躺在炕上睡了,还拉了个单子盖在了身上。
  韩中华看她老早就回来了还脸色不善,并且大热天还盖了被单,也不嫌捂得慌,以为韩雨病了,“咋了,小雨,哪儿难受?要不去找你王哥看看。”就听韩雨“嗯嗯”的虚应了两声便不再出声,他那里知道被单下的韩雨早已泪流满面。
  哎,真是倒霉的一天。
  日期:2011-10-22 16:49
  第一卷 其实我并不想哭
  第五章 村长
  出了那事,韩雨受了惊吓,翻来覆去一宿没睡,五明头天亮了才眯了一会儿。第二天韩雨还真觉得不舒服,不知是吓得、气的、还是感冒了,早晨就赖在炕上没起来。

  “爷爷,我有点不舒服,不待要做饭了,你去买包方便面吃哇,别给我买了,我没胃口。”韩雨无精打采的道。
  韩中华也刚起来正准备洗脸,还正奇怪怎么毛巾和香皂都不见了,回头看韩雨一脸憔悴的面容心疼的道:“咋地啦?到底哪儿不舒服,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哇,脸白渗渗的怪吓人的。”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吃点感冒胶囊就行了。”韩雨有气无力的答道,看了看又道:“爷爷,别找了,香皂用完了,毛巾也烂了,我扔了。”
  韩中华轻叹一声,接着又嘟哝道:“我好像记着香皂才买来着,这么快就用完了。唉!人老了记性就是不行了。还有那个毛巾烂了还能擦柜了哇咋就扔了。”
  韩中华正要往出走,就听外头大黄“汪汪”的叫个不停,正奇怪间,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韩中华一看,来的竟是柳树湾的村支书兼村长寇玉柱。韩中华不禁有些发呆,印象中寇玉柱也有两年没来过了。

  寇玉柱进了屋看了看韩中华又看了看韩雨,打了个哈哈笑道:“都在啊?哈哈,啊,小雨还没起来啊?”典型的官腔加没话找话。
  韩雨听见了来了人,扭头一看是寇玉柱。看见寇玉柱猛然就想起了寇锁儿,想起了寇锁儿自然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不知寇玉柱今天来和昨天的事有没有联系。韩雨一阵脸红心跳急忙拉过被单盖在脸上装病,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见韩雨没有搭腔,寇玉柱也不恼只是笑笑。
  韩中华连忙接过话茬道:“雨丫头不舒服,感冒了。”说完才注意到寇玉柱大夏天穿着一身西服,手里还拎着两瓶酒,一时不知村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在韩中华眼里寇玉柱可是忙人、贵人、有地位的人,不知这大清早来干啥。
  韩中华也是过来人,压下心里的惊讶客气的问道:“村长,找我有事?”
  寇玉柱把酒放在炕上对韩中华笑眯眯的说:“嗯,有事,中华叔,出来借一步说话。”

  韩中华更惊讶了,平时寇玉柱见了他都是喊老韩头的,今天忽然该称叔了,他随着寇玉柱来到院子,没曾想寇玉柱一开口就吓了他一跳,不知这村长抽的是哪门子风。
  寇玉柱说的是:“中华叔,我今个是来跟你提亲的!”
  寇玉柱可不觉得自己是在抽风,事情的原因还要从昨日傍晚说起。
  说起寇玉柱,那可是柳树湾的头号人物。如果寇玉柱说自己是柳树湾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可是跺跺脚柳树湾都要颤三颤的人物。从二十年前他坐上村长这个宝座起,凭着精明的头脑、强硬的手段上通下达、排除异己,二十多年来没人能震动他分毫。用寇玉柱自己的好说那就是:“柳树湾我说了算!”他说这话是有资本的,凭的就是二十多年来根深蒂固的关系,凭的是G县城关***所长是他小舅子,凭的是大女婿是B市检察院的检察官。他的两个女儿都结了婚而且都找的好人家,给他脸上贴了不少金。

  如果说寇玉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寇锁儿天生是个傻子,这让他郁闷的无以复加。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可到他这里成了“老子英雄儿傻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唯一的一点不足让他之前所有的辉煌都成了笑料,简直颜面扫地。有时他甚至龌龊的想他老婆当年是不是背着她偷汉子,他实在想不通他这么精明的人咋就生了个**儿子。

  昨日傍晚,寇玉柱正在喝酒吃菜看电视,一颗花生米刚进嘴还没咽肚,就见儿子鼻青脸肿的奔了进来,还不停的用毛巾擦着脸。其实寇锁儿是不停的再闻毛巾上的香气,就是韩雨掉的那个。
  寇玉柱看见儿子脸就拉了下来,好像下午他妈才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几个小时就破成这样,衣服破了也就破了,脸竟然也破了,还不止一处。寇玉柱顿时如吃了一只苍蝇,连忙把那颗花生米吐了出来。
  日期:2011-10-22 16:49
  这时寇玉柱老婆从厨房出来,看到儿子这般模样,端着的一盘菜险些扣在地上,急忙放下菜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拉着儿子的胳膊一边看一边骂道:“这时那个小疙泡干的好事,锁儿,谁打你了?是不是杨四家的铁蛋儿?”回过头又冲寇玉柱道:“他爹,你也不管管,看吧娃打的,都成啥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寇玉柱气就不打一出来,“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傻了吧唧的,十九了打不过人家一小孩,铁蛋多大?人家才十岁,你也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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