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插话,她已经挂断了电话,再一次将我抛弃在黑暗和恐惧中。我想好好发泄一番,找个人揍一顿或者揍我一顿。敲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的女朋友这么复杂,小小年纪连这种丢人的病都感染上了。更让我气得骨头痛的是她居然还疯狗乱咬人!我越想越气,最后索性关机了。
日期:2013-04-18 20:57:35
我在宿舍来回跺步,满桌的书此时都成了空中监狱,牢牢将我幽禁起来。游戏中队又在厮杀,惨叫声震慑寰宇。我头晕脑胀,濒临疯癫的边缘。
我点开一个性病专科医院,找了个在线医生聊起来。我谎称自己是个女人,老公在外面乱混传染了HPV11和HPV16,有没有可能两年了还不发作。他根本不在意我的问题,想方设法将我引到治疗上,而我又不择手段地让他聚焦于“可能性”。他说有可能,这就是单纯的病毒感染。刚一说完,他又劝我尽快过去治疗,不然可能发展为宫颈癌。最后他还问我要姓名、电话,以便帮我预约挂号。我想到了杜明明,于是说我姓杜,28岁,还给了他一个假电话,随后立即关了对话框,溜之大吉。
“萍儿应该是那次感染的,只是单纯的病毒,所以两年了也没发作”
我反复这样对自己说,说得舌头都冒烟了,依旧无法确定到底事出何因。一想到没有她,就如丢了魂儿似的,心中立马就落空了,血液像沙漏一样不停地往下滴。快到十二点了,她也没联系我;于是我跑到走廊尽头的,靠在窗户上给她打电话,好在她干脆地接起电话。
“怎么,不想理我了?”
“是你在怀疑我,不想理我。”
“好了,萍儿,我并没有怀疑你。我问了个在线医生,他说有可能是单纯的病毒感染,所以没发作,也没有尖锐湿疣。”
“我真的没有乱来,除了那次被害。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前面时不时地问这个问题。”
“听话,萍儿,不哭了,我没有怀疑你,真的!”我想抽自己“哎,对了,医生给你开药没?”
“治起来挺麻烦的,她给开了三盒干扰素,四十多一盒,两天用一片,一盒可以用十二天。把药片放在YinDao里面,增强局部免疫力。她让我坚持用三个月,三个月后来复查。她还让我多锻炼,增强免疫力。可是现在又要照顾妈妈,又要上学,哪儿有时间锻炼呀!我从小体质就不好,一感冒妈妈就带我去输液,有时一输就是半个月。”
“麻烦不可怕,那你就好好用药嘛,三个月后去复查。”
在这以后,每当我在网上看到“性病”这两个字,止不住就要颤抖。有时在不经意间看到女孩儿感染HPV的案例,尤其是瞥到“性年龄”和“性伙伴”这两个词儿的时候,呼吸就会紧凑,心跳就会加快。
很久没联系的表弟小宋在QQ上告诉我他感染了HPV,生*器上了红红的尖锐湿疣,一片一片的,像荒地里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眼看治好了不久又会长出来。他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在广东打过工,回来以后跟着老爸在工地上干活。小宋经常玩弄异性,大多都是高中生,一肚子装的全是《搭讪犯》之类的东西。几个女孩儿都因他怀了孕,他给每人一千打胎兼营养费,完了却埋怨自己给得太多了,还责怪将病毒传染给他的女孩儿。
“都是那**,有病也不说!”
出于条件反射,我立即说出感染HPV不治会得癌症。他听出了端倪,顺势问我是不是感染过,我霎时慌作一团,险些告诉她舒萍感染了。我惊悸良久,要是他知道了,会怎么看我呢?他又会将舒萍归入那一类呢?
我无法确定萍儿的话是真是假,但我也不敢再次追问,否则她又说我怀疑她,又要闹着分手。不得已我就骗自己,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她并没有骗我。我的心底种下了一颗毒草,随时可能发作,麻痹我的神智,让我陷入昏厥的难以自持。
夜已经很深了,跟黄老师一起游玩的兴致被她扔来的丨炸丨弹炸得粉碎。我站在窗口,久久不愿回去。一轮圆月晶莹剔透地在天空游弋,恬淡中又带了几分诗意的惆怅,惆怅中渗透出花样的哀怨。我搞不清世界为何如此复杂,纯洁的爱情早已荡然无存,消逝在那昏暗的幽冥梦境。
睁着眼,在黑暗中翻来覆去,许久难以成眠,直到窗外已经露出鱼肚白。
日期:2013-04-18 20:58:00
第四十一章 金钱逼良为娼
她妈妈身体太过虚弱,不能承受化疗;于是萍儿带着她离开了乌鲁木齐,回到家中又呆了两。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小孩儿插嘴跟我说话,萍儿让她叫“姨夫”。她非常聪明,两岁的孩子,简单的英文单词听过两遍就会含糊地说了。她甚至还会说“男朋友”,询问萍儿的男朋友在哪儿。
她一回到和田,跟我的通话就多了起来。
萍儿几乎每次都会提到HPV,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她担心治不好,没法跟我在一起,更担心宫颈糜烂,甚至发展为癌症;以至于到最后只要提到HPV她就联想到癌症。
“宏文,我怕!要是治不好怎么办?妈妈现在这样,我要是也得了癌症怎么办?”
“别怕,萍儿,网上都说了,可以治好呢。还记得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吗?”
“她说能治好,就是很麻烦。”
“这就是了啊!别人医生都说了能治好,你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可是,”她开始诡辩了,“我怕她是骗我的,看我这么年轻。”
“哎呀,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没问题的。我还上CNKI查了权威的医学杂志,都说可以治好。”
其实网上很多都说这个无法根治,我也不知道是在骗她还是在骗我自己,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自己被害了还染上这种怪病,真是丢死人了。你说要是我自己享受了,跟别人乱来感染上的,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哎,妈的,那个人渣,我真想砍死他!”
“行了撒,萍儿,不哭了。没多大问题,你就先乖乖用药,完了再去复查。”
“我不想去,也不敢去了。三个月以后,那就是七月了,你已经毕业了。到时候你来看我,陪我去。”
“好,我陪你去,没问题啦。”
妈的,找个女朋友居然带着HPV,更可笑的是我竟然还要陪着她去治别的男人传染给她的性病!
我真恨自己!
“宏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把第一次给你已经很愧疚了,没想到我还有性病。要是治不好,你就离开我吧!”
“萍儿,你怎么这么倔呢!没事儿的,能治好呢!”
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治不好怎么办,我真的要离开她吗?但只要一想到离开她,我的心就开始颤抖。
哈萨克女孩儿帮她搬剩下的东西时,发现少了一张床单,一个被套。还掉了一件外套,一个胸罩。她又去买来补上,还买了一个帘子挂在高低床上,方便晚上的时候将放干扰素。
“偷床单还能理解,但怎么可能有人偷胸罩呢?”
她很淡定地说:“不仅有偷胸罩的,还有人掉了丨内丨裤。”
禽兽班主任将她叫到办公室,她叫上哈萨克女孩儿陪她一同去。禽兽并没有问她妈妈的情况,却告诉她系里领导给她捐了款,班上同学也给她捐了点,一共有一千多。禽兽还打算申请学校捐款,萍儿生气地拒绝了。
“宏文,他居然背着我捐款!”
“捐了就捐了嘛,你不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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