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不——!!!即使弄脏自己的手,也绝对不会让第二、第三个文泽出现!是的,即使弄脏自己的手也在所不惜!!
柏皓霖蹙着眉,仔细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
徐东平的生活极有规律,而且有见不得人的癖好,伪装成抢劫杀人很容易,而且这类案件警方破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真的可以考虑亲手对他施予制裁!!
柏皓霖骤然起身,快步走出法院,多日来的迷茫,连日来的愁苦瞬间云散烟硝,他只有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有责任去清除这些社会的蛀虫!!
而徐东平将是他亲手诛杀的第一人。
当晚,柏皓霖跟着徐东平去了他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
根据这十余日柏皓霖的观察,这家地下赌场不仅位置偏僻,而且很多安保设施都不到位,尤其是停车场,不仅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而且灯光昏暗,是最佳动手的地方。
虽然他也想询问徐东平与自己父亲当年惨死有关的事,但他不敢想像万一失败,被徐东平逃脱,身份遭败露的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所以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柏皓霖穿着带兜帽的深灰色运动服,他待徐东平离开停车场后,才将车停在了离出口较近的地方,然后尾随徐东平走进赌场。柏皓霖并不担心车被人目击到,因为他将车牌号上的L用黑墨抹成了I,把7遮掩为1, 将8改成3,就算有人无意间看到,也只是错误的信息。
徐东平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迫不及待地来到兑换处,将五万元的现金全兑换成了赌币后,快步走到赌二十一点的赌桌前,坐定、下注。
日期:2009-9-28 21:22:00
柏皓霖走进赌场,根据前几日的观察,他知道这间赌场只有在兑换处设有一台监控摄像机,所以他避开了兑换处,隐藏在人群中,偷偷观察着徐东平。
和平时一样,徐东平的手气不怎么好,还不到三个小时,他手上的赌币就快输光了,柏皓霖见时间差不多了,先行离开赌场。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半,柏皓霖戴上黑手套,在赌场唯一通行停车场的门下放置了一个空心的尖物,当门打开的时候,此物会发出嚣叫,可以提醒他。
准备妥当后,柏皓霖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渔线,如同在黑暗中准备伏击的黑豹,躲在暗处,他摒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过得极其慢,柏皓霖几乎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只能听到自己短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柏皓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算好了时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赌场,如果有人到停车场,他必定会先知道;他准备了手套和衣服,以防止万一被人发现可以迅速离开现场;他已经设置邮箱的自动送信功能,将一封心理评估报告发送到李警司的邮箱,以防止有一天警方查到他头上,这封邮件就可以算是他的不在现场证明;他准备的工具都是最普通最寻常的,任何超市都可以买到,无法从其本身的来源上查到他。
可以说他能够想到的所有反侦查措施他都已经做了,但他依然忐忑不安。
是的,柏皓霖在紧张,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杀人!做梦都没想过!!
柏皓霖咽了咽口水,藏在手套里的手心开始出汗,胸口也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用力挤压,每一次呼吸都要使出混身的力气。
真的要做吗?真的要杀人吗?柏皓霖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是否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就在柏皓霖有些动摇的时候,就在他准备将渔线收回包里,正欲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了何文泽曾说过的话:
“法治?我们不是法治,也不是人治,而是治人,”、“皓霖,你在学校学到的和现实中的根本不一样!虽然我一直不想对你说这些,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你的乌托邦!至少现在不是!你可别带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走进法院!!”
就算明知道徐东平在案件中做手脚又怎么样,就像知道李望龙残忍地杀害了十一名儿童一样,到最后还不是只能用非常地手段了结他?他们根本就没有节制,徐东平现在或许看起来还有一丝良心,但最后他的良心也会在他的赌瘾中慢慢被黑暗侵蚀!!
与其让他以后伤害更多人,倒不如现在就结束他那已经腐朽的生命!!
柏皓霖握紧了手中的渔线,下定决心。
过了一会儿,停车场的门“吱——”地响了起来,柏皓霖悄悄探出头,见徐东平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徐东平并没有发现有旁人的存在。他缩着头,不时地叹口气,垂头丧气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就在徐东平离自己的汽车尚只有十步之遥,就在他准备拿出车钥匙驱车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向他袭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根线就已然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感觉到有人将他向暗处拖。
徐东平脑子里“嗡”地一声,他想呼救,可无奈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别说出声,就连呼吸也越发困难,他奋力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向对方的手上抓挠,却只摸到一副软绵绵的手套!
根据徐东平的经验,这肯定是老手作案,他知道若是要勒住自己,对方必定要向往后使力,所以他抬高了手臂,用力一抓。
徐东平的指甲滑过柏皓霖的脸颊,虽然并没有出血,但也令柏皓霖吃痛,柏皓霖知道此番不成功,便成仁,也加大了力度。
徐东平很想说话,很想求饶,可是他一个声也发不出,双脚只能在地上用力蹬着,但由于长时间地缺氧,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除了喉部被勒住的痛感之外,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憋得通红,全身的血气似乎都聚集到了脸部,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
即使戴着手套,柏皓霖依然感觉到握住渔线的双手紧迫的痛感,也感觉到徐东平的气息正在渐渐消失,即使他的双腿蹬了两下后,变得直直的,双手也垂在两侧,头已经偏向了一边,依然不敢放手,他怕徐东平只是暂时性的昏阙,更怕自己已经没有了再杀他的勇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柏皓霖才渐渐松了手,他的额上浸出豆大的汗珠,随着急促的呼吸,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柏皓霖瘫坐在徐东平已经冰冷的尸体旁,他见他脸色苍白,双目圆睁,瞳孔正在逐渐放大,眼白充满了血丝,嘴唇也变得乌青,虽明知道他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用发颤的手拭了拭他的脉搏。
断气了,真的断气了!
柏皓霖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没想到杀人竟是如此容易,又是如此困难,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搜出徐东平的钱包,故意将余下的钱拿走,并将钱包丢在一边,装作是抢劫杀人,伧偟离开。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柏皓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全身的水份好像被蒸发掉了一般,口渴得厉害,他不断地用手背拭着额上的汗珠,又将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却依然阻止不了背部、额上的汗水如泉水般涌出。
回到家中,柏皓霖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打开淋浴器,将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个遍,可是脑子里却挥之不去的是徐东平那双定格的瞳眸,不知为什么,它们似乎在看着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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