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冷冷一声轻笑。
仰头喝完壶中最后一滴酒,随手往外一抛,便术法轻起唤来碧玉寒剑直飞那十里梨林。林内梨花灼灼银雪满园,本狐妖长剑出鞘,几个剑舞便舞得那满树梨花落英缤纷,花瓣如雨瀑般倾泻飘落。
本狐妖亭亭立于这梨花漫天之间。
一身绯红长衫襟袍半敞,头发也因为这舞剑舞的松松散散披落肩头,手一抖,便颤落了肩上几朵零星花瓣。
这时从林外却突然飞来一个青色倩影,一下降落于这雪林之中,看了一眼本狐妖这一身梨花满身长发落肩迎风飘的狼狈样,便声声惊啧啧地道:“对酒当歌梨花院里舞长剑,看来你这与世隔绝的生活也是十分的潇洒畅然嘛!”
我回眸,又吹落了一枚落于雪缎红绸之上的一朵似雪花瓣,才寒剑如鞘。看着眼前这一只青衫狐狸:“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她凤眼微挑便是十分艳丽地一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我不屑撇嘴,便带着她回了茅屋。
她从结界里拿出几坛酒,说是最近几年跟着那小花妖酿得小米酿。我喝了几口,觉得实在不怎么样。若要和顾盼的相比,那就更加不可比较了。
便拿出自己酿制的梨花酿,煮了来招待她。
她到是一连喝了几碗,都不觉过瘾。还说等下回去的时候要带上几坛。
我也不去鄙视她这贪便宜的小性子。拿木棍拨了拨脚下噗噗燃烧的柴火,伸手捂嘴又打了个哈欠。
死狐狸却又在旁边唠叨,说至那日我离开南山之后,我那神女母亲就脾气大发的连狐一狐二也直接撵走。直说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生了这样一些不成气候的狐狸崽子。早知今日这样的事端,还不如当年一生下来就直接掐死的好。
如此血淋淋地话语,给把狐一狐二两只狐狸气得三日不进一粒米,活活一下就瘦了好几圈。
直说若是找到那只惹了事还牵连到她们身上的狐三,非抽筋剥皮了不可……
我又打了个哈欠,继续闭眼云游。
“前些日子仙界传来喜讯,说你二姐在连续痛了几天几夜之后,终于顺利地产下一名小皇子。如今你大姐家那个捣乱的小龙子都可以经常出宫欺负那些小虾小蟹了,你二姐如今也顺利产下了仙界小皇子,就差你这里还孤孤单单一个人孤守空山。”
她摇头感叹:“真真是好不冷清!”又一下凑过头来:“狐三儿,要不我帮你物色个男人得了。不过以你这臭脾气,天下怕是没有好的男人再敢靠近了。”
“还记得那只淫虫弥漫的麒麟吗?人现在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前些日子魔族那几只孽障前来挑衅,他竟踩着狗屎运的帮着打赢了一场胜仗。天帝一欢喜,从元君直接给他提为了星君,也不在南边帮忙照看那片小仙湖了,直接飞身天界管起了仙后那片瑶池。人现在人前马后找上门想以身相许的仙子可是多了去,要不,你也去凑凑那份热闹。以他当年对你的那片痴情,指不定真能春心大发的迎娶回家做正牌夫人!”
这妖怪,果然还是一片黑漆漆地心肝。
我白她一眼:“既是如此完美的男人,你怎地不捡回家自己享用?”
她一副再大方不过的样子:“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个几千年,又怎么能连妹妹们看上的货都抢呢?”
我恶心的一塌糊涂。
却听这货在旁神秘兮兮地又说:“听说了魔族那只突然回来的魔君吏珠了没?”
我拿着戳火棒的手停了停,却听她又说:“说出来可能连你都不相信。据说那魔君竟然长了一张和凤族那只作死鸟类一样的面孔。这事儿如今在这三界可是成了最滚烫的话题。”
“前些日子天帝派遣了几位天王,联合了三界几族的帝君去和那魔君迎战,却没想那玉盘帝君一看那魔族帝君,竟失心疯一般非说那是他的儿子凤舞。如此好笑之事,别说是在场的几位天王和帝君了,就是本狐仙听了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果然人魔族帝君他老人家也是没工夫陪他发疯的,几个回合就把那帝君打得坠落了座驾。那帝君带着满身的伤,却还不忘大骂那魔君如此的不孝,竟连自己亲爹也敢打。”
她轻笑几回。“如此踏破九州都寻不到的笑话,你说好不好笑?要知那魔君若真是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真会出手狠毒地至他于死地。我看那老头也是一大把年纪失心疯了,竟连如此糊涂地笑话都说得出来!”
然我手中的拨火棒,却突然掉落于地,溅起了木材燃烧后的灰尘四起,火光一起,差一点就钻进了本狐妖的一双眼睛。
倾倾疑惑看着我:“怎么了?”
我回神,揉了一把快要出眼泪的双眼:“无事,手颤了,没拿稳。”
她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我却也懒得跟她多解释什么,一口梨花酿下肚,心情竟是更加的萧然惆怅。连同她叙旧说话的心情也没了。
便直接起身,回屋倒床入梦。
醒来时,手中依然还是那枚血玉扳指。
我边轻抚着手上这枚血玉扳指,边心情黯然地想着那只魔君,看来是真的没留下多少凤凰的记忆,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老爹都不留情面地大打出手。
不过不记得也好,他如今本就已经不是什么凤族太子,还留有那属于凤凰的记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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