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杭州。再见,尤里》
第3节作者:
Hz_轩客 「尤里,李奶奶是1小时前离开的。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李奶奶在临走的时候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她是带着微笑离开的,你……节哀顺变」
「奶奶……」病房里的安静被尤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对不起,奶奶,我没能来得及见您最后一面,奶奶……」
我示意医生和护士们离开了病房,我也跟着出去了。我想,这个时候,应该让尤里多点时间陪李奶奶。
「院长,请留步……」我喊住了院长。
「这是尤里的奶奶,李奶奶在来到养老院的时候就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这些年,李奶奶什么都不记得了。尤里和李奶奶的感情很深,每天尤里都会来养老院陪李奶奶说话,给奶奶喂药,喂奶奶吃饭……只是李奶奶一直都不记得尤里是谁。一个月前,李奶奶突然大病,或许是岁数大了,一直卧病不起,直到刚才,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直到快离开人世的时候,李奶奶才想起自己的孙女,尤里,嘴里一直喊着尤里的名字,只可惜,我们没能来得及让尤里送李奶奶最后一程……」院长惋惜的告诉了我这一切就转身离去了。
倚靠着墙壁,我的内心错综复杂,是心疼,是惋惜,还是别的什么……我想什么都有吧。望着病房里不停哭泣的尤里,我的心也莫名的疼。几分钟后,我推门进去,轻轻地扶起尤里。
「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我安慰着尤里。
「奶奶走了,奶奶永远离开我了……」尤里靠在我的肩上,只是不停地抽泣,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抱紧她,这个时候,我想我能做的,只是让尤里能够多点踏实。
……
几分钟后,尤里的情绪似乎平静了很多,我和尤里来到院长的办公室,商量着李奶奶的后事,有理说,奶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一次大海,一直没有实现。尤里决定将李奶奶的骨灰撒向大海。此刻,我心疼这个女人,是真的心疼,我对自己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一直呵护着她……
在养老院一直陪着尤里忙到深夜,回家的路上,是我开的车,我担心尤里的情绪没有办法专心驾驶。车载音乐里放着方炯镔的《胭脂雪》。冬天深夜的城市十分寒冷,尤里开着车窗,心的冰冷似乎已经超越身体的寒冷。突然,天空飘起了大雪,南方的城市很少下雪,此刻的雪鹅毛般大小,一片一片轻盈地往下落。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下雪是很美的,但是今晚的这场大雪让我觉得很凄美……
「现在,我真的成为孤儿了……」尤里望着车窗外面,雪花飘进车里落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母亲怀着我的时候,父亲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便把我留给了奶奶改嫁去了美国。后来听说被他的美国丈夫杀害了。我是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
我把车停在路边,静静地听着尤里对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尤里对我说那么多。
「吊坠上的照片是你和你的母亲? 」我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存在我心里的疑问。
「是的,这是我的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一张照片,那个时候,我只有5个月大……」尤里打开车门,走下车去。昏暗的路灯下,尤里被漫天飞舞的大雪包围着,我看到了尤里的眼睛里泛着泪水。我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尤里戴上。
「尤里……」
「嗯? 」尤里望着我。
「如果……如果你……如果你愿意,我希望接下去的人生里,能有我陪着你……」
看着尤里柔弱的身影,我鼓起勇气跟尤里说出了内心的话。「从第一次在布朗的咖啡厅看到你,庄子的生日Party,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我发现,自己的心跳开始为你加速,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希望能用真诚和自己的双手,给你温暖,让你从此不再一个人,让我陪着你坚强地走下去,好吗?……」
尤里没有说话,只是眼角流下了冰冷的泪水,我走上去,将尤里搂紧怀里,尤里靠在我的怀里。冬天,深夜里,在这个城市,这一秒,我的生活中开始多了一个角色,多了一个故事。在夜色的照射下,漫天飞舞的大雪,两个身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
一早,被手机的铃声叫醒,是尤里的电话。今天是李奶奶火化的日子。离开火化馆之后,我载着尤里来到了海边。海边的很大,此刻的海面很平静,没有大波大波的海浪,没有海鸥飞翔的喧叫。尤里走到海边,打开骨灰盒,把奶奶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奶奶,我带你来看大海了,您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尤里嘲着大海喊着。
「李奶奶,您放心,我会替您照顾好尤里的……」我的左手轻轻地将尤里揽入怀里,面朝大海,望着海风将李奶奶的骨灰飘进大海里……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李奶奶,您一路走好……
【未完待续】
日期:2010-12-21 1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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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回来的路上,尤里依然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没有说话,轻轻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很心疼。右手轻轻地伸过去握住尤里的手,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只是专心地陪着她,给她温暖,让尤里知道,这个世界,她还有我。
「Joe,我辞职了,从庄子的公司」尤里突然对我说。
「你心里舒坦就好,别的都无所谓」对于尤里的突然辞职,我没有问为什么。或许尤里的辞职,只是希望能让自己好好的安静一段时间,我想等她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的时候,尤里还是尤里。
……
「Joe,主管让你去他办公室,小心点,主管似乎心情不怎么好……」送尤里回到家之后,我就去了公司,一进门同事小K 拉着我说。
「好的,我这就去,谢谢你,小K」
放下包我径直走进了主管的办公室,主管是个提早进入更年期的中年妇女,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像极了中学时候的政教处主任,平时几乎都是板着一张脸,同事们私底下都叫她灭绝师太,也没有人敢招惹她。
「请进……」我敲门进去。「Joe,你怎么搞的,你负责设计的那个项目,早上客户打电话过来说你根本没有按照之前约定的那个方案去设计,客户很生气,你知不知道这个客户对我们公司有多麽重要? 要是失去了这个客户公司得损失多少?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没等我开口,灭绝主管已经把我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对不起主管,我这就去修改,客户那边我会继续跟进的,一定不让客户失望。」
走出主管办公室,小K凑上来说「又挨骂了吧……」
「习惯了。」我耸耸肩,淡淡地回答着。
回到座位上,我打开电脑,准备修改客户的设计方案。MSN弹出一个窗口,是尤里的。
「Joe,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
「傻瓜,不要多想了,好好睡一觉,等我下班回来带你去吃饭。」
「总之,谢谢你,以后不管我去哪了,你要记住,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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