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无瑕之恋与残酷现实的碰撞》
第50节作者:
涛涛一梦 一问再问,高菲的心越揪越紧,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凌乱与无措。完蛋了,以前她没遭到过什么第三者的威胁,也不用担心会失去郁传志。所以一直以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对他有多么依赖。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按说一个乡下小寡妇也没什么竞争力啊,自己何苦这样呢?想到这,她不由打了个寒噤,一个乡下寡妇尚且如此,万一以后遇到更强的竞争者呢?她开始反省并思考了。
“也许,我该对他好一点?他不是看不惯我有大小姐脾气吗?好,我就该!我一定要叫他离不开我!”虽然她从小到大还没真正为谁而改变过自己,但打从今天起,她准备为他而改变了。
“为所爱的人受点委屈,不是很伟大很浪漫么?”她这样很小女人的想到。
“即使,就算,假如最后真的万不得已要分手,也只能是有一天我不再稀罕他了,绝不能是叫别的女人给抢去!谁敢抢他,我就叫她活着比死还难看!”她又这样恶狠狠的想到。她会尽一切努力,阻止任何人染指自己的男人,哪怕企图染指都不行!
总而言之,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爱这个人早已爱的无可救药。不过也好,既然老天让她这么爱他,那她就更有理由做她该做的了。
郁传志可并不知道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内心所经历的变化。他只是觉得有点不正常。当然,他多少能体会到高菲眼里满含的情谊。因此脸有些发烫。
“发什么愣呀?快进来呀!”高菲受到了鼓舞,伸手来拉他的手。
郁传志下意识的一缩。他清楚自己脸烫的原因。自从再见到梦洁,他满心满脑子都是她了。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是不是他和高菲之间就是一场错误?如果是错误,那应不应该结束?未料一到家,高菲却是这种无可挑剔的状态。说实话,他对高菲也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何况眼下两人就要成为法定夫妻了。这时候还老想着别的女孩,他内心里总有些自责。如传良所言,他哥是个受封建思想“毒害”比较深的人,长了一颗快绝种了的道德心,喜欢还没做点错事就把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
“我不冷。走的很热呢。”郁传志掩饰的搓了搓手,“你进去吧。别冻着。”
高菲又笑了。很听话的转身进堂屋,亲自泡了两杯茶。先把一杯端给旁边的郁天星,又端着另一杯往院子里去送给郁传志。却听外面传来了金仁芝的斥骂声:“你干什么去?”
走到廊前的高菲脸色变了。那个不争气的郁传志,竟拿了铁锹要出门。
“要铲就铲自家雪,大路是你的啊?”金仁芝已追到大穿堂。
“路谁都得走啊。”郁传志似乎想反抗,“回来那天,要不是大拐弯的雪被清理了,我们也非出车祸不可。”
“还呛嘴来了你!”金仁芝更恼火了,上前就去夺传志手里的铁锹,“不要以为俺不知道你起地什么心!”
后面一句话挺狠的,郁传志感觉什么被戳穿了,干脆真吃了豹子胆,硬着脖子紧紧攥着不松。生平第一次跟他老娘较劲,忐忑中竟然感觉很爽。
“狗日地!”金仁芝见夺不下来,便奓开膀子堵住他的路。却正巧面对了不远处的高菲。那姑娘捧着茶杯都气哆嗦了。金仁芝心头一动,思忖这样闹下去可不是好事,暗暗压着火气,黑着脸劝儿子道:“俺不管你咋想地,反正今儿个不准出去。你也不想想,就算要铲雪,这马上就办喜事了,人来人往,你不能先把院子和门口铲干净么?再说了,俺家来看病的人多,尤其年老的,踩在冰茬子上,滑到了也是事啊。”
郁传志看了他妈很久,猛地一带铁锹,闷着头开始铲院子里的雪。
很用力。
整整一晚上,包括一桌子吃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都压抑着沉闷,甚至没人再说过一句话,除了郁天星偶尔的一声叹息——假如那也算表达意思的话。
高菲默默进了盥洗室。水声哗哗,莲蓬头下蒸腾着热气。但她并没有去动洗发精或沐浴露,只是怔怔地望着镜中朦胧的自己。热水好像也没能促进她的血液循环,暖灯照得她浑身细腻的肌肤很白。而脸,则几乎是苍白了。整个人仿佛像是一只大气球,满肚子鼓胀的全是气。芳心深处却又空空的没着没落。就那样任水珠顺着秀发和面颊不停地流淌着。她并不清楚,自己是否已在流泪。
金仁芝探头瞟了一眼盥洗室的门,回身走到木瓜般坐着的郁传志面前,抓起他的手,看那上面磨出的血泡和已破了的血泡。
郁传志仍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这个傻子!”金仁芝忽地一叹,眼睛略略有些潮湿,扭头冲郁天星说:“还不给儿子治一下?”
“不用。”郁传志抽回了手。
金仁芝狠狠瞪了他一眼。毕竟打断骨头连着肉,母子连心的,遂硬是拉着他去诊室,涂了些紫药水。一边又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就是头倔驴!读了博士还是头倔驴!唉,你咋就不能照顾照顾妈一点面子呢?就算不顾妈的面子,也不能不顾菲菲的面子啊。”
郁传志本不情愿搭话,却听着奇怪,不由问:“她的面子比你的还重要?”
“哼,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金仁芝的神情颇显无奈,“你们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咋晓得一分钱都不好挣哦。”
郁传志眉头一皱,疑惑地看了看他妈。
“你大舅讲,现在气候不对,像我们这种小本钱炒房子不好搞了,吃不准是亏是赚。眼下我和你舅撤出来的钱都砸在办学校上,可校址那块地的出让方式能不能按我们想的办下来,还得看她爸的脸色啊。”
郁传志知道“她爸”指的是高菲的父亲高容海。“土地出让不是该找土地管理部门吗?她爸无非一个市里管卫生的局长,能把高菲弄到省医院里就够厉害的了,还有批土地的权力?”
“这里面的道道可多了,你不懂。不过就算她爸没那么大本事,她小爷却肯定有。”
郁传志一怔。高菲的小爷,高容海的小叔,那可是省里的高干。高菲也曾有意无意向他透露过,他刚联系好的那家知名金融公司大能集团,其实本来不准备录用他的,是高菲再三求她小爷给了话,才把另一个也托了关系的硬挤了下来。
“可我们家又不缺钱,你,你就不能歇歇吗?”郁传志蓦然间感到似乎连这桩婚姻都成交易的价码了。
“不缺钱?”金仁芝嗤了一声,“俺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再说谁还嫌钱扎手不成?”
郁传志不言语了。他的手很痛,当然这不是钱扎的。但他却分明感到心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母子俩回到餐厅兼着的客厅,电视里正放着各地抗灾救灾的新闻。据报道,湖南省有三名电力工人在实施高压电线除冰作业时,因铁塔坍塌而不幸遇难,被湖南省人民政府追认为烈士。那可是三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样被雪灾夺去了。
“真是老天爷也作孽。”郁天星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就要过年了,让他们家人怎么活哦!”
“就是!”金仁芝难得地附和了丈夫一句,忽地抬手一指:“快看,高,高……”
电视画面切到了本省的情况,是省委书记带着一大群干部亲自走上街头铲雪的实况转播。高菲的小爷赫然也在其中。看得出,他的长相很上镜,连铲雪的姿势都很优雅。
“真是大领导啊,真有派!”金仁芝啧了啧嘴说道。
郁传志没等放完,自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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