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右行驶》
第24节

作者: 钱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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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婚文艺男青年也他妈有梦想
  我操我操,不会闪
  已婚文艺男青年也他妈有梦想
  公司的女同事都是二十六七八
  当年的初恋小情人如今都已经成了别人的妈
  不发短信也不打电话
  只是在微博上偷偷关注她
  结婚和出轨其实都一样
  本质上都是一念之差
  已婚文艺男青年胆子没那么大
  因为我们心里都装着一个家
  我操我操,不会闪

  已婚文艺男青年也有他妈梦想
  我操我操,不会闪
  已婚文艺男青年情深义也长
  黎想听完哈哈大笑,说是不是特象你的写照啊?我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我没有这么清新高雅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下半辈子能进军娱乐圈,3D肉蒲团拍续集的时候,我能当上男主角。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一记黎氏追魂无影脚。
  日期:2012-04-14 11:24:52
  途观的美女经理果然没有爽约,还没等到一个月就送来一条好消息,新车已经到了,让我抽空去提车。这确实令人振奋,都说车子和女人是男人最看重的两样东西,我其实不是这样,我只是偏爱那种新鲜的感觉,平时换一条新丨内丨裤,都能给我带来一整天的好心情。我立刻沐浴更衣,带着黎想驾车直奔4S店。
  如果我知道会碰上邵小陌,我一定不会带黎想一起来。可能邵小陌的品味跟我差不多吧,所以总会在特别之时偶然相遇。那天4S店搞活动,邀请了一大批意向客户搞试驾,邵小陌也在其中。
  我看到她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哈着腰趴在茶几上填一张表格,半长不短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但我认得她穿的那身衣服,米黄色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绒马甲,那是我08年送给她的圣诞礼物。好几个月没见,意外地看见她时,我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彷佛这几个月的刻意避而不见,就是为了象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样,不期而遇蓦然相逢。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地想她,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像个老熟人一样轻轻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问一声,嗨,还好吗?但我不能,黎想还在边上呢,而且也发现了她,我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刻意回避反而显得不自然。

  日期:2012-04-16 15:50:16
  我稍稍平静了一下气息,大声笑着说,哎呀,这不是我老板娘吗?邵小陌闻声抬起头,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她撩了一下头发,并不看我,笑着跟黎想打招呼。黎想一边回应,一边骂我,瞎说什么,谁是你老板娘啊?我故意认真对黎想说,这就是我未来的老板娘啊,过几天就要正式成为我们总经理夫人了。黎想疑惑地投去咨询似的目光,邵小陌没有做声,红着脸笑了笑。黎想忙说恭喜恭喜,邵小陌偷偷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里一阵欣喜,那久违的快乐感觉又悄悄地回来了。

  我们陪她试完了驾,然后又一起提了我的新车。一路上,我都故意老板娘长老板娘短的叫个不停,不仅是为了在黎想面前掩饰,也是为了发泄一下这段日子心中郁积已久的委屈和烦闷。邵小陌不怎么搭腔,我也琢磨不透她此刻的感受。临走的时候,她拍着我的新车笑着说,SUV啊,吴总真是有钱人啊,我得帮你开开荤啊,捎我一程吧!我能听出她话中的挑衅味道,心中微微一动,看了一下黎想。黎想大度地说,你送一下小陌吧,我正好开另一部车回家。

  看着黎想上了那台凯悦后,我打开车门请邵小陌上了那台崭新的途观。开出4S店,很快上了深南大道,走到上海宾馆附近,我把车拐进了中心公园的那条路,在福田河边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下车。我一言不发,看着邵小陌。她盯着挡风玻璃前方的一株荔枝树,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许久,突然侧过头冲着我微微一笑,轻柔地问了一声,想我吗?

  我瞬间崩塌,一股强烈的激流从心底喷涌而出,我扳过邵小陌的肩膀,她就势滚入我的怀中。我们像两块电磁铁,突然被接通电流,咔嚓一声紧紧吸在一起。我没有浪费时间,迅速放平座椅,邵小陌的牛仔裤太紧,在狭小的空间里,我费力地解除着她的武装。正手忙脚乱之间,车窗上响起嘭嘭的敲击声,我吃惊地从邵小陌身上撑起半个身子,探出头。车窗外,黎想怔怔地看着我,表情十分怪异。

  日期:2012-04-26 17:34:34
  (二十一)
  这个南方城市,夏季悠远而绵长,秋冬春三季是混淆在一起的,单从气温和室外的植被上你无法分辨。就像人到三十,过了一生中最热烈的季节后,忽然有一天你会发现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对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仿佛回到那个混沌未开的世界,分不清冷暖,看不透喜哀。
  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这未免也太过惊险。我总怀疑那一根细细的红线能否担得起两个人这重如千钧的一生。我的卧室里摆着一张相片,我和黎想并肩而立,神情肃穆,背景是广东肇庆鼎湖山上的一棵双生树,当地人称为姻缘树。枝头挂满了红绸,树身缠满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线。传说如果红线不断,就能预示着两人能够白头到老,相守一生。每对热恋中的男女到此,总会虔诚地买上一捆红线,缠满他们期待的幸福。那个阳光灿烂的夏天,双生树下恋人成群,空气中都弥漫着爱情的甜蜜。我目光恍惚,心思飘摇,不知道相守一生是注定的幸福还是一开始就明知故犯的错。

  理想没有去上班,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仿佛从来不认识我这个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画面里出现了二逼的“魔力挺”广告也不换台,一个人傻傻地看。我看着她这么安静,心里直发毛。我希望她开口说点什么,哪怕是骂我一通,或者痛哭一场也好。她这样冷冰冰的一言不发,反而让我无从下手,备受煎熬。我试着打破平静,捡起遥控器说,广告有什么好看的。抬手换了一个频道,周立波在电视里手舞足蹈无比认真地说着一个早在网上见过,被他一说反而韵味全无的段子。我夸张地干笑了几声,黎想还是一点反应都不给。我又下楼买了她平时最爱吃的鸭脖子摆在她面前。她连看都不看,抱着双膝龟缩在沙发一角,没有一点生气,仿佛一个垂死的病人,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伤心。

  事已至此,编瞎话找借口妄图蒙混过关,只能徒增对她自尊的伤害。但我也不想认错,当然并不是认为这事是多么的伟大光荣正确,而是因为我同样不清楚它的反面是不是就是正解。也许就像那句歌词说的,“结婚和出轨其实都一样,本质上都是一念之差”。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这是我从认识黎想以来从未见过的状态,以前也吵架,但生气归生气,该干嘛还是干嘛。这一次完全不一样,如同掉进了一个深深的冰窖,连话都冻住了。问她什么都不答,叫她吃饭也不理,一整天水都没喝一口。我开始担心起来,小心地腆着脸笑着劝她,同学,你这就不对了,恨我恼我生气发火怎么都好,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吃饱了喝足了养足了精神不是能发更大的飙嘛,就是想收拾我你也得有力气啊!她依然无动于衷。久攻不下,我心里充满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挫败感,又担心她出什么状况,爱情故事中那一幕幕为情自杀的情节在我的脑神经上时不时的就会来一下条件反射。我不得不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以黎想的胆量自裁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因为我在她面前,她不好意思吃喝,因为这无疑就意味着示弱,好不容易以一整天的非暴力不合作计划为代价建立起来的压力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缓释了。我说出去剪个头发,带了一包烟出门了。希望在我走以后,她一个人会偷偷吃几口,调整一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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