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7-03 18:30:26
四八
快到上课的时间,我们又排着队,在季班长的带领下向教室走去。站在队列里的我,越走感觉两腿越沉重。我知道,下午的课不比寻常,因为自己一直惦记着那两个字“起立”。我没有想到,以前是班里“哑巴”的我,现在竟然干起了说话的营生。
十几分钟后,我们坐到了教室里。我听到,教室里的战友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而我却心事重重,眼睛睁圆了紧盯着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觉得教员该来了,心又哆嗦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这时我很担心,自己太紧张了,不知教员进来时能否把“起立”喊出来。我真怕像那个战友似的,光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的嘴里还不停地咽着唾沫,不知道为什么嘴里会出现那么多的唾沫。
突然,我在门上的小窗户里看到了教员的身影,很快,他推开门走了进来。我知道,这时必须喊起立了。我不知道,这么紧张的自己会不会喊错,或是喊出变形的声音战友们能否听懂。
我一边站起来一边大喊道:“起立!”
我的声音过后,听到了教室里哗啦哗啦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战友们站起来的声音。教员让我们坐下后,我紧张的心还在怦怦地跳个不停。我突然觉得,自己说话从来是被动进行的。
教员看着下面的我们,好象又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我把头埋在课桌里,再也不敢多看教员了。
我知道他开始提问了,虽然很多问题我是能回答上来的,但是我还是怕他提问,害怕当众说话。
教员把张斌叫了起来,问了一道简单的题,张斌答上来后就坐了下来。当教员问到复杂的问题后,战友们只能说个大概。而那些题我会一字不落地背上来,可教员没有让我回答问题。我心思,他可能是看到我的脑袋快要钻到桌子里面了,没好意思叫我。
教员提问完毕后,开始上课了。他讲课时很少看教材,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跟聊天似的讲着,这样讲我们也很喜欢听。
课堂上,我学到很多知识。原以为,炮管跟枪管一样,没想到炮管上还有冷却装置。教员说,二五炮每分钟可以发射好几百枚炮弹。炮弹是旋转着发射出去的,如果发射的时间长了,炮管热得受不了,这样必须对炮管进行冷却。
教员上了一节课后,就把我们带到炮场上实践课。
我看到,炮场里摆着十几门各式各样的舰炮,也放着一些鱼雷发射管。听说这些装备是从军舰上更换下来的。
教员让我们在三七炮上操作,一个炮上要爬七八个人,二五炮上至少也需两人。这时,我觉得130炮先进多了,那么大的炮不仅打得准,而且炮上看不到一个人。
看着炮场上的舰炮,我心思,分到连队后,就要跟这些家伙打交道了。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看到在以前训练的操场上站着很多人。后来知道,他们是信号兵。他们站在空旷的操场上,眼睛要一刻不离地盯着半山腰上晃动的小旗子。我觉得这个专业很神奇,看着来回晃动的旗子,就能知道对方说话的内容。
下午下课前,教员又给我们布置了作业,说是次日上课前还要提问。我怕回答不上来,又把书带回班里,像看小说似的入迷地看着。
沙海涛可能觉得我太傻了,嘿嘿地笑对我说:“不要那么用功。”
而我觉得,这是自己的任务,必须完成了。
晚上,战友们有的下棋,有的打牌,还有的看小说,而我则还是背着书。有时在被窝里都在背题。那时我买了个小手电。熄灯后,有时打开手电,在被窝里翻开书看一看。
就这样,我把每天的题背得滚瓜烂熟,可到后来出了问题,学的内容多了,后面的内容清楚,而以前背过的就模糊了。
后来我有了对策,觉得背题跟走路似的,脚下的路看得清楚,而走过的路就渐渐模糊了。我心思,只有不断地重走,才会让走过的路重新熟悉起来。
那时我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不仅白天背题,有时做梦都在背。当醒来的时候,感觉刚刚把书拿走。
三个月后,教员组织我们进行期中考试。当发下试卷后,我看到上面的试题太熟悉了,不仅会做,而且连标点符号都记得一清二楚。坐在教室里的我,一点都没感到紧张。我觉得教材真的装到自己的大脑里,遇到什么试题,在大脑中翻着看看就行了,比开卷考试都容易。
很快我就答完了题。这时我看到,周围的战友还在不停地埋头苦写,我听到教员严厉的声音:“把书收起来!”
我知道,个别战友开始抄书了。听教员的口气,显然抄书是绝不允许的。
教员把试卷收回去时,我心思,虽然自己感觉答得不错,但能考多少就估计不上来了。
又过了几天,当我快把期中考试的事忘记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期中考试我竟然考了100分,也是全班唯一的100分,比第二名的成绩多了十几分。
听到这个消息,我挺高兴的,战友们对我的态度也有所变化,比以前客气多了。不过,变化最大的还是教员,上课时,他竟然让我当众背题了。
虽然自己都能答上来,可当众回答问题对我来说,是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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