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7-17 00:00:03
五七
我睁开眼睛,朦胧着看到旁边的床上躺着个人。这时,我想了起来,自己已经来到了新单位。
不知何时,我感觉自己经常从梦里走出来的一刹那,想不到自己身在何处,努力瞅瞅身边的环境,才能把记忆拉回到现实。
由于隔着两层蚊帐,我看不清刘雷的面容,不知他是否醒来。而这时的我已经没有了睡意,感觉自己的全身被激动霸占了。我知道,除了自己和自己所带的物品外,其他一切都是新的,包括房子和房子里面的人。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这时我突然听到刘雷床边桌子上的闹钟,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的声音。
我觉得闹得是个神奇的东西,它每时每刻都在发出存在的声音,可那声音有时自己却感觉不到,似乎它常常会隐藏到耳朵深处。
时针指向凌晨5时。
我起床后,快速洗漱完毕,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全新的世界。
走出房间,我闻到了带着花清香的空气,天蓝蓝的。我的眼睛穿过大门,又越过大门前的那条小路,看到了远处海的影子。她静静地放在那里,看不到惊涛骇浪,似乎还没有从梦中醒来。
在房门前左侧的院子里,我看到两棵长着大片大片叶子的树,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树。
我的眼睛四下瞅了瞅,看到营部是个大院落,自南向北排列着6排房子,中间是道石条路,平房前都种着月季花。由于疏于管理,月季肆无忌惮地生长着,枝头上的花开得相当旺盛。
营区里到处是杂草,显得很荒芜,不像工程团部那么整洁。不过,我倒喜欢这种环境,似乎觉得,房子越精致,越让自己的心里感到不安。
我知道,自己就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了,也不知要生活多久,也不知能生活多久。
这时院子里看不到人,我知道战友们还没有醒来。营区里有很多房子,从外表上看,很多房子似乎没有住人。我突然想起了刘雷的话,他说30多年前,附近建军港时,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团。军港建好后,那个团就搬走了。现在这里住着相当于两个班的兵力。
房子后面有座山。听刘雷说,那山叫猫眼峰,山南很陡,以前有人从南坡上摔下过。他告诫我千万不能从山南向上爬。
我在营区来回转着,走了一会儿,又来到那棵不认识的树前。我看到树上的叶子很像西瓜叶,在那叶子中间,长着很多像鸭梨似的果实。
“这棵树你不认识吧?”
正当我瞅着树上的果实发呆时,听到了刘雷的声音。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说:“以前没见过。”
刘雷说,这是无花果树,就是不开花也可以结果的树。我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树,也感觉它打破了“无花不结果”的宿命。
刘雷从树上摘了一个圆圆的果实递给我。我接过来拿在手里,感觉那个东西像烧熟了的土豆,软乎乎的。
刘雷说:“你尝尝,可好吃了。”
我把无花果扮成两半,看到那果实里面像花一样鲜艳。这时我觉得,无花果还是有花的,是花与果的结合体,它也逃不出自然规律的宿命。我在鲜艳的果肉上咬了一口,感觉那果实带着花瓣味的香甜。
“小何,小何。”
这时,我听到院子里回荡着一个声音,立刻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瞅去,只见10米开外,站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我感觉他的个子比我高很多,他具体有多高,我想不清楚。当时我的个子只有1米6多,营区里的战友都比我高。
后来战友们说,当时我刚到营部时,他们看到我的头发黄黄的,个子又小又瘦,像相猴子似的。
刘雷对我说:“他就是宁国强。”
宁国强带着我给几个领导打扫了卫生,告诉我先怎么干,后怎么干。宁国强干活干净利索,这时我觉得,这些活自己不一定能干好。
吃早饭的时候,营部的10多人都聚到了伙房。不过,不像训练团那样,这里饭前只排队不唱歌。
眼前的这么多人,我只认识吕队长和刘雷。看到这么多陌生的面孔,我心里很紧张。我盛了半碗稀饭,拿了个馍头就默默地吃了起来。
虽然我不说话,可耳朵却没有闲着,听到有人叫“姜教”。我知道,姜教就是营部的教导员。我偷眼看了看,旁边的桌上除吕队长外,还坐着个“少校”,他长得很周正,说话时字正腔圆。我明白,他和吕队长一样,都是营部的一把手。
我吃了两个馍头后,感觉还没有吃饱,当看到身边的战友吃的特别少,就不好意思再去拿馒头了。
吃过饭后,我跟着宁班长干了点活。这时,我认识了电话班的杨班长。他长得酷似香港歌星张学友,说话的语调也特别像。听说他老家是东北的,现在正在紧张的复习中,准备来年报考军校。
我知道,杨班长要努力给自己找个出路。想到出路,我的心又开始哆嗦起来,不知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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