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呗,要么就是测位置、大气压一类的仪器,还能干嘛?难不成用来做饭?”林萱一脸的不屑。
“还真叫你说着了,”听完此话,费语嘴角边的笑意更浓了,几乎得意得要笑出声来。
“真能做饭?那给我们演示一下呗。”
“看好了,”费语边说边摆弄着“大手机”,从侧面夹层处抽出了一块凸透镜。
“切,不过是个凸透镜嘛,多此一举,用打火机不就好了?”
“是吗?那打火机汽用完了怎么办?坏了怎么办?淋湿了怎么办?!!”费语连珠炮似地辩解道,“何况我这个发明还有很多其他用途。”
费语此言非虚,他设计的这个“大手机”不仅配备了用来生火的凸透镜,还集成了高精度指南针、海拔高度测量仪、计时器、运动测速器、辐射及紫外线测量仪,除此以外还带了微型电台、对讲机和高亮手电功能,为了防止断电,还外置了太阳能和手摇充电器。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周易他们才勉强把这玩意儿的功能记全。
“老费,这东西太酷了,诺贝尔要有发明奖,非你莫属啊!”
“呵呵,我打算这两天继续改良一下,争取把卫星定位系统和卫星图片信号接收系统也集成进来,到时候就是一机在手,整个地球平趟了。”
“你们在高兴什么?”看着大家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喜悦的表情,旁边的“鲨鱼”突然插了过来,一头雾水地用蹩脚的中文问道。费语刚想用英语照飘画葫芦解释一遍,一旁的夏冬冬赶紧在餐桌下偷偷踢了他一脚,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没事,我们在讲冷笑话,”费语用英语回答道。
“是么?”美国人淡淡地道,他不傻,虽然语言不通,却也知道对方是在敷衍自己,但要说继续追问,又好像不太合适,只好不动声色地吃了这个瘪。
这时,周易突然发现,安小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到了“鲨鱼”身后,从方向上判断,两人显然是趁着刚才大家研究费语的小发明时跑去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
他俩语言不通,还有什么能聊的呢?
想到这儿,周易顿时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不爽,但要发脾气,又似乎找不出充足的理由。安小绿看见他投来的目光,也做错了事一般赶紧扭过了头。
日期:2011-10-17 21:13:34
当晚是平安夜,“鲨鱼”主动提出要搞个狂欢party,仨姑娘立刻举双手双腿赞成,费语也欣然应允,只有周易有些不情愿,但拗不过其他人的一再要求,而且考虑到上天以来大家都精神高度紧张,也是时候找个机会放松放松,便也勉强同意了。
上次鲨口逃生时,林萱偷偷在打捞上来的纯净水里夹带了两瓶不知名的白朗姆和一瓶久保田的清酒,回来清点物品是还被费语数落过一顿,这回总算派上了用场。林萱的手机里还有不少舞曲,费语给接了个改造过的功放,就成了临时的音响。
美国大兵十个有八个都是玩乐达人,“鲨鱼”也不例外,大厅经他一番布置,居然很快就有了点夜店的气氛,整个晚上,只见他一会儿教大家玩美国流行的酒吧游戏,一会儿给大家频频敬酒,姑娘们也不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美国人的酒量显然没有他调节气氛的本事好,喝了没多少,就第一个醉倒了,接着,费语、夏冬冬和林萱也陆续不胜酒力,纷纷倒头睡去,到最后,只剩下微醺的周易和安小绿靠着沙发,对坐着。
那次打捞回来后,他和安小绿还是第一次这样单独地、面对面地相处,他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躲着他,似乎想要回避些什么。
“音乐声有点吵,”对视了一会儿,周易觉得有点尴尬,便没事找事地站起身想要关掉“音响”。
“别关了,开小点就行,”女孩说。
“你……最近有心事,”周易没有试探性地询问,而是直接用了肯定的语气——他太了解安小绿了,她是个存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全写在脸上。这次对话前,她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跟他说过话了。
“你们都在防着‘鲨鱼’,对不对?”安小绿没理会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她果然是喝多了——周易心想,他了解她,每次喝到七八分醉,都会口无遮拦地犯二。
“你们以为我英语差,可是再差,‘冷笑话’这俩单词我还是听得懂的。”
“是的——我们觉得他的话不可信,身份也很可疑,所以有些事不想让他知道——问题是,”周易有些生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恐怕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都不愿意跟你说话吗?因为你嫉妒心发作时的样子特可笑,”女孩冷笑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两年前这样,今天也是这样,一点进步都没有——你搞清楚,选择谁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哪怕我老公也没权利阻止我,何况你?”
这几句话,配合上安小绿那自以为是的表情,立刻让周易感到了一阵痛苦而又无力的心寒,他张开嘴,想要辩驳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早已不是对方第一次让自己感觉到屈辱,但他始终没能做到对这些屈辱泰然处之。
就像十根手指,即便你已经被砍掉了九根,再砍下第十根时,痛苦也依然会直抵内心深处,丝毫不会减少。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见他默不作声,安小绿来劲了,“你现在知道……”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周易强压着怒火,冷冰冰地打断了对方,“我就想知道,我们和老费的这些事,特别是新发明的仪器和功能,你有没有偷偷地告诉那个美国人?”
“神经病,我凭什么告诉你?”安小绿依然佯作生气状,但言语间的底气明显不足,“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人家图谋不轨,人没准还觉得你们又阴险又有城府呢。”
“别岔开话题,回答我!”
“没有……当然没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英语口语很差,”安小绿没敢直视周易的眼睛,但这个理由听起来还比较可信。
“没有就好,”听到这样的回答,周易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下来,舱里的各种仪器都是费语的心血和结晶,可以说直接关系着全船老少的生命安全,倘若被这个来历不明的美国大兵了解得门儿清,而他又确实居心叵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心胸狭窄,敌视他,其实他是个很阳光很好的……”
周易无意再听这些个说词,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被对方的言语激怒。安小绿会怎么想怎么说他太清楚了——她心地善良,从小又养尊处优,毫无社会经验,身边的亲朋都宠着她让着她,以至于养成了这副肆意妄为的个性,往好听了说是心无城府,说白了就是凡事不过大脑、以自我为中心,即便经过了这连番浩劫,也依然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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